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各有算计(1/1)

嫡女京华,医行天下 !殷岩柏帮她解开了衣带,脱去甲胄。

她身上只剩下柔软单薄的里衣,芬芳的淡香扑面而来。

他调息了半天,控制了良久的气血,立时间卷土重来。

他眼眸暗沉沉的,波涛汹涌。

“你也去更衣吧,不用管我了,我叫婢女们进来。”魏京华低声说,不敢叫他靠近。

“我不乱来。”殷岩柏克制的说道,“我帮你穿。”

他拿过一旁黄檀木架子上挂着的衣裳,“伸手。”

魏京华垂着胳膊,不肯。

“要我发誓吗?”殷岩柏皱眉问她。

“誓言也能随随便便就说吗?”魏京华摇头。

“保证不乱碰你,伸手,听话。”他语气近乎哄孩子了。

魏京华无语,他们两个谁更像不懂事,闹情绪的孩子呀?

“你说的,你若是忍不住……可是自讨苦吃。”魏京华警告他。

殷岩柏点了下头,提着衣服靠近她。

其实他平日里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莫说服侍别人穿衣服了,他自己的衣服也未必自己穿。

偏偏给魏京华穿衣服,他信手拈来。

他不会系婢女们系的漂亮的结扣,但蝴蝶结他还是会打的。

一层层把她的衣服套好,他气息已经乱到不像话。

“真是自找。”魏京华也面庞涨红,表情不自在。

殷岩柏低头看看自己,“你先去,我稍后就到。”

他如今这会儿,是没法儿出门儿了,身上的变化也太明显了。

“要不,我给你扎两针?”魏京华看了他一眼。

殷岩柏立时惊恐摇头,“别吓唬我,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

魏京华又好气又好笑,“只是这一次,又不是日后都不行了……”

“不不不……”殷岩柏立即摇头。

这话音听着都叫人害怕,日后都不行?

“我自己冷静一会儿就好。”殷岩柏伸手想牵她的手,想想自己越刺激,就越难出去见人,他只好忍着收手。

“那我走了。”魏京华看着他说。

殷岩柏嗯了一声。

魏京华转身向门口走去。

“京华。”他忽然开口。

魏京华狐疑回过头来,“后悔了?”

说着,她就手伸进怀里摸针。

“不是……”殷岩柏一阵的无语,“你过来。”

魏京华没拿出针,她往回走了几步,“什么事?”

“你亲我一下?”他极小声说。

“啊?”魏京华实在没想到,“还嫌不难受吗?”

“难受。”殷岩柏老实说,“但看你这么走了,心里更难受。”

魏京华又好气又好笑,“就一下!”

“嗯。”

“轻轻的。”

“好。”

她心下无奈,却又带着积分的莫名的甜。

她闭上眼,踮起脚尖,轻轻往上凑。

殷岩柏低头看她……终是忍不住搂住她的腰,低下头来。

轻轻的,就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原本是浅尝辄止,但气血一上头,理智就退后。

他听着两个人都已经凌乱的呼吸,腰间的肉感觉到她手劲极大的狠狠掐着……这才疼的他理智回笼。

他极其不忍心的放开她。

魏京华有些生气,“你骗人。”

她嘴唇都有点儿破皮了,红的鲜艳,愈发诱人。

殷岩柏眼眸暗沉至极,眼底似有漩涡,“不想放手。”

“骗子!”魏京华舔了下自己的唇。

她不知道这小动作,对他有多大的冲击力……他甚至微微欠了欠腰,苦笑不已……他真是自作孽。

“今夜我过来。”他眨了眨眼。

魏京华翻了个白眼,“你做梦,我把门窗都锁上!”

话音落地,她心里却有些窘……怎么听着有点儿不对味儿?

两人在京都,在皇城的时候,这关系基本是公开的。虽说少了道程序,但也是日夜相伴。

但出了皇城,就好像没了那层关系似得。

“不管你了。”魏京华脸上涨红,迅速走到门边。

她回头看他一眼,琢磨着叫他在外的时候,长个记性。

她当真没管他,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守着那些伴驾的女子。

魏京华冲她们点点头,指了两个跟在自己身后,余下的叫她们回去休息。

她穿过回廊往府衙准备的宴席上去。

还没到席上,先在回廊里遇见了姜翰。

姜翰也已经换下了戎装,一身常服的他,整个人显得更加清瘦,但很精神。

“陛下怎么一个人,晋王爷呢?”姜翰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没瞧见殷岩柏,他脸上表情舒缓了很多,说话也有了笑意。

魏京华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她脚步只是略微停顿,就继续往前走。

姜翰也跟在她身边,正要说话,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她唇上。

她嘴唇肿了,红的艳丽,还有一点点破皮。

姜翰脸色霎时一变,“陛下?”

