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你们男人的事了。放心吧,有我在,我不会让人再碰到顾盼盼一根汗毛!”

夏蔚然的一句话,倒是引得两个男人的侧目。

“干嘛这么看我?”

夏蔚然松开挽着慕逸凡的手,然后走到顾盼盼的床边。

“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什么事不好跟我解释,我又不是傻子,反正呢!我现在也没空管这么多。所以,你们自行解决吧!不过,都给我注意安全知道吗?你们两个谁要是少了一根头发,哼哼!有你好看的!”

有时候,两个相处久了,会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默契。所以,有些话,不用说,夏蔚然也懂得怎么做。因此更不用去刨根问底,该她知道的,肯定不会少,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凌墨很感激,前所未有的。印象中,夏蔚然古灵精怪,倒是从未发现她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一面。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慕逸凡是因为自豪,而凌墨则是欣慰。

“我们出去说。”

凌墨拄上拐杖,缓步朝门口走去,慕逸凡没有多言,紧随其后。

关上病房的门之后,凌墨又恢复了一脸凝重。

“昨天那药的化验报告出来了。”

“然后呢?”

“我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可以这么恶毒!”

凌墨几乎是咬着牙在说。

“该死的!我真想杀了她!”

“不至于!杀人不是什么英雄事迹,想想你老婆孩子。”

慕逸凡大致猜到了。

“我特么要不是心里想着她们,还能坐在房间里等你们到现在?”

凌墨的情绪早在拿到检验报告的那一秒就已经爆棚了。

“那你拿定主意没有?”

慕逸凡理解,心里也有了对策。

“恩,不惜一切代价。”

凌墨的双眸中瞬间迸射出了杀气。

“行!上峰的逮捕令,我后天拿给你,你记得在周旋两天,或者,也跟她演一出好戏。”

对慕逸凡而言,王静依同样也是隐患,他不认为,那样的人会就此罢手。

“两天太长了!你知不知道她给顾盼盼吃的什么药?如果当时不是你们及时阻止的话,顾盼盼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天杀的!天杀的!

慕逸凡的眉宇间,顿时也是一片凌厉的冷光。

“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病房里。

夏蔚然坐在顾盼盼的床边,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一刹那,顾盼盼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盼盼?”

顾盼盼眼角水珠滚落,没入鬓发,那般的动容,又柔弱得想让人将她直接纳入自己的怀中。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了,也可能醒了很久很久……

轻叹一声,夏蔚然伸手心疼的擦掉她的泪珠。

“你都听见了是吗?”

顾盼盼点头。

“盼盼!你怎么这么傻呢?”

夏蔚然实在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凌墨对顾盼盼这么浅显易懂的感情,偏偏她就是要拒之千里呢?

顾盼盼缓缓的睁开眼,昨晚,是她至苏醒后,睡得最好的一晚。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的怀抱这么的让人心安,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也是这么的依恋这个男人,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到最后,她最渴望的人,竟然只是他。

那样的男人,如同一个魔咒一样存在的男人,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顾盼盼不懂,所以更不愿意相信。

“蔚然!”

顾盼盼的声音压抑着痛苦,双眼还是充血的布满血丝,原本圆润的脸,也凹陷着,有些许狰狞,却更让人心疼不以。

“我在!”

夏蔚然因为顾盼盼的呼唤,心,持续抽痛。

“昨天的事,谢谢你!”

顾盼盼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着,那柔弱又嘶哑的声线,仿佛一片海啸过后的狼藉,又满载着诚挚的希望。

夏蔚然心疼的摇摇头。

“谢什么?你个逗比,为什么就不好好的照顾自己?你就是再想离开凌墨,也不能这样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不懂吗?”

顾盼盼咬唇,咽呜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

“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我以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夏蔚然真的有些生气,这个傻逼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呜呜……”

顾盼盼哽咽的低泣着,是啊,为什么就这么死心眼呢?为什么非要到了那一步,才发现呢?明明,有一万种方法来解决的,可是她偏偏选了那一万零一种。

“你看你现在,弄成这幅鬼样子,你图什么?凌墨如果真没点担当,他大可以不管你生死,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他明明就是在乎你,你这都明白吗?你昏迷这么久,如果不是他,你能醒过来吗?”

夏蔚然不想夸凌墨有多好,可是这毕竟都是事实,她也不希望顾盼盼再因为心里的那点恐惧,然后一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只是……只是不敢……”

顾盼盼的话,飘渺,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她说的时候,竟然那么的不确定。

“你怕什么?”

夏蔚然反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顾盼盼情绪有些失控,不断的摇着头。

夏蔚然无奈极了,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轴呢?用力的握住顾盼盼的手,夏蔚然耐心地说。

“顾盼盼别自己骗自己了,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仔细想想,难道凌墨对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吗?”

顾盼盼侧头看向夏蔚然,通红的眼眸,似质疑,也似在回忆。

凌墨到底哪点对自己不好呢?

顾盼盼的脑海里空白一片,思维弥散着,为什么能想起来的,竟全是他对自己的好,他对自己的担忧,还有他虽然盛怒,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甚至,耳边还回响着那日凌墨深夜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我不会娶一个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女人,你什么时候能明白?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自己错了吗?

顾盼盼的心,乱极了!

“是!凌墨虽然不能说是个完美的男人,但是盼盼,瞎子都看得出来,他对你,付出的何止百分之百的真心。你可你偏偏就不愿意接受他,你难道就真的觉得,你这么折磨自己,就不再折磨他吗?他承受的真不比你少。”

夏蔚然缓缓的讲述着。

“他是个军人,他有他的尊严和骄傲,他放下了所有,守着你,护着你,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没发觉吗?”

那样的一个男人,就连一向不待见他的夏蔚然,都觉得心酸了。瞧瞧他,明明只是伤了两条腿,可是给她的感觉,却更像是丢了一条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