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之中,白夜突然之间愣住,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僵住了,其他人莫名其妙,看着白夜不知道是怎么了。

以色列妞眉头轻蹙,伸手拍向白夜的肩膀。

“嗯?啊!!!”白夜身上的那种莫名波动在以色列妞触及到白夜的肩膀的瞬间,突然传递到她身上,以色列妞双眼猛地瞪大,小嘴微张开,发出一声轻呼。

这声轻呼直接传入白夜的耳中,立即从喜悦之中回神,拍开以色列妞的手臂,目光之中一丝惊喜同时也带有一丝后怕。

“刚才是怎么回事?”以色列妞脸色仍然带着几分惊恐与怪异,看着白夜问道。就在刚才她碰触到白夜的时候,她只觉得心神突然之间被一个吸力强大的黑洞拉住,不断地向其中扯进去,幸好白夜猛地拍开了她的手,这才从那其中挣脱出来,不过即使那种感受已经过去了,她仍然心中惶惶。

白夜皱皱眉,微微有所猜测,但是现在他却感到身上的那种被排斥的感受越来越强大,也许下一个瞬间就要被挤出去这个世界,所以直接移开了话题,快速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所以现在我说,你们听着。”

以色列妞、囚犯、白人男三个不知道白夜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看向他,等着他的话。

白夜笑了一下,从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张纸片递过去,心情轻松的继续道:“我不能与你们一起回地球了,但是我对尼克莱许诺过会照顾他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它。”

三人都是一愣,因为白夜说这句话的同时,手中的那张纸居然是递向了囚犯,而那张纸正是之前尼克莱的两个孩子的照片。

囚犯脸色怪异,摇摇头拒绝道:“不行,这个……这个我真的做不了。”

“不!就是你。”白夜看着囚犯,目光之中带着信任,沉声道:“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我知道你能够做到这件事情,我相信你,你是最适合的人。”

白夜将照片强行塞进脑袋发愣的囚犯的手中,转头对白人男说道:“这次的件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藏在心中,虽然地球现在的科技发展十分迅速,但是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外星怪物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为敌的,我想对于我们的种族,我们都应该用做恶略的思想去考虑,在地球实力无法达到一等的程度之前,如果招惹了强大的敌人恐怕那结果你们也不愿意看到,所以对于这里的事情,你们记在心中就好了,甚至最好也不要留下什么故事。”

白人男对于白夜的话直接点头应下,他明白,白夜的话语虽然说得有些强硬,但是事实也就是那样的,地球上贪念大的人从来不缺少,铁血战士的力量他已经亲眼见过了,从诺兰德的口中更是知道了更多,每一季的狩猎被带到这里来的都是地球上最优秀最冷血的战士,但是结果却总是被区区三个外星怪物尽数屠戮,况且在这里进行狩猎的一直都只是铁血种族刚刚成年的猎手,至于那些经验丰富的,他简直不敢想象。

白人男认真的说道:“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只是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离开这……”

他想要询问的话语突然停住,他已经不需要再问了,一切就发生在了眼前。

他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惊讶,因为白夜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层迷蒙的幽暗,恍如深邃的夜幕星空,而在其中,一点异常明亮耀眼的光辉如同黑夜即将迎来的一丝破晓,破晓渐渐变盛,化为光明,将白夜渐渐笼罩住,而白夜竟然就在眼前缓缓消失。

在惊慌与震惊之中,太空船之中只留下三人呆呆而立,耳边似乎传来一声轻轻的话语。

“再见了,有缘再见了~”

……

现代的城市见到蓝天白云几乎成为了奢望,即使天色渐明,但是空中仍然是灰蒙蒙的一片,即使是光辉万丈的太阳也在其下被剥夺了几分耀眼,变得分外柔和。

黎明的光透过重重的深色窗帘,落在空荡荡的房间地上,阳光轻轻移动,最终爬上房间之中大床上。

床上的少年似乎感到了触及到手指间的温度,好看的睫毛颤了一下,接着猛地睁开双眼,忽的坐了起来。

“呼~呼~”白夜瞪大着眼睛,大口的呼着气,身上突然之间冒出一身冷汗。

定了定神,白夜看向眼前,一面空荡荡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墙壁距离自己有三米远,惨白的令人不安,但是白夜看到这面墙心中却是顿时动了口气,双臂一软,砰的倒在床上,双眼茫然嘴角却挂起来一丝笑容,接着笑容越来明显,最终大声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终于……终于回来了!”笑着笑着,眼中竟不禁流下泪水来,又有谁能够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呢?铁血猎场的惊魂不断在回到家中的瞬间全部都化为喜悦之情,一切都在刹那之间改变。

不过当他感到右手中紧紧握住的金属硬物的时候却是又将心情拉了回来,那把属于医生的小刀此时就被握在手中,真实的触感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胸口上面数道浅浅的划痕也还在提醒着他,这是真实的!他真的去过了铁血战士的世界!他穿越过了!

“这都是真实的吗?”看着这浅绿色的小刀,白夜轻声自语。然而他这话语虽然是疑问之语,但心中却是肯定的,他分明能够感受到脑海之中的那股微弱吸力,恍惚黑洞一般吸引着他,这就是他出现在铁血猎场之中的缘故了吧,他心中想到。

当当当……

敲门声突然响起,白夜心中一惊,立即扯过被子将胸前的伤口掩盖住。

“请进。”他道。

门外的人推开门,一张略显老态的颓废面孔露出,正是白夜在铁血猎场之时心中唯一牵挂的亲人,他那个中年失意,保守波折的父亲。

“小夜,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