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喊打一片(1/1)

第109章 喊打一片

在秦时竹的授意下,蒙古王公联合会通电国内外否认《俄蒙协约》。声明:“中华民国成立以来,内蒙全部六盟及科布多、乌梁海、青海、新疆各盟,均赞成共和,协同汉、满、回、藏人民共建新国。惟外蒙古库伦活佛哲布尊丹巴勾结图什业部落、车臣汗部落内三数王公,妄称独立,伪立政府……蒙古全体并末承认。库伦伪政府近与俄国擅定协约,竞捏称蒙古全体,殊可怪诧。本会系内外蒙古各盟王公组织而成。本会会员各有代表各盟、旗土地人民之资,并未承认库伦政府有代表蒙古之资格。该伪政府如有与外国协商订约等事,无论何项事件、何项条约,自应一律无效。”

这个联合会,本来是清末反对清帝逊位、反对实现共和的组织,但秦时竹执掌北疆后,一方面将大批企图复辟或反抗的王公、旗主拿下,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计安抚那些愿意与政府合作的蒙古族上层人士。在又打又拉的手段面前,这些人终于都乖乖听命,有些人甚至开起大牧场和大农场起来,摇身一变成了资本家……按照秦时竹的理论,只要你在政治上支持北疆,放弃旧有的封建影响力,我可以让你在经济上得到实惠,少数不听话的分子,如贡王、乌泰等,则用雷霆手段予以清洗,半年多的较量,终于完全控制了内蒙古的局势,并逐步开展八旗制度改革。

通电散开后,再加上《人民日报》等众多媒体的推波助澜,社会舆论对外蒙伪政府勾结沙俄的行径一片谴责之声,有激进的报纸要求政府立即提出最严重的抗议,并声明如果不废除协议,将以武力相见。

此时,俄国驻京公使克金斯基将《俄蒙协约》正文4条送中国外交部。同时。通告有关各国(日本、英、法),至于协约所附专款,则仍密而不宣,企图先发制人,造成既成事实。

消息一出,如火上加油,舆论反响更加强烈,众多团体、社会名流纷纷致电中央表示抗议。在此压力下。8日外交总长梁如浩到俄使馆,对俄使提出严正抗议,称:“此次俄国政府与外蒙密结条约,并末事先告知我国政府,此条约不独与中俄1881年所订《伊犁条约》大相抵触,且与各国严守中立规约显行违背。此条约之成立,则蒙古与脱离民国归属俄国何异?我国政府对此协约绝不承认,请公使电告贵国政府。速即取消此协约,否则中俄邦交恐将决裂,东亚和平亦由此破坏。”

俄使轻蔑地看看梁如浩,强词夺理地说:“此次敝国与蒙古所结条约已经成立,断无取消之理!”

梁如浩与俄使辩驳多时。毫无结果,悻悻而归。晚上,他觉得因蒙事棘手,提出辞呈。并出走天律。一时间,俄国老毛子逼迫中国外长辞职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凡是有爱国心者都怒气冲天。

袁世凯接受梁如浩的辞呈后,当晚便紧急召开国务院会议:

“蒙古剧变,俄国人背信弃义,意图造成既成事实,梁总长辞职,撂挑子不干了。诸位有什么看法?”

“大总统,方今之计,一是要任命新地外长,二是要继续与俄国交涉,要求取消这一约定。”赵秉钧首先发言。

“用政治手段解决蒙古问题,本来是五巨头会议时统一的方针,现在倒好,弄出这么多事端来……”袁世凯越想越气。“他妈的。老毛子也真不是东西!”

