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要下雨了(1/1)

三人走在村路上,夜风袭袭,偶有两声狗吠,三两言语在村前屋后的缝隙中穿梭。

起火这般大的事,村人想来是惊动了的。

“我方才不是有意的。”来琏突然是过来,抬着脑袋,对陈平道,“谁知道那竹子会爆裂开,我手真的是烫着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难怪从出了院门就不话。这算是变向的认错?脑袋是高昂的,可那神情语气显得有些委屈。

“我看看。”这烫伤自不会有事,可万是落下了疤痕,终究是不美,陈平握住来琏的手心,“无妨,过上几日,这红斑就会褪去。”

上面并未起水泡,就几个红。

“我阿爷方才是着急了些,可那也不是对你的。”别,这手还挺柔软的,陈平见来琏还委屈着看着自己,安慰道,“你该知晓,这村子里多是些茅草房,万是那火着了起来,整个村子就都是要遭殃。这大冬日的,房子没了,你让他们睡在哪去?”

“我家县中有房子,能够住得下。”来琏道。

“这是没错,可你不也了,那是你家的。这房子没了,不得还是要重建?哪里去那多文钱?我们都是一帮庶民,经营着土地,全村的资产合起来,恐也没有你家中多。”来琏的观念还停留在他家为基础做比较,对文钱该是无多大的概念,陈平也没细力去解释,“冬日里天气干燥,那火是玩不得的。下次注意些就是,无妨的。”

“那安子也玩着那竹棍,你阿爷怎的没他?”来琏道。

“等等,该是快了。”风中似乎有些声响传来,陈平还以为是旺财,可细听,却是从自家方向传来,很熟悉,“别话,仔细听。”

来琏与陈雅都停下了脚步,狐疑的看着陈平,过了半晌,风中的声响似乎是大了些,更加的尖锐了,落入三人的耳中。

“打死你这子,让你夜里放火。”这是陈孝义,气急败坏,听语气,手中该还是拿着什么东西。

“啊。”痛哼了声,竹条或是树枝该是抽在了陈安的身上,带着哽咽,同样是委屈,“这火又不是我放的,阿爷你不敢打那疯子,就来揍我。”

“她是来公家女儿,我哪里敢揍。你这子,我抽死了也无人管。”陈孝义看来是将陈安当做替罪羊,“让你玩那竹子,要不是你,那女娃能跟着?”

这倒是实话,不过陈安就会这般屈服?这家伙可是惯能转移目标的,陈平心里怎么有堵。

“那是阿兄,阿兄的那些话,疯子才跟着去玩那竹子的。”果然,陈安嗓子还未长成,声音尖锐,同以往一般,将陈平推了出来,挡在身前。

陈平无语,这要是什么样的兄弟,才能干出这事来。回头瞧了下来琏,就见来琏的目光不再那般委屈,还带着一股原来如此的意味。

这下好了,这场火看来还是他自己的错。

“等着,等你阿兄回来,我照样是要打的。”陈孝义喊着,又扯出了些陈平过往的毛病,是一同的爆发开,“乡学不上,这猎物也不卖,后院整的……这火灶……”

风渐渐是大了些,空气中带着一股湿润的味道,原还能看的清的脸,立刻模糊了下来。

陈平抬头,就见那半隐的月亮已是没入了黑云中,就是那星光,也隐匿起来。

“要下雨了。”

村中听到那些话,来琏立刻摆脱了那副委屈的样子,拉着陈雅就进了院子,这才些许天的功夫,两人终于不再有那隔阂,能上话。

到底,也还是孩子,想着方才握手时的心态,陈平摇摇头,心有愧疚。

“不过,此时女娃的发育还是挺早的。”陈平突然是鬼使神差了了这么一句。

自从那个夜晚过后,陈平的激素分泌的是越来越旺盛了。这般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犯些错误。

王姨关上了院门后,陈平这才转身回家,在院门前停了那么数息的功夫,组织了下言语,这才是推开门。

陈孝义还借着那堂屋里的火光,编织着蒸笼,看那样子,再有半个时辰,就能成了,见陈平进来,陈孝义也就是抬了下眼,捏着一薄竹片,折了下,拇指压着进了边上缝隙里。

“这蒸笼做上一个就成。”陈平走了过去,阿爷这般姿态,该不会是暴风前的宁静吧,“那的蒸笼还能用上,明日午时给阿爷你送上饭食。”

“等你送饭,我都要饿死在那田地里。”陈孝义终是开了口,道,“我看那面粉也不多了,等会你全是弄上,明日多做些那蒸饼。早时我多拿些,午时你也不用送了。”

陈安这子端着盆热水,从角落出来,披散着头发,在边上静静的待了片刻,一幅有话的样子。

“身子洗了,就进屋去,站在这里干什么?”陈孝义吼了声,对待自己这个的,就没客气过。

人人微言轻,不过这人言也是轻的很,娘是话还未顺畅,这陈安自是成了那受气的对象。

“阿爷,阿兄回来了。”陈安了句废话,似在提醒。

“我眼不瞎,看的到。”继续编织着手中的蒸笼,陈孝义没什么动静。

有着急,陈安穿着一条裤衩,身子上长了些肉,这些天生活的确是好,刚用温水冲的身子,倒还不冷:“那火是阿兄放的,阿爷方才你不好揍他吗?”

这子,是什么心态?陈平眼睛立刻就斜了过去。陈安见状,颠颠的就跑了,冲进了西间,关上房门。

“行了,别追他了。方才陆管事也同我了,明日他就走,带上县公家的女娃。”陈孝义喊住了要冲去找陈安的陈平,道,“去将那面和了。”

明日就走?这也太快了些吧。该不会是阿爷方才同陆兴勇了啥?不过,按照陈平对自家阿爷性子的了解,该是不会出口的。

“怎么走的这般急?”陈平问道,这该是方才决定的,那来琏都不知晓,明日会跟着一同走吗?

“在这也住了些时日,该是回去的了。”床板上,陆兴勇半躺着,见陈平看来,笑道,“看这天,明日该是要下雨的。再不走,恐怕得是要拖上些日子。元日就是要到了,府中还有些事物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