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之伤恨字难了(2)(1/1)

酒丐强忍住笑,面向树林喝道:“林子里的好朋友,既然来了,怎么怕羞不敢见人?”他的话音还在半空中,一蓬细而密的钢针向他兜头射来。真是艺高人胆大,加上想让凤鸢见识她的本事,酒丐一挽竹杖,使出威震八方的打狗棒法——漫天的杖影之下,那些钢针像是碰到了铜墙铁壁纷纷坠落掉地。云枫大赞一声好,酒丐心里一得意,使出最精绝的杖法,把地上的钢针挑起旋转成一涡形反射向树林,树林里立刻传来几声闷哼声,跟着更多更密的钢针射出来。

云枫不敢大意,赶忙抽出剑来,舞个密不透风。凤鸢在他身后不时探头出来,见他使剑如行云流水不觉动了好胜之心,也把剑抽出来,“我也来。”可是她跃身到场中等了一小会还是没见钢针出来,就很有些不快活了,“怎么了?怎么我来就没了?难道你们还有性别歧视?哼,我倒是看你们像大姑娘上轿,非要抹厚厚的粉才敢出来……”她还没骂完,树林里连排的钢针密射了出来,她吓得惊叫一声蹦到树上。“好啊,敢欺负我?”她从怀里掏出一颗黑黑的东西往树林里一扔,“我叫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丑八怪见王八去。”

一声“轰”的巨响,间杂着几声短促的惨叫声,树林那边死一样地静寂下来。

“姑娘是江南霹雳堂的人?”酒丐心里暗惊,心想:“刚才幸好没有坚持非要收她为徒,江南霹雳堂的人又怎么会在乎区区一个丐帮九级长老?”他有些黯然神伤,不是帮主突然失踪,帮中的掌门令丢失,丐帮又怎么会变成今天四分五裂的局面?

凤鸢瞅眼树林那边没动静了,这才敢跳下树来,她的脸立刻变成绯红色,瞪了云枫一眼,“看什么看?我喜欢到树上看风景不可以啊?”云枫心里大叫冤枉,正想反驳过去,酒丐忙冲他使个眼色,“天也过晌了,两位不如到丐帮的分坛坐坐?”云枫心想:“大哥说过丐帮内部矛盾重重,所以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扬威镖局护送到少林寺,酒丐前辈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否则家丑不可外扬,他也不敢擅自邀请我们去丐帮。”他心里拿定主意,可是却不知道凤鸢的意思,一时倒不知怎么回答酒丐的话了。

“好啊,好啊。”凤鸢是第一次到武林来对什么都感到好奇,加上她娘有过交代务必要到丐帮总坛去一趟,因而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说完立刻想起自己做不了云枫的主,马上自嘲地补充句:“我只代表我个人,至于某些大侠之类的,我是敬而远之。”这话说得奇怪,云枫爽朗地大笑几声,说:“酒丐前辈,既然都无异议,请。”

说是丐帮分坛其实不过是座破庙稍微拾缀了下,凤鸢瞧了几眼早把轻视写在脸上。酒丐也不以为忤,哈哈笑道:“敝帮因为点内部小纠纷疏于整理,自然比不得贵堂的雕梁画柱。”凤鸢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低低地重复了一句:“贵堂?”她立刻恍然大悟,“你把我当成江南霹雳堂的人,对不对?”她因为刚才称呼出错被笑,现在打死也不敢说了。酒丐笑而不语,云枫已经心知他的意思,所以也没接话。“如果你们是因为那颗黑黑的家伙,嘻嘻,那是大嫂给我玩的,早知道这样厉害,我真该多要几颗。”她看了酒丐一眼,“至于我大嫂是不是江南霹雳堂的人,我可就不知道了。”

酒丐有点怀疑地扬扬眉毛,云枫却是见怪不怪,一天相处下来他早发现凤鸢除了锦盒说知道外,其他的都说不知道,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你叫什么名字总知道吧?”酒丐的一句话敲醒了云枫,对啊,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姓什名谁。

凤鸢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啊,”“不知道。”酒丐和云枫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他们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会不知道?”凤鸢气得满脸通红,“我姓凤,凤凰的凤,单字鸢,就是鸟头上一把剑的那个。”

“为什么鸟头上有把剑?”酒丐的小孩子脾气上来了,摸摸胡子笑问道。“这个难不倒我,因为……”凤鸢突然住口不说了,“为什么我要回答这个问题?回答对了有奖励?娘说没有用的事不要做,属秘密的就不要说。”酒丐搔搔头,“这个……”他想说答对了我收你做徒弟,可是她不答应啊,他想了许久,陡然从怀中摸出个翠玉短竹,“你答对了,这个送你。”凤鸢眼睛一亮,也从怀中摸出个翠玉短竹,“不要你送,我自己有。”酒丐面露惊容,“你,你这是从哪来的?”

“我爹给的,他说我就要到江湖上行走去了,要我随便挑两样喜欢的带上。”

“能给我看看吗?”酒丐说完,一张老脸红了,这小丫头说话不按常理,万一被她拒绝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给酒丐前辈看看应该无妨,他老人家一向锄强扶弱,是武林中有名的义侠。”云枫也怕凤鸢一张口让酒丐下不来台,故而有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