“大总统,按照俄国人的性格。吞下去的东西是不大肯吐出来的,这交涉,棘手啊……”财政总长梁士诒道,“没有得力人选和国际支持,此事恐怕……”

“孙中山、黄兴已发了四、五封电报给我,要求我妥善处理,不可姑息,可现在连外交总长都没有了,你们让我去跟俄国人交涉啊?”袁世凯大怒。

“袁公,当务之急还是赶紧落实外长人选。”黎菩萨也参加了这个会议,“孙、黄二人远在外地,如何知道中枢之苦,大总统不必介意。”

听了黎元洪的劝解,袁世凯的神情略微恢复了点正常:“我看还是让陆征祥继续干吧,他是老外交了,有经验,你们同意吗?”

大家都表示同意,非常时期,本来是香饽饽地总长位置变成了烫手山竽,哪个还敢表示反对,能有人挑起重担就已很公忠体国了。

不独北京如此,沈阳方面也是群情激昂,明日就要召开胜利庆典和阅兵式,各路将领纷纷前来报到,济济一堂,连远在宁夏的马福祥都派出了侄儿马鸿宾前来与会。

“诸位,这次召集大家来是两个目的,第一,明日就是北疆革命胜利庆典和阅兵式,希望大家共同出席,以资纪念;第二,是讨论蒙古事宜,蒙古伪政府居然敢和沙俄政府签订条约,丧权辱国,不加以惩治是不行的。”秦时竹扫视了众人一眼,“蒙古地界,按照国家法律规定起来,是咱们北疆统辖的区域,民国新定,我为了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直强调以政治手段解决,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得寸进尺,愈发不像样了。”

秦时竹说是讨论,其实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方针他已经拿定了,和军人讨论这种事情,唯一的答案就是――“打!”,分歧在于如何打?

果然,有人马上站起来表态:“大帅,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一个字,打!咱们北疆国防军兵强马壮,如果连家门口地蒙古都保不住,让天下百姓怎么看咱们这些军人?”秦时竹定睛一看,乐了,居然是蓝天蔚。

蓝天蔚慷慨激昂地说:“早年我在日本求学之际,俄人就侵占我东北三省,当时某不才,也曾在爱国青年中组织拒俄义勇队以图对抗。在我看来。俄国对我中华领土,一直垂涎三尺,狼子野心世人均知。今日若失外蒙,他日必来图新疆、西藏、内蒙、东三省……如此永无止境,我中华必将被蚕食殆尽,昔日清廷军事不振、国势暗弱,故而无所应付,今日我们军威浩大。上下励精图治,实力远强于清廷,再不打,恐怕要失去名望。大帅每每以爱国爱民为号召,我蓝天蔚最是佩服,眼下这蒙古诺大的地方,200万人口,若是落到豺狼的口中。我死不瞑目!”

“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俄国侵占我领土,扶持傀儡政权,没有一样符合国际道义的,我以为咱们不能示弱。所有的道理都在我们这一边。”总政治部主任蒋方震中将说,“我们出兵蒙古,收复故土,名正言顺。必然能得到国际公义地支持。虽然道义不能代替军事实力,但以此为号召,可以团结广大军民。革命初起,我们也是靠着这种精神和道义来号召民众、取得成功。我建议大帅,不妨再次仿效革命时期,向全国发出檄文,要求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切爱国青年都要踊跃参军……全国民心必大振奋也!”

“他奶奶的,俄国老毛子算……算是个什么……么东西,蹬……蹬鼻子上脸,兄……弟,我吴……吴俊升是个老……粗,这大道理不……会讲,但心里还是明白地,咱们要是不……不抵抗。将来老百姓会戳着咱们的脊梁骨骂……骂地。他娘的。死……死就死了,怕它老毛子作甚。你一声令下,兄弟我……我打前阵。”不用问,说这个话的肯定是吴大舌头。

大家七嘴八舌,没有一个表示要示弱的,都说是打,顶多就是要求中央交涉,交涉不成再打。

“事关重大,请大家表个态,同意开战的举手。”

众人的手齐刷刷地举了起来,没有一个表示反对地,连马鸿宾也把手举得高高的。

“好,大方针就这么定了。下面咱们请张参谋长讲解一下具体地战略布置。”

