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折腾(1/1)

陈雅牵着陈贞去了院子,就在堂屋口,端着陶碗,夹了片豚肉,吹了两下,送到陈贞嘴边。

“好吃,肉肉真好吃。”刚炒出来的豚肉,料多味鲜,油晃晃的,陈贞嚼着,还未吞下,口又张开,“还要,吃。”

陈雅笑着,给陈贞又送上一片。

屋内,刘氏瞧见这一幕,欣慰的笑了,看陈雅就如同是自家女儿般,透着喜爱。

“不要只给娘喂,自己也吃上,锅里还有。”刘氏见陈雅一连给陈贞喂了四五片,自个却是一片都未尝,就提了句。

豚肉炒好,陈平就与刘氏换了位置,掌勺的成了刘氏,陈平去照看着灶塘里的火。

“开饭馆哪能有那做庖丁稳当,你也就是做个菜,每月就能有百文的收入。不管是那饭馆赚到没,那是都要给的。”这账刘氏算的清楚,宁愿稳,“开饭馆不便宜,这万一是要亏了,你将来娶妻就成了问题。”

儿子娶妻是大事,刘氏心中也算的仔细,那文钱万不能是丢进那危险行当里去。

炒菜不宜多放水,否则会中了那油味,可这茭白入了锅,不用水一会就焦,刘氏学着陈平以往的做法,用锅铲尖挑了水,绕着圈撒了下去。

翻炒过后,用锅铲按了按茭白,刘氏这才是将边上的豚肉倒入锅内,豚肉与茭白一起炒了起来。

陈平也未在往灶塘里添加柴禾,而是站在一旁,看着刘氏在那炒菜。

“再过些日子,娘你也能做出好吃食。”不得不,刘氏在做菜这方面还是比较有天赋的,陈平看着,“庖丁的事娘你也别去问李婶,还有这炒菜,娘你最好也是不要往外。”

听得儿子夸奖,刘氏也是高兴的,将那茭白铲了起来,放入陶碗里,又拿起木瓢,往锅内淋了水,洗刷去味。

“这是为何?”待将那水舀出,刘氏这才是回头问道。

“娘你想,我这炒菜这般好吃,要是让人学了去,岂不是会抢了我家的生意?就算是我自家不开那饭馆,可大伯家中却是可以的,将这法子授给大伯,那不比给外人要强?”陈平有着自己的心思,也不怕讲出来给刘氏知道,自家人肯定是要先顾着。

其实心中陈平还是想着自家能开上一间饭馆,可现在的确是没有那般财力,这几天言语上也试探了几次,阿爷与娘都是那般的态度,陈平也不好强逼。

开饭馆与进县城买吃食不同,饭馆得要地,也得需要人手,陈平一人肯定是干不来,没有家中支持,难度会高上许多。

“还是得慢慢来,这炒菜的法子至少是要留下来,别让人学了去。”将兔肉倒入锅内,陈平抄起郭锅铲卖力的炒了起来。

“你这孩子,这般多心思。”陈平的话叫刘氏听着,刘氏笑了起来,“不告诉就不告诉,不过这饭馆的事,你也别同你大伯讲,万一这要是让他家亏了,亲戚脸面上也不好。”

“这炒菜的方法倒是可以教与你大伯。”刘氏道。

这般谨慎,陈平也不好多,只得是头称是。

菜不一会就好了,娘俩将菜摆上了桌,那边一铁锅里蒸的米饭掀开,用筷子在上面插了些孔,也是可以吃了。

“开饭了,都去舀了水洗手再过来吃,离那井水远些。”陈平到西边喊了起来,“二牛你回去喊上铁匠叔,我去叫王姨。”

走了一半,陈平突然是回头,对冲向堂屋的疯子喊道:“疯子,去洗了手再吃,你那一身的臭味,还让不让人吃饭?”

叫上人,吃完了饭菜,填饱肚子。陈平同陈父换着,挖着那茅坑,别陈平年纪不大,可这关系拉撒的事,还是卖力的很。

一个大坑,一个坑,深都在一步二尺左右。

“行了,将那两口陶缸都放进去,这茅厕也算是完成了大半。”歇息了会,陈孝义放了铁锸,先是将那口旧缸搬了过来,“二牛,你也过来搭把手,同陈平两人扶着一边。”

正在那捡着院中石头块的陈二牛闻言是放下手中的石块,嘿嘿的跑了过来,扶住了陶缸。

“好的,将这陶缸竖起来,慢,沿着那坑沿放下去。”旧缸比那新买的要上很多,父子俩的心思,都默认这旧缸是用在女厕,陈孝义抬起缸沿,“你俩抵住,不要让这缸落得太快,心是碎了。”

陈平与陈二牛用力压着,那边陈父是心的往下放。

“别那么用力,没看见这缸都没动吗?”俩子的力气倒是不,那缸落在坑沿,居然是定住了,陈父又喊起来,“松,松手。”

陈二牛闻言立刻就将手撤开。

“哎。”陈平真想给二牛一脚,他这刚撤手,陈平立刻就感受到那缸的份量,这坑一米多深,这般直接落下去,碎了就麻烦,只得是卯足劲,斜着身子住。

“慢些,慢些,不要碎了。”陈父那边用里的抓着缸口,急喊着。

咚了一声,缸底落地,晃了两下,总算是无事。

“二牛,下次再撒手时要上声知道吗?”陈平红着脸,踹着气,这一口陶缸也真是够重的。

“还有那口新买的陶缸,今日也一并是装上。”陈父在泥土上抹了下手,擦掉手指上的污秽,“去挪过来。”

三人这又是去了院子,却见那疯子带着娘正往陶缸里钻。

“你妹的,真会玩。”该是那疯子在陶缸里使力,平放的陶缸居然是在滚动,嗡嗡的声响朝外扩散,沉闷。

陈平赶忙是过去,从里面将娘抱了出来。

“娘乖,这缸可不能玩,万一碎了会伤到人,脸蛋刮伤就不可爱了。”陈平劝着,抬头去找陈安,“陈安人呢?怎的不过来照看着娘?”

“驾,驾,大兄我来了。”就听见后院里传来声响,陈安骑着狍子的背上,摇摇晃晃的从葵菜地一侧兴奋的出来。

可怜那狍子,脚打着摆,身子随时都要趴下的模样,痛苦的鸣叫着。

“给我下来。”天杀的,怎么会这般乱,陈平看到那狍子腿边绕着圈吠叫的花,还有墙角里嘎嘎叫着散成一片的野鸭,吼道,“它还,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