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完整的计谋(1/1)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魏京华步子很快,而且她一身骑装,混在男子当中并不显眼,很有些雌雄莫变。

她做完了小动作,躲在人后,二皇子却并没有注意到她。

魏京华一直抱着肩膀,默不作声的在人群外观察。

一开始,二皇子只顾在人群里欢笑作乐。

作为寿星,他身边环绕着许多年轻的女孩子。

其实堂堂皇子,他身边并不缺女人,各种漂亮的女人他都能找。

可人性里头有些劣根,他能轻易得到的反而不觉得好。

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想要,越是不被伦理纲常所容忍的,他会越觉得兴奋刺激。

所以才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二皇子看着身边他能开玩笑,却不能轻易染指的莺莺燕燕,玩儿的很开心。

魏京华算计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那张字条,二皇子却身形一僵。

魏京华的眼睛立即眯了起来。

“你们玩儿,我去去就来。”二皇子起身说。

他往人群外头走去。

魏京华立即悄悄跟上。

这是他的府邸,魏京华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的看。

幸而她视力好,瞧见他从袖子里拿出那张字条,展开来。

她离得远,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见他挥手招过一个小厮,交代了几句话。

那小厮快步离去,脚步匆匆。

魏京华歪了歪头,她还以为二皇子会亲自去一趟呢,竟没有。

字条上,她是模仿了魏婉容的字迹,只有短短一句,“腹中疼痛,恐是胎儿不好。”

魏京华眯眼,她没有继续跟着二皇子。

却是在二皇子离开以后,她悄悄跟上了那小厮。

小厮去后院里套了马车。

小厮身边没有严密的护卫,魏京华自然也就更靠近了些。

恰听见他恰对车夫说,“去玉带河,快点儿。”

花里别院就在玉带河。

魏京华抿嘴琢磨,二皇子看了字条,立即就派人去玉带河,这绝不是巧合。

花里别院住着的魏婉容,果然与二皇子息息相关。

魏婉容肚子里的孩子有七成的可能,就是二皇子的。否则她不会在得知自己怀孕时,那么惊慌。

也就是说,当初,挑唆魏婉容到魏家闹事的,应当就是二皇子了。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魏京华托着下巴,“纯粹是为了给沈仕扬报仇吗?”

她摇了摇头,一时没想明白,也没继续纠结。

她回头往庭院里走。

还没走到湖边水榭那里,远远看见凉亭里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二皇子,而另一个,正是太子殿下。

魏京华猛地敲了下头,“二皇子最想扳倒的人,不是旁人,应当是太子才对。”

她轻手轻脚的靠近凉亭。

“多谢太子殿下今日能来。”二皇子说着举杯,“小弟敬太子,先干为敬。”

魏京华蹲在花丛后头。

太子郎朗一笑,也仰头喝了酒。

“太子以为,那女官魏长使如何?”二皇子忽然提道。

藏在花丛后的魏京华心底一惊,什么鬼?怎么忽然提她?

“那女孩子,性子刚烈的很,去乌兰布统的时候,孤就已经注意到她……呵呵,可惜。”

太子笑了笑,又饮一杯。

可惜什么,他没说,只是笑声意味深长。

“近来她又大出风头,听说父皇很是夸赞了她。”二皇子说。

太子轻哼一声,摇了摇头,“女孩子,要那么多夸赞做什么?还是好好嫁人,相夫教子的好。”

“这么说来,太子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二皇子问。

太子哈哈一笑,“不是孤不喜欢,是她太烈。你知道孤的酒量,喝不得太烈的酒。”

二皇子连忙又为他斟酒,“太子太谦虚了,这天底下还有您喝不了的酒吗?”

太子抿了口酒,“也不是喝不了,只是味道不对罢了。”

魏京华听的心惊。

二皇子绕来绕去的,总是捎带上她。

这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幸而太子一直与他打太极,并不上当。

“孤不胜酒力,今日就是来与你祝贺生辰的,你去玩儿吧,孤这就走了。”太子说着起身。

二皇子极力挽留,“难得太子出来东宫,平日里繁忙,今日也不多玩儿一会儿吗?前头有许多年轻人。”

太子摇头摆手,“不了,还有父皇交代的一些公务尚未处理。不用惊动旁人。”

二皇子不再劝,太子走了两步却是微微一晃。

二皇子立即上前扶着他,“我今日可是为太子准备了一份大礼,太子不看了再走吗?”

太子声音有些飘,“你有心了,什么礼?”

