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新开的直播间,还不错哦。”

“这是哪取的景,啧啧,这土房子这羊肠小道儿,咱们国家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吗?”

“也许是外国吧。”

……

看着眼前飘过的字幕,宁闲皱了皱眉头,这仨货哪来的,烦人。

“咦,好像哪里不太对……”

宁闲猛然回过神,打量四周一眼。

高低不平有些秀气的黄土草房,方方正正大块青石垒砌的宽敞瓦房,任性的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中间街道歪歪斜斜,一段窄一段宽,好像刚下过雨,没有水泥、沥青的黄土地面有些泥泞。

远处有一条略微宽阔的大路,横穿整个村子,不知道通往哪里。极目眺望,一座不算高的山头杵在哪里。

唯一赏心悦目,随处可见各种杨树、槐树、梧桐树,肆无忌惮的生长着。

“我这是在哪?”

宁闲身子一抖,眼前的景象,像极了泛黄的黑白老照片。就算记忆里小时候的农村老家,也比这情况好得多吧?

“提示:现在是公历1995年!”

宁闲正迷糊的时候,一条系统消息从眼前滑过。

“1995年?”

宁闲瞬间瞪大眼睛,与此同时,庞大的信息如同汛期开闸的水库,凶猛的灌入他的大脑。

……

“我艹!”

短暂的沉默,宁闲猛然回过神,终于搞清楚状况。

很老套的穿越桥段,由于老套,原因就不追究了。不是异界大陆,也不是魔法世界,总之,宁闲来到了1995年,重生在一个也叫宁闲的12岁农村娃身上。

1995年的农村,难怪这么破旧,宁闲撇撇嘴,1995年他才刚出生两年呢。

“这小孩就是主播吗?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现在熊鱼TV这么没品,这么小的主播也签?”

“也许只是龙套吧。”

“哎呦,还不错哦。”

……

作为穿越者福利,一般都自带金手指,宁闲也不例外,带了一个直播系统。

“怎么看不到X……”

直播间里就三个人,一个到处挑刺的碎嘴子‘就是嘴贱’,一个没多少自信只会附和的‘我妈妈说’,一个只会说‘哎呦还不错哦’的‘请叫我周董’。

三个女人顶的上一千只鸭子,这仨货都是男人,但也够烦人的。宁闲望着虚拟屏幕来回几圈,皱了皱眉头,怎么没有退出关闭的选项。

“提示:24小时不间断直播,无法关闭!无法退出!”

宁闲正犯嘀咕,系统消息再次风~骚的飘过。

“……”

宁闲瞬间瞪大眼睛,这是金手指还是偷窥狂?!

“我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办?我阿大你们也看!我洗澡的时候怎么办,我要是一时兴起顺手撸一发呢!还有,我和女友啪啪的时候怎么办,你们是直播还是AV!”

“提示:会打马赛克,屏蔽不和谐语音,必要时候暂时黑屏。”

“……”

宁闲再次无语,直播还能打马赛克,你还能再扯点不?!

“我要退货!我要卸载!我都穿越重生了,要什么金手指。给我一张去杭州的火车票,我要去找一个叫马云的年轻人,鼓励他爱护他然后请他吃饭,做他最好的朋友,我丫还要什么金手指!要你妹的系统!”

“提示:不可退货,无法卸载,必须接受!”

“……”

宁闲欲哭无泪,这是霸王条款,这是不平等条约,这是剥削压榨。大哥大爷亲祖宗,不要都不行吗,这系统果然这么烂吧,硬要塞给人家。

“提示:宿主进行直播,系统会根据粉丝在线人数,以及在线时长计算积分。另外粉丝打赏送礼物,也会折合为积分。积分可以兑换技能、物品,兑换栏不定时刷新!”

“……”

宁闲眨眨眼睛,就这?多么简单弱小的系统,多么单薄无力的说词。

“提示:系统激活,宿主获得初始礼包一份。包括‘熊的力量、豹的速度、鹰的眼睛、狼的耳朵’四种能力,宿主可任选其一!”

“……”

宁闲再次眨眨眼睛,这是垃圾系统吧,这果然是垃圾系统。能力设定都这么随便,而且这是抄袭的吧,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不怕人家告你侵权吗。

“提示:请宿主选择初始礼包!”

“……等等再说,我要想想。”

宁闲咂咂嘴,其实他现在脑子还处于抽筋短路状态。

他现在就是一农村娃,不会喊麦不会打游戏不会讲段子,没有大胸长腿大屁股,怎么可能吸引粉丝!这初始礼包估计是他唯一能够兑换的能力,所以要好好想想。

“这小子怎么一直不动,不会是第一次直播吓傻了吧?什么垃圾直播室,走了走了,去看***跳舞去。”

“也许是紧张吧。”

“哎呦,还不错哦。”

“那个谁谁周董的,你除了哎呦还会说点别的不?”

“哎呦,还……我艹小心!”

宁闲不用说话,想法可以直接传递给系统或者粉丝,这会儿他正跟系统墨迹,没工夫搭理那仨货。

谁承想统共就他们仨,刷字幕也就那几句话,竟然还聊得一包劲!那个‘就是嘴贱’嚷嚷着要走,宁闲巴不得他赶紧走,结果他还墨迹个没完就是不走!

“小心?小心什么?”

忽然看到‘请叫我周董’的字幕,宁闲怔了怔神。这时眼前划过一道优美曲线,一根棍子落了下来。

啪!

清脆的声响,伴随着火辣辣的灼痛,宁闲肩膀猛然被抽了一棍。

“哈哈!知道我‘打狗棒法’的厉害了吧!”

宁闲抬头一看,一个十来岁,穿的破破烂烂埋埋汰汰的小子,手里拿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木棍,正冲他得意的叫嚣。

融合这具身体记忆,宁闲知道,这小子名叫宁二成。是村里的贫苦户,从小没有娘,爹又是个有病的瘸子,原本挺可怜的。偏偏这小子嘴臭手贱,村里老老少少都烦他,或者说是烦他们一家子。

“这叫什么事儿!”

再看看自己手里,也拎着一根小木棍。旁边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子,圆乎乎胖嘟嘟流着鼻涕泡,和个傻小子似的,手里特么的抱着一根扁担。

宁闲这才想起来,他们三个小伙伴闲着无聊,正‘华山论剑’呢。

宁闲满腹的委屈,不但被流氓系统赖上,还刚来就挨了一棍,这不是欺负人嘛!

宁闲好歹也是成年人心智,怎么可能跟这小孩一般见识,还论你妹的剑,天也不早了回家吃饭得了。

“打狗棒法,专打癞皮狗,大侄子你服不服!”

宁闲刚想走,宁二成冲着他一通叫嚣。两人都姓宁,算是本家,论辈分,大两岁的宁闲确实得叫宁二成叔叔。

“叫声二叔听听,快叫快叫!要不学狗叫,你就学老黑他家那条老母狗。”

宁二成棍子指着宁闲,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宁闲原本不想搭理这货,但看这张抹得黑乎乎的脸,怎么这么来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