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勒回到办公室,反复回想着夏安暖的那番话,明白她是在给他们俩已经陷入僵局的婚姻一个回还的余地,也不再步步紧逼,只是安排了几个保镖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将其余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都撤离了。

夏安暖回到公司,洛落和宇文勋一脸焦虑地将她拉进办公室,仔细询问了她这几天经历。

洛落听她说完,也忍不住替她捏了一把冷汗:“人没事就好。”

宇文勋听完,则站出来表示:“你和封勒分开了,那我现在是不是第一顺位的预备役男友了?”

洛落瞪了他一眼,夏安暖则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三个人正说着话,一个穿着制服的花店小哥敲了敲门,探头进来,问道:“夏安暖小姐是不是在这儿?”

被点名的夏安暖走到门旁,对小哥说:“我就是。”

小哥笑着捧出一大捧新鲜欲滴的百合花:“您的花,请签收。”

夏安暖不明就里地签了字,将花抱进怀里,看到上面的一张卡面,她拿起来,上面写着: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然后落款处是一个银钩铁画的“勒”字,夏安暖瞬间明白了送花人是谁,悄悄将卡片握在手里,抱着花束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留下洛落和宇文勋面面相觑。

午饭时间,宇文勋上午被他老爸叫回家去了,于是,只剩下洛落跑来招呼着夏安暖一起去吃饭,俩人还没走出办公室,就被一个身穿西装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拦住了去路。

夏安暖不解地看着金丝眼镜:“你有什么事情么?”

金丝眼镜冲她礼貌地一笑:“请问,您就是夏安暖小姐,对吧?”

夏安暖看了一眼洛落,冲他点了点头:“是我。”

闻言,金丝眼镜冲门外招了招手,几个穿着衬衫马甲的服务生,便应声端着盘子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就将夏安暖的办公桌摆了个满满当当。

金丝眼镜这才自我介绍道:“我是如归酒店的大堂经理,这些是封总吩咐给您送来的午膳,请慢用。”

洛落一扬眉:“是那个,坐拥近百位米其林定星大厨的那间如归?”

金丝眼镜含笑点头:“不错。”

夏安暖也听过这家酒店,据说档次很高端,有钱也不一定吃得上,这样一家酒店,怎么还发展出了送外卖的业务?

洛落抱着手臂,嗤笑了一下:“这位封总真是好大的气派,竟然请得动贵司来送货上门。”

金丝眼镜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也不答话,只是礼貌的微笑。

夏安暖想了想,对金丝眼镜道:“你回去转告封总,让他以后不必如此破费。”

金丝眼镜能混到大堂经理的位置,察言观色是必修课,瞬间嗅出了封勒和这个夏小姐之间的气氛有些别扭,于是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哪里有资格能跟封总说得上话,夏小姐可别为难我们了。”

夏安暖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有些纠结:“那你们先把这些撤走吧。”

金丝眼镜又是将眼皮一垂,油盐不进道:“封总交代我们送到,我们可不敢擅自撤换菜品。”

夏安暖叹气,对洛落说道:“留下来帮我一起吃了呗。”

洛落虽然对封勒仍旧有些不满,但是还是没有拒绝好友的请求,点了点头。

二人吃饱之后,金丝眼镜又十分贴心地走了进来,带领着服务生将餐盘收拾掉了,然后对夏安暖一颔首,转身离开了。

洛落回去午休了,夏安暖坐在办公室里,一个面生的特助走了进来,对她说:“董事长请你去一趟会议室。”

走到会议室里,夏安暖看到一向很少露面的董事长,也就是宇文勋的父亲宇文廉正坐在里面。

夏安暖开门走了进去,宇文廉转过头看着她:“你就是夏安暖吧?”

夏安暖虽然惊讶于董事长怎么会记得自己的名字,但还是礼数周全地点了点头:“是我,董事长好。”

宇文廉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听说,我的儿子对夏助理似乎有些好感。”

夏安暖闻言,有些尴尬地解释:“那只是勋少在开玩笑而已,董事长不必放在心上。”

听了这话,宇文廉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明白就好,夏氏的实力与我们家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加上夏守国的经营不善,基本上是空壳一个了,小勋讲来是要继承我的衣钵的,所以我对未来儿媳的要求,还是很高的,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吧?”

虽然对宇文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被长辈这样说到脸上,夏安暖还是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心中既气愤又羞耻:“我明白的,董事长,您放心,就算您的儿子上赶着求我和他结婚,我也不会同意的!”

宇文廉听她这样说,脸色顿时铁青:“你作为年轻下属就是这样尊重领导、尊重长辈的么?”

夏安暖又气又急,舌头也结巴了起来,一时竟找不到反驳他的话来。

这是,身穿白色西装的封勒气势十足地走了进来:“这位夏小姐已经是我的合法妻子了,对于小勋,她只有朋友之情而已,所以,您就不要自作多情了。”

说着,封勒十分自然地揽住了夏安暖的肩膀。

夏安暖没有挣扎,而是对宇文廉点了一下头:“董事长这么关心我的私人生活,我很感动,不过,下次还请董事长先了解清楚情况,再找员工谈话,以免贻笑大方。”

宇文廉被他们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又不敢与封勒发生正面争执,只好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对封勒说:“多少年不见你来这走动一回,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封勒知道他要搬出姨夫的身份来压制自己了,于是见招拆招道:“我来接暖暖下班。”

宇文廉哼了一声:“你母亲几次三番要求你回家看看,都不见你这么殷勤,对一个女人倒是这般上心。”

封勒笑着,但眼神中却充满警告意味:“我的家事,就不劳烦姨丈操心了。”

宇文廉被封勒的气势压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好狼狈地叫来秘书,让秘书下楼去开车,然后狼狈地逃离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