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线中央,青刺阵营如大海中的一块礁石,抵挡住了联邦士兵一波又一波如同潮水般的攻势,尸体在战线上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可他们没有放弃,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便踩着尸体继续上,刀剑砍杀,溅起无数鲜血,利刃诡刺,沾血及走,一寸一寸的推进,青刺阵营在这样的攻势下损失惨重,尸体叠了半人高,部队缩水近半,后备部队都调动了四个团上来。

傲慢额头发黑,眼神阴沉着,青刺阵营往后退缩,后方炮阵调整了弹道,轰鸣声大作,联邦士兵抬起头只见一阵弹雨迎头落下,一朵朵火花接连绽放,连成一片火光,硝烟覆盖战场,却见后面的联邦士兵毫无畏惧的杀出来,一位联邦将校见还有炮弹零星落下,随手将其斩开,军刀一挥,大喝:“不要后退,胜利就在眼前。”

联邦士兵受到鼓舞,各各悍不畏死,一头冲进青刺阵营,凭着这股气势,如狼扑向羊群,对比下,青刺阵营已经损失惨重,竟管还有后备部队,但还未完成调整,见联邦士兵气势汹汹似群狼扑来不禁心生畏惧,气势上已经输了一筹,两方一接触,青刺成员被大片大片的斩杀,鲜血飞溅。

“突破了,”联邦将校又斩杀一人,兴奋道:“我们突破了。”

联邦军团率先打开了一道突破口,士兵如潮水般哗哗而来,青刺成员难以抵挡,联邦士兵忽见前面站在一位绿服男人,服饰上有着线条花纹,带着魔术高帽,双手支撑着一根拐杖,先头数位联邦士兵已经杀红了眼,见到不是自己人,便举刀砍去,枪声也接连而来,但下一刻这些致命的武器,都变成了搞笑的道具。

联邦士兵惊呼道:“军刀变成鸽子了?”

“子弹变成扑克了?”

“蛇啊?”

忽然快刃斩过,联邦士兵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见一把刀上残留着殷殷血迹,目光追寻刀身的一端是拐杖,握着傲慢的手中,刀身一侧,亮起一抹白光,冲上来的联邦士兵统统被斩倒在地,傲慢抬起头,帽檐下双目凌厉,后面的联邦士兵被震慑,不觉止步,他说:“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便不会让你们从我身边走过一步。”话语掷地有声。

纵观战场,战线中军,青刺阵营伤亡过半,以无力防守,两边金刺阵营和白刺阵营正在往这支援,战线右翼敌意的紫刺部队孤军深入,在毁掉一个装甲方阵后,正在往回杀。

放眼这千万人生死相争的战场,黑压压的人群、如山的刀剑、接连不断的炮火,每死去一人,便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投入战斗,飞溅的鲜血是如此的多,以至于落雪都染成了红色与硝烟的黑色,于战线后方的妒忌哈哈大笑:“这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啊!”

一旁亵渎忽然迈开脚步,向前线走去,妒忌奇道:“你要出手了吗?”

亵渎看了他一眼,说:“我们的利益是建立在联盟存在的基础上,别忘了,在这个战场上战斗的也有我们的部队,再等一会,我怕我的部队全部打完了。”

瑕疵赞同道:“不错,”对妒忌问道:“你还按捺的住吗?”