魏京华斜睨他,“还有事?”

姜翰脸色一点点往下沉,若不看见这细节,有些事情他就可以假装不知道,自欺欺人的不去想。

但现在,明显的痕迹就在眼前,他才知道原来自欺欺人是治标不治本……

“没事,晚上的宴席上,不要喝那么多酒,推辞不掉的,臣来帮陛下挡。”姜翰别开视线,故意不看她的唇。

“哦。”魏京华应了一声。

她带着婢女离开,他站在原地调整呼吸,垂在身侧的两只手,却渐渐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魏京华到宴席上的时候,耶律泰和大夏的官员将士已经到了。

场中有活跃气氛的歌舞暖场。

因不是在京都,排场没有那么大。

魏京华来时,歌舞停了一阵子,众人起来见礼,呼喊“陛下万岁”,也就全了礼数。

魏京华并不在意这些,摆摆手,就叫众人坐下继续吃喝。

殷岩柏还没来,姜翰却已经又换了一身衣服来了。

魏京华正琢磨,他穿的那么扎眼,那么鲜艳的颜色……像个花孔雀一样,是要干嘛?

只见他往她食案一旁,屈膝跪坐,往她面前酒尊里斟酒。

“你……”魏京华莫名其妙。

“陛下出门在外,没有带司酒在身边,臣来当陛下的司酒。”姜翰兀自解释。

说完,他就放下酒,垂首老老实实低着头,跪坐一旁,毫无越矩之处。

魏京华低声说,“我用不着司酒,你若喜欢,就坐下头宴席上,叫他们给你准备位置。你若不喜欢这场合,就回去歇着。”

“我就喜欢这个位置。”姜翰说了一句,又低下头去。

魏京华还要再说,忽然乐声一变,原本舒缓的音乐,忽然热烈起来。

还加入了砰砰砰的腰鼓声,鼓点又急又快,骤然变大的乐声,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魏京华没再多言,殷岩柏却在这会儿从宴席厅侧门走了进来。

他正冲魏京华点头轻笑……目光却瞥见了在她一旁跪坐的姜翰。

纵然姜翰穿了他平时绝不会穿的衣裳,殷岩柏还是一眼认出他的身形。

“司酒?”殷岩柏上前问道。

姜翰垂眸,“回晋王,是。”

殷岩柏隐忍,没有发作。

“这人多,你同我到外头来。”殷岩柏低声说。

姜翰却摇头,“臣得伺候陛下。”

殷岩柏深吸了口气,“陛下/身边,有婢女伺候。”

“婢女不是酒政,不能司酒。”姜翰又说。

殷岩柏额上的青筋都开始蹦,他刚调节下去的气血,这会儿以另一种形式,又卷土重来。

他想找人打一架,打到吐血那种最好!

“我要敬晋王一杯!在西北的时候,多少次想要和晋王开怀畅饮,没想到机会一直到大夏才有!”耶律泰忽然起身,扬声说道。

众人的视线,都随着他的话音,落在了殷岩柏身上。

殷岩柏再绷着脸呵斥姜翰就不合适了。

他点头笑了笑,一股子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大夏人心里直打鼓……这什么意思?不是真的谈和吗?

耶律泰却一点儿没往心里去,“我干了,晋王随意随意!”

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殷岩柏可是千杯不醉呢,喝酒,他从没怕过谁。

他到魏京华下手的食案后头,那是他的位置。

他端起酒碗,仰脖子一饮而尽。

“哈——”一碗酒下肚,他扬了扬酒碗。

众人都吆喝起来,“好酒量!”“晋王爽快!”

气氛渐渐热烈。

殷岩柏笑了笑,坐下,目光却猛地转向姜翰……

“难怪你要做司酒。”他沉声说了句。

姜翰低着头,不置一词。

殷岩柏心里明镜儿似得。他刚刚站在魏京华旁边,明显看到她食案上的都是度数很低,几乎没什么辣味儿的果酒。

但他跟耶律泰呵的那碗就,却是西北的烈酒!还是陈酿,凭他的口感,绝对陈酿了五十年往上。

就算他不醉,这么烈的酒,也得悠着点喝。

好在姜翰给魏京华喝的不是烈酒,姜翰想灌倒他?

殷岩柏倒是不怕,他冲一旁的殷戎常武招了招手,低声吩咐道,“宴席过后,守好陛下的院子,闲杂人……不、闲杂的蚊子都不要放进去一只。”

殷戎常武立时应声。

殷岩柏放了心,他冲姜翰扬了扬酒碗,又是一碗烈酒下肚。

口中是醇厚的酒味儿,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魏京华清了清嗓子,场中的歌舞立时停了。

“此次宴席,为契丹单于接风洗尘只是其一,其二,乃是为了向你道歉。”魏京华忽而举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