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纸上谈兵(1/1)

“你是从哪里学的?”陈元良自家也蒸过蒸饼,可那都是陈妈在弄,见陈平将陶缸中的面挪到角落中,有些奇怪,“这面放子那角落是为何?”

“发酵。”陈平道,见陈元良还是一脸的迷糊,估摸着他对这些也不了解,“放一晚上,这面就更蓬松,蒸饼会松软些。你家中该是有做过的,你不知道?”

陈元良摇摇头,道;“这些都是陈妈在弄,一个男人,哪能做这事。”

庖丁那女人做不得,现在男人又做不成,这还真是怪了。不过陈平明白堂哥陈元良的意思,这大概就是同后世大学毕业出来摆猪肉摊般,在旁人看来多少有掉脸面。

“我可没上过乡学,比不得元良哥你。”陈平打趣道,“我就喜欢弄这些。”

养殖,餐饮这两样,无论是在哪个朝代,都是致富的好路子,尤其是此时,更是能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简单,掌握些许技术,就能够成事,保险又实际。

面放好,等着就是,陈平看到陈元良手中拿的纸张:“合同都写好了?”

“恩,照着你的,都写好了。”

四张合同,一式两份,其中两张与李应兴那一份相同,分出的都是一层的利润,是给陈二牛准备的,还有两份分层数是四,这个是要与陈元良签订的。

“元良哥你在四层的那份上签上你的字。”亲兄弟明算账,钱财方面的东西,要是没李应兴这个事,还可以往后拖拖,可现在既然是给了李应兴,陈元良与正好一同办了就是,免得日后纠纷,陈平道,“我去弄血。”

与陈安,来琏几个在院子中跑了阵,围住了公鸡,陈平借了鸡冠血,签了字后按了手印。

“嘎嘎”

才撒手,公鸡就扇着翅膀,一路连窜带飞的,上了稻禾堆上,摆着脑袋,显得有些激愤。

“你这实则是没必要。”虽然是签了字,可陈元良并不如何高兴,“那李应兴是外人,你可如此做,可你我堂兄弟,你这是生分了些。”

看陈元良那神态,还真的是有些生气。

“堂哥,这事是为我们好。你真当真在这县城中就只卖火镰?等往后我们要开那饭馆,或是做些车马商贾之事,总会有人参与进来,有这么一个凭证,你我也是好话。”陈平道,“这事不能马虎,即便是你我没了那坟冢中,这凭证流传下去,也可让子孙后代少些纷争,不是很好的事吗?”

“子孙,你子,你现在才多大,就想着那般久远的事?”几个字,让陈元良笑了起来,道,“行,就按照你的来,你如何就如何。”

一个火镰还不满足,要开饭馆,还有那车马,照着堂弟陈平这意思,恐怕是了不得的大事。看着去平铺木板的陈平,陈元良觉得自己那几岁算是白长了,居然是不如这才十一二岁的堂弟看的远。

从陈和才家中借来的木板有五尺来宽,窄了些,但勉强也是够了,两头摆上石头,木板上垫着絮,边上放了个陶罐,里面添了些木柴,等睡前上就是。

关上门,在这冬日里,勉强也还是可以的。

“陆叔,你试试,要是不行,你晚间就与我三人挤在一处就是。”铺好了床铺,陈平对陆兴勇道,“这冬日里,四人在一起,也是暖和的。”

现在家中人一多,床铺就不够用,就连房间也是稍显不足的。来个客人,要是夏日还成,随处铺上一层凉席就是,可这冬日里就显得有些尴尬。

“不如是将王姨那文钱挪来用用,等那火镰赚了,再还?”这一刻,陈平想到了王姨硬是推过来的银钱,这念头太强烈了些,不过陈平还是将其按了下去。

那银钱,还是

堂屋里,陶罐中的火了起来,来琏依旧是去了陈雅家中,本是要拉着陈平的,可王氏回来了,陈平什么也不会再过去。

借着堂屋中的篝火,陈平取了弓箭,在院子里,对着稻禾堆练习着。

“你这弓弦都拉不动,这般练是无用处的。”陈平持弓有两刻来钟,陆兴勇从屋里走了出来,“戴上这个。”

给陈平的是一个木扳指,简单,套上后,刚合适,倒也不刺肉,内里摩得很是光滑。

“纸上谈兵终究是浅的,我以往从未是摸过弓箭,这弓弦力虽是大了些,但经常拉上一拉,就算是无用,至少也是能对这弓箭熟悉些。”两刻钟,陈平也就是拉了十数下,中间间隔有长。

胳膊带着酸,比那俯卧撑居然还是要强烈,这弓箭果真不是谁都能玩的。可这好歹也算是远程武器了,练练终究是没坏处,权当是跑步俯卧撑之外的加练。

“恩,你这般也无错。”陆兴勇若有所思,头,坐在石臼上,看着陈平,偶尔指两下。

院中,陈孝义收了竹片,明日还得早起,这夜间得早些休息。

“将这竹编弄到茅厕那围起来。”

“好的。”陈平应了声。

放了弓箭,同陈孝义一同是抬着竹编,将先前女厕面的围墙给合上。顺带着将中间那一层也隔离上,男女厕也算是成了,明日空闲时再给这茅厕盖上一层,将周围的稍微修正翻,新茅厕也算是能竣工了。

在墙角的位置,着夜晚的冷气,陈平洗了澡。按陈平自己的想法,是想用井水的,毕竟现在身体素质也算是提了起来,用凉水该是问题不大。

可刘氏硬是没同意,烧了热水,还给陈平兑好,手摸上去都有些发烫。

洗澡换衣,进了西间,手酸软的,这俯卧撑恐怕得隔些日子再做,平躺在床上,让陈安压着自己的腿,陈平双手抱头,做着仰卧起坐。

“你不会是想要进那军府吧?”见陈平这般练,陈元良有些担心,“虽现时日朝廷并无用兵,军府卫士也能是免除徭役和赋税,可毕竟是危险。”

“我就只是锻炼下,元良哥你也可以试试,这对身体是有好处。”陈平笑道,“我这才多大?十一二的年纪,就算是要入那卫府,恐怕也得等上十来年。再则,我也没那个心,好好赚那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