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 父亲?(1/1)

第四百一十二章父亲?

那天早上,当他从房间里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身边的耶莉已经不在了。他本以为她只是去做早餐亦或是去不远的地方去逛逛。可是他却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张留言的字条。

字条上面说,她走了,她有属于她自己的使命。她说她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让他不要去找她。

他信了,所以他没有去找她。

“你母亲她……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死了。”北辰玦说道。

“她……是怎么死的?”

北辰玦抬起头来不耐烦的看着他,“你到底还打不打了?!这是战争啊拜托!”

“告诉我,求你!”

北辰玦看不得他这幅模样,他将头别了过去,说道,“她是尤黎的圣女。她早年的时候受过伤,如今也算得上是寿命耗尽,寿终正寝了。”

东方破突然间就停下了动作,低垂着头一副伤心的模样。

“我爱她,可是她……她到死都没有告诉过我,我们之间竟然有了一个儿子!”

北辰玦在听清楚了他说了什么之后,瞬间僵硬住了身体。

“她从来都没把我当做过她的儿子。她恨我,恨我毁了整个尤黎民族的命运。我知道。”

北辰玦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表情平淡,什么都不多说。

“我是你的父亲,你可知道?”他有些激动的问道。

“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北辰玦这话说的有点伤人。

东方破的神色有些莫名,尽管面上没有什么别的一场,可是眼神里却带着星星点点的惆怅和无奈。

其实北辰玦看到东方破这种神色的时候心里也觉得有些难受。

可是那又怎样?他心里有一道坎,跨不过,抹不去。

如果想要把这道坎砍去,就只能连血带肉的一块挖掉。

这时候,东方破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什么军队了,失魂落魄的掉马回营。

北辰玦站在原地看着东方破失落的眼神和落魄的身形,心里好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血肉一样。

“敌军撤退,赤黎军大获全胜!”而在他身后,姚虚子突然大喊出声。

这声音徐徐的传来,和东方破的背影交织重叠在一起,如同炙热的烙铁一样,狠狠的烙在了他的心头,直烙得他的心血肉模糊。

尽管这场战斗是赤黎军长久以来获得的最大的一场胜利,可是北辰玦却高兴不起来。他忘不掉东方破失落转身时的狼狈模样,更忘不了他谈及耶莉时的款款深情。

“玦,你怎么了?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宫凌野从他的身后环抱着他,轻声问道。

北辰玦用手握住她抱住自己的双手,“今天白天在战场上的时候,东方破跟我说,他是我的父亲。我……”

看着北辰玦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宫凌野很心疼。可是她却帮不了他。这样的事情,只能让他一个人扛,一个人去解决。要不然,这就会成为他心里的一道永远的伤,无法触碰。一旦触碰就会发现,那块地方早已腐烂,血肉模糊的不成样子。

“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是生了你的那个人。我觉得,无论如何你们父子还是要见上一面,然后好好地谈谈的。”

宫凌野说道。

“他是我的父亲,可是哪又怎样?就好像耶莉,她的确是我的母亲,可是她连一天都没有爱过我,更没有养过我。在她的眼里,我就是整个尤黎的罪人,只要我不在了,整个尤黎都会有救的。所以她宁可委屈的人呢是我!”

宫凌野感受到了北辰玦的脆弱。她明白,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强大而无畏,可只有她才懂他,他心里的某个地方是空的。那个地方,被他的父母伤的斑驳不已,甚至早已看不出来原来的模样。

他也是人,也有难得脆弱的时候。

他需要她,需要温暖。这些她都懂,可是却也有她给不了他的东西,比如父母的亲情。

她心疼他,却也是无能为力。

“那等明天早上,我去跟黎师兄说一说,让你们父子二人见上一面?”宫凌野小心翼翼的问他,生怕触及到了他的心上的伤口。

北辰玦没有说话,但是她却感受到了他勃颈处的动作,她知道,他这是在点头。

而在这之后,则是一夜无眠。

……

第二天早上,宫凌野就去找了黎承宪。

“黎师兄,我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宫凌野开口叫住黎承宪,说道。

“什么事?”

“你知道,为什么昨天的那场战斗咱们这么容易的就大获全胜了吗?”

黎承宪心里有些奇怪,却又不得要领,“为什么?”

“因为,敌军的头领东方破,他是北辰玦的父亲。”

“!!!”黎承宪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所以,他们这次是沾了北辰玦的光是吗?!

“他现在很矛盾,所以我私心想着,是不是可以让他们父子二人私下里见上一面。至少,把这件事情说开了,他们的心结也能够解开不少。”

黎承宪听着宫凌野的话,点了点头,头脑里不断地思索着。大约是许久之后,他才说道。

“行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安排。恩……你让他三天之后到后面的那个树林里等我。”

“好。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宫凌野嘴上说着多谢,然后告退了。

近来几天,赤黎军里的气氛压抑的快要令人窒息。

而这令人窒息的原因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北辰玦。

一连几天,北辰玦都是一副臭脸的模样,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死亡的气息。甚至就连他的契约兽山君,都有些暴戾的痕迹。

或许别人是害怕的,可是对于宫凌野来说,她却是心疼他的。

心疼他的无助,也心疼他的痛苦。

他的那些暴戾和杀气,其实都是因为他内心的无助和彷徨。

这种感觉很不好,甚至没有一个人懂他,也不愿去懂。但是她懂,也愿意去懂他。就算是苦涩,她也希望能够和他一起去抗。

“玦,明天早上,你去一趟后面的树林。那里有一个人在等你。我想,你应该会愿意去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