“说的也是,”妒忌点点头,舌头掠过嘴唇,神色阴沉的说:“可不能将我们的部队全部消耗在战场上。”

战线左翼,部署在此的部队是杀戮的灰刺和黑刺,从人数上来说,这里是刺坏阵营上略显薄弱的一点,但知情的人会有截然不同的认知。

战争开始时,联邦大军对此发动了猛烈的攻势,炮幕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大影响,随后而来的近身战,面对如山如林的刀剑,灰刺或黑刺成员远比联邦士兵想象的要强大和镇定,并且充满胆色,两大战斗刺阵营没有选择坚守阵地,按照常规作战等候联邦士兵接近一齐出刺,给予第一波大规模的伤害,而是主动出击,各各身形灵敏的不可思议。

曹言接近联邦士兵,数把军刀斩来,居然被他缠绕着灵硬的手握住,近身,从间隙躲过三把,一拳将先头士兵击退,连同身后的士兵一齐向后倒。

白洁跃起,避开数把军刀斩击,身形旋转间向下伏,手中刺剑幻舞,数人倒地,身形落下,周围联邦士兵围上,脚下一转,发力,身形如箭矢掠过,刺剑左刺右突,沾血及走。

联邦军团投入了一个又一个团队,却像海浪扑打在礁石上,统统给打个粉碎。联邦军团左翼战地指挥官斯拉中将看清形势,心中明白凭手上的兵力继续强攻,也无望从此突破,明智的选择了撤兵,前线联邦将校从腕表收到命令,大喊着:“撤退。”

可就在这时,杀戮看准机会,下令进攻,后续部队一涌而上,如同江河涌入大海,数万名刺客身形在平原上疾驰,如狼似虎,手中的刺剑泛着幽冷的光,如一把利刃刺进了阵型混乱的联邦士兵中,他们身形飘忽,失去了阵型掩护的联邦士兵惊慌失措,身上破绽百出,诡刺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或刺或割,像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而过,丢下大片大片的尸体。

死亡是如此的近,亲眼目睹身边之人死亡,是一件令人惊恐的事情,明明上一秒钟他还活着,强烈的反差冲击着心理防线,从未感觉自己竟如此脆弱,死亡竟如此恐惧,有联邦士兵惊恐的转身而逃。

刺坏大军如同一阵风暴,卷起无数死亡之风,刺客们所用的三棱形刺剑刺中的伤口难以愈合,即使不是致命伤,在这战场上除了能在哀嚎一会也与死人无异,杀人效率堪称惊人。

在如此攻势下,联邦军团左翼边境第十军的二十个团队被兵力相差近半的刺坏大军全面压制,前线大量联邦士兵溃不成军,虽在顽强抵抗,却依然在不断向后退,如潮水般压退的前线士兵,冲散了后方方阵的阵形,不得不化为小股部队填补前线空缺。

“给我挺住,把战线压回去,”尽管前线指挥官喊哑了嗓子,依然无法阻止灰刺和黑刺的强大攻势。

联邦左翼的失败,直接将中军的侧面给暴露出来,压力直*中军,处在中军是中央第三军,不得不调整兵力抵抗来自侧面的攻势。

一个男人皱起了眉头,对着腕表说:“丁香,你的部队是怎么回事?”

“对此我也很烦恼,计划上不是说好保留体力的吗?刚刚我还在指挥车上喝咖啡,突然让我来稳住局势,”一双修长的脚走在战场,白色的鞋,低根,踏在黑色土地,从一位位死去的人身旁走过,前方迎面跑来两位联邦士兵,他们极度惊恐,丢光了手中的武器,高举着双手,喊道:“我不要死,我还有家人啊!让我回去吧!”

恐惧让他们双目失神,盲目的跑过修长双脚旁,忽然两人被人提起,然后重重扔在地上,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位有着黄色秀发的女人,卷发,姿色秀色可餐,身形高挑而窈窕,穿着白色长筒裤,淡黄色上衣,外披白色披风,柔软的嘴唇上叼着一根香烟,她对着腕表说:“还有今天的咖啡好苦!”

两名逃兵忽然脸色大变,满头大汗,惶恐不安,嗫嗫喏喏的说:“双鱼上将。”

那女人放下手,一手撑腰,俯视着他们,严厉的说:“这还算是我的士兵吗?”

