秦幕迅速地洗了个澡,出来时看着在床上静静躺着的手机,他边擦头发,边拿起来看,上面并没有未接电话,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甩甩头,他可没有等人电话的习惯,不过还是随手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本以为蒋依涵已经走了,他下楼时看到她静静地在客厅坐着,看到他下楼,连忙站起。

“我一直把饭保温着呢,我去给你端来。”

蒋依涵嘴角挂着浅笑,目光盈盈如水,她的眼睛很美,很迷人,一个男人看到这种眼神如果还不心动的话,那他不是瞎子就是没心,秦幕既不是瞎子,也不是没心,可他还是好像没看到一样。

“依涵,我自己来吧,谢谢你!”秦幕淡淡地说。

“和我何必这么客气。”蒋依涵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说着就去厨房把东西端了过来。

秦幕说了句“谢谢”,蒋依涵看着他吃饭的姿势,有些痴迷,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无法抗拒,认识他这么多年了,可每次看到他,心还是不受控制的跳跃不止。

轻轻地坐在了他的旁边说:“秦幕,我的车灯好像坏了,现在下着雪,路又滑……”

说完满含期待地等着他的挽留。

“车库里有车,钥匙在书房,随便你开那一辆,路上小心些。”秦幕说,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秦幕说完就上楼去了卧室,刚刚坐下,口袋里传来悦耳的铃声,心里划过一丝喜悦,原来他一直在等着这个电话,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按了接听键,手机里传来,甜甜的糯糯的声音:“你好!”

“夏老师,你的包忘在了我的车上。”秦幕说。

“不好意思,秦先生,如果不是何夕打电话给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夏橙想着刚刚何夕打电话时的口气,威逼利诱地让自己招认,好像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你的钥匙好像也在包里。”秦幕的口气很淡。

“我刚好碰到我室友,她开的门,如果是我开的,我大概就知道包不见了。”夏橙接着说:“秦先生,那我怎么去拿我的包?”

“你明天可以到我公司来,或者我可以让人给你送过去。”其实他更希望她选择前者。

“我自己去拿,可明天是星期天……”

“我没有星期天,秦氏大楼,二十八层。”秦幕交叠了一下修长的双腿,又说了具体地址,他很少像现在这样,拿着手机浑身放松地和一个还算是陌生人的女孩聊天。

“那好吧,我明天……”夏橙还没说完,只听到一个妩媚的声音传来。

“秦幕,钥匙在哪里?”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再见!”夏橙连忙挂了电话,拍了拍胸口,说不定打扰人家那什么生活了,真是造孽啊。

秦幕看着已经断线的手机,怔了几秒钟,站了起来,开门看到蒋依涵已经穿好了外套,他走进书房,拿了钥匙递给她。

“路上小心些,如果不行,我让吕曾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蒋依涵心中像被东西堵住一样,闷闷的,他不是瞎子,也不是没心,他是没情,或许他是有情,只是不是对她。

“那好,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再见!”秦幕说完,转身毫无留恋地去了书房。

蒋依涵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他哪里是关心自己,如果真的关心,这么晚了,他怎么可能放心自己一个人回去,况且这个人还是他未婚妻。

他们订婚已经三年了,他从来没有碰过她,还每每和这个女星,那个模特传出绯闻,自己每次质问,他都是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说是应酬,虽然知道是逢场作戏,可是他从来不顾她的感受,有时候觉得他宁愿碰那些风月场所的女人,也不愿碰她,她深呼了一口气,给了自己一个安慰的笑,他们已经订婚了,他也已经三十岁了,他的结婚对象只能是她,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再等几年,秦少夫人的位子早晚是她蒋依涵的,秦幕也是她的,何必急于一时。

她嘴边漾着梨花般浅笑,转身出了秦幕的公寓。

别人都以为秦幕是个冷口冷心的人,可蒋依涵一直坚持他不是,他这种男人是不轻易动情的,一旦动情那就是一辈子,八年前的事袭上了她的心头,一个女孩绝望,痛不欲生的面孔浮现在她的眼前,蒋依涵甩甩头,怎么又想起了那件事。

那件事绝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早已不在A市了,就算在A市又如何,这么多年了,谁还会提,况且又不什么是神光彩的事。

车窗外依然飘着雪花,昏黄的路灯下行人和车辆都很稀少,这么冷的天,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大多数人是不愿出门的,只有那些为生活奔波的人,还有一些出租车司机趁着天气不好,看能不能多招揽些生意。

蒋依涵此刻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又阴又冷,她咬咬唇,眼神有些发狠:秦幕,我费尽心机才成为你的未婚妻,秦太太只能是我蒋依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