“妙礼。”二皇子笑。

太子也笑,“妙字,女,少。东宫女子已经不少了。”

“这女子万里挑一,稀缺得很。”二皇子说。

魏京华听得莫名其妙,却见二皇子把太子扶去了远处一个暖阁里。

与这边的凉亭相比,那暖阁很是僻静背人。

而且暖阁有门有窗,里头是什么情形,外头也看不清楚。

魏京华心下不安,只得悄悄跟了上去。

她靠近之时,二皇子急匆匆从暖阁里出来,还摆手叫守在近旁的人都跟他一起撤走了。

连太子的亲卫,都撤远了许多。

暖阁近旁却是守卫空虚。

魏京华看不懂这局,却听到暖阁里传来异样的声音。

她侧耳细听,像是什么人在痛吟。

她深吸了一口气,仗着自己脚步敏捷,仗着那些守卫离的远,便快步蹿上暖阁。

暖阁的门没关,朝里敞着。

里头竟有一张大床,太子正在床上躺着。

他伸手抓挠着自己,似乎十分痛苦。

“太子?”魏京华轻呼了一声。

太子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春日衣服薄,他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皮肤。

魏京华不自觉的,竟想起那日在殷岩柏卧房里看见的一幕……

殷岩柏的胸肌丰满,蜜色的皮肤很紧致。

再看太子,相比较来说就太白,太瘦了。

“过来。”太子喃喃。

“殿下不舒服,我为殿下唤人来!”魏京华不愿靠近。

太子却摇摇头,“不,不要叫人看见孤这个样子。”

魏京华一愣,他这样子……是有些轻佻狼狈,有失太子威严。

“过来……”太子又说了一声,“给孤倒杯水。”

魏京华瞧见床榻一头就有小几,小几上隔着茶壶茶杯。

她快步上前,提壶倒水,空的。

她晃了晃茶壶,正要告诉太子,一回头,却恰对上太子一双微红,微微愣怔的眼睛。

她还未张嘴,太子的手却是一把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太子?”魏京华挣扎了一下,未能挣脱。

“你与你妹妹不一样。”太子看着她,喃喃说道,“你妹妹身上,没有你的韧劲儿。”

他说的是魏灵儿?

“太子放手。”魏京华说话间已经用另外一只没有被钳制的手,摸出了金针藏在指间。

“孤喜欢你很久了,可你太冷,孤不喜欢去暖别人。”太子喃喃的,语气一直不轻不重。

魏京华顺着他的力道,让他躺会到床榻上,“您不太清醒。”

“孤很清醒,只是这些话以前都藏在心里,不能说罢了。”太子拽着她的腕子,想把她也弄到床上。

魏京华力气不小,硬撑着找准机会。

“不能说,一是因为孤自己,不喜欢勉强别人。”太子轻哼,“二是因为,晋王爷对你,与众不同。孤想得他支持,不能碰你。”

魏京华皱了皱眉,“那现在太子怎么违背自己的心意了?”

太子一笑,“我乃储君,为何要委屈自己?我心里束缚自己的那个力道忽然没有了,孤觉得自在而活才是好……”

好字还没说完,魏京华一针扎在了他脖颈处。

太子一僵,眨巴着眼看她。

“太子别怕,臣估摸是二皇子在您的酒里动了手脚。”魏京华低声说着,又连出几针。

太子一动不动,如刀俎上的鱼肉。

这种感觉,显然让他很不爽。

“很快就没事了。”魏京华心下发紧。

她总觉得,眼前的情况,并不是二皇子计谋的全部。

如果是……似乎有点儿太简单了。

如果不是……那后续的又会是什么?她救了太子,太子反而要怪罪她吗?

她瞟了太子一眼,果不其然,太子的眼神很是不善。

“谁叫你对孤动针的?”太子的话音带着隐忍。

“臣为劝诫太子,免得您做了荒唐之事。”魏京华一面扎针,一面回道。

太子怒哼,“孤做什么,需要你一个女官来教吗?什么荒唐,什么恰当,是孤说了算的,而不是你!”

“嘶……”

太子猛吸一口气,话音也不由顿住。

魏京华动作迅速。

太子的眼神愈发清明,眸中的羞怒也愈发的清晰。

魏京华拔出最后一针,微微松了口气,“禀太子,刚刚的酒水中,似乎有迷惑人神志的药……”

“魏京华!”

她话未说完,太子却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攥住她的衣领。

魏京华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甩到床榻上。

他翻身将她压下。

这会儿太子眼中,已经没有情,只有恨,以及恼怒。

“你是什么意思?”太子拧眉冷喝。

魏京华哑口无言,她只琢磨着,给太子扎了针,唤醒了神志就万事大吉。

却是忘了,太子清醒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跟了孤,让你很委屈吗?”太子冷笑,似乎被她的扎针施救,给伤了自尊。

魏京华救人的时候,没考虑这么多……

她张了张嘴,还未说话,暖阁门口,却传来一声厉喝。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