“今夏的时候,按照大帅的吩咐,参谋部制定了有关武装平叛,收复蒙古的计划,当时一直主张政治解决,没考虑到事态会激化到如此程度,因而这个草案还不是很全备。”张绍曾走到地图边,指点起来说,“外蒙叛军声势虽大,但总共不过万余人马,而且零零落落,散布在草原各地,惟有主力集结在库伦城。据可靠情报显示,库伦城有大约4000蒙军,还有800名俄国哥萨克部队。蒙古地方广袤,人烟稀少,一个个打过来是不行的,关键还在于控制库伦,只要收复了库伦,基本可以代表收复了蒙古。其它即使还有蒙古兵马不肯服从,也是马匪一类,不足为惧。去库伦的道路,主要有三条,一是正西方,从科布多经乌里雅苏台到库伦,二是东南方,从集宁、化德一线沿西北挺进,基本上沿着库张驿道可直扑库伦,全部在土谢汗部范围内,三是正东方,从呼伦贝尔向西挺进,沿着克鲁伦河西进,穿过车臣汗部也可以达到库伦。从这三条道路来看,正西方路途最远,而且我军在科布多附近没有兵马,不如以助攻为主,让大帅下令由新疆都督杨增新派兵收复科布多,然后向乌里雅苏台佯动,牵扯敌军注意力,东南面和正东面距离都差不多,而且行军相对方便,我建议由此两路进军,对库伦实现钳型攻势……”

众人一听,再参看地图,觉得比较有道理。

“其实进军外蒙、收复库伦本来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派遣骑兵,多准备些给养罢了,难就难在沙俄地干涉上。对方伊尔库茨克军区在恰克图、乌丁斯克、赤塔等俄蒙边境地区驻有13万至15万军力,如果全部南犯,我军可能抵挡不住……当然,敌人也可能在中东路、黑龙江一带做文章,无论在哪个方向,敌我兵力对比都是我方处以劣势。还有,我军对外蒙地形不熟,也算是一个缺憾。”

“大帅,我们师在追剿土匪的时候,我带领人马以剿匪为名,已越境勘察了部分地形和道路,参谋长说地,基本符合实际情况。”李春福站起来发言。

“我骑2师也已越境勘察过,可以沿河进军。”马占山站起来发言,“眼下部队已基本集结完毕,可以听候指令出发。”

张绍曾一愣,这些怎么他都不知道?看见秦时竹朝他挤眉弄眼,他马上反应过来,原来秦时竹早就下了决心要打,开会无非是再统一思想罢了。

总后勤部部长宁武此时也终于明白了秦时竹让他准备那些东西干嘛,感情大帅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刚才参谋长地分析很有道理,不过我也要和大家说一个事实。”秦时竹站起来说,“敌方在俄蒙边境虽然布置了大量人马,但毕竟远离蒙古心脏,由那里到库伦,路途遥远,交通不便,而且马上就要入冬了,敌军不太可能派遣如此众多的兵马南犯,我倒是担心中东路和黑龙江这一线。”

“大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俺吴俊升守着,包管万无一失。”吴大舌头站起来拍胸部保证,然后对马占山吼道,“你尽管放心去蒙古,你地地盘,老把叔给你守着,保证丢不了。”

大家哄堂大笑,秦时竹也笑了。

“大帅,我有个主张。虽然是从东南面和正东面两路推进,但我们还是要确定主从关系。从道路进军上看,东南面比正东面更利于推进,敌人可能会予以更多注意,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副参谋长张孝准站了起来,“东南面兵马快速推进,吸引敌军注意力,但不要急于扑向库伦,能调动敌军兵马前来增援最好,此时,马师长的骑2师可以从东路悄悄进军,直扑库伦,必然兵不血刃……那时,我们腹背夹攻,伪蒙兵马必然非死即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