两名逃兵害怕的双手护头,远处前线的联邦士兵也注意到了后方的异动,纷纷惊道:“那是双鱼上将。”

“是军团长。”

“上将来了。”

“站起来,跟着我,”双鱼的话如同水面荡起的涟漪传遍四周,清晰响彻战场:“在战场上不是生就是死,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拿出点边境军的士气来。”

无数联邦士兵因这一句话诧异,下一刻尘嚣直上,数千把刀剑机枪举上空,他们喊着:“冲啊!双鱼大人与我们同在。”

气势上的突然爆发,可以令一支部队判若两人,前方的士兵不再后退,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浴血杀敌,战死沙场,后方的士兵列队射击,从人与人的间隙穿过,弹幕如雨,刺坏大军的攻势也为之一顿。

拼杀中的安鸣说道:“这些家伙忽然变得好顽强。”

她手握一把小巧的刺剑,划动间声如裂帛,对于刺客来讲,刺剑是最好的武器,灵硬弥补了它硬度和强度上的不足,灵巧令它诡异多变,在一位高级刺客手上,它比利剑、军刀、长矛更富有威慑力。

一位联邦士兵挥刀而来,安鸣挑开军刀后,便是高速直刺,快到对方无法反应,侧身避开一次斩击,俯身躲过一发子弹,身形交错间,那位士兵只听耳边声如裂帛。

她注意到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啊’‘啊’的惨叫声,一群人向后倒飞而来,只见一个女人大步跑来,从双手掷出一团又一团黑色液体,在空气中变得圆润,如一发发炮弹来袭,落在人群中,先头部队的人各各砸中后口吐鲜血,身形被击飞,撞上后面的人,力道未竭,第二人竟也重伤,产生滚雪球效应,这看似普通的黑水却重的不可思议,一阵黑水炮幕后,刺坏大军的先头部队立马变得稀落。

多数人倒飞过安鸣身边,她目光四顾,这一愣神,等她去看那人,只见一只巨大的黑水拳头充斥视野,她只是下意识的双手护身,感觉自己被一辆卡车撞飞,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远远向阵营后方落去。

阮琴向这边斜过一眼,惊呼道:“安鸣!”

同时眼前一名黑刺成员被斩杀,倒在她的脚下,忽然耳朵被震得生疼,只见眼前无数联邦士兵已经杀至,喊杀声惊天动地。

只因双鱼的出现,联邦士兵士气大盛,连同逃兵也拾起自己丢掉的武器卷土重来。

杀戮抬起头,只见一道人影从天空向他这飞来,落于一侧,一头撞上大地,只见安鸣还活着,气若游丝,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抓住了面前之人的衣袂,艰难的说:“··那···咳···那个···女人···咳···她是···”

“我知道了,”杀戮的声音略显沙哑,似乎太久不曾说话,转身望去,说:“上将吗?”

双鱼缓步在战场中央,身边敌我两方化为无数股混战一起,白色的鞋踏过一把倒刺在地的刀,明亮的刀身上映出一把突来的长刺,她侧过头,长刺刺中了她左胸胸口,却不见血迹。

阮琴霍然一惊,想退,却发现手中长刺如定固在双鱼体内一般,纹丝不动。

双鱼眼神淡淡的看着她,说:“我是吃了重水果实的液体人,灵力虽能触碰到自然系能力者的实体,但这是相对而言,就凭这点程度的灵硬,还伤不到我。”

她抬手化为一团黑水,惊人的膨胀,如一根柱子般挥来,阮琴惊恐的放大了瞳孔,正在这时,一根灰色长刺挡住了这一击,两股灵硬与灵压之间的碰撞,无形的威慑波动开,周围无论是刺坏成员还是联邦士兵忽然倒下一大片。

阮琴感到一阵难受,头脑如被一根针戳着,只想晕厥,可支撑了那么两三秒,难受便随风而逝,转身去看,杀戮赫然站在身后,灰刺与黑拳僵持,他说:“请手下留情,年轻的战士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双鱼接口道:“那也要活着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