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他信息的木阿姨,满心惆怅,幽幽叹气。

“您怎么了?”听觉敏锐的方晴,捕捉到这一声叹息,上前来关心。

木阿姨接过她递来的水,说道:“谢谢。”

动作优雅喝起来,显然并不打算正视她的问题。

方晴没追问,深深看她一眼,退回凌七身边。

他们现在呆在一个酒店的大厅,等玫瑰。

自从木阿姨打完玫瑰的电话后,整个人不对劲。善谈的她,沉默寡言,一问三不答,时不时叹气。所以方晴才会多关注她一些,只是保持不问,是她平时的风格。凌七就更不会打探,所以三个人就傻傻坐着,等待时间的流逝。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木阿姨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你到了吗?”木阿姨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着急。

玫瑰在电话里冷嗤,“你急什么,我就是飞过来,也没那么快。不过也快了,你把具体地址发过来,我们单独聊。记住,是单独。”

强调完毕,玫瑰又挂她电话。

看在她还有点用的份上,木阿姨不跟她计较,把地址发过去。

做完一切后又半个小时,包裹着全身的玫瑰,出现在酒店大厅。

她在门口张望的时候,方晴发现了她,便提醒凌七。

凌七立即起身,走到玫瑰身边。

“嗨,又见面了。”玫瑰心情似乎不错,摘下墨镜笑容满面跟他打招呼。

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凌七眼里杀意横生。

他迅速上前,手在腰间移动。

玫瑰微笑着,淡然以对他掏出的木仓。

“啧啧啧,大庭广众的,小心被警察带走哟。”玫瑰讽刺打趣。

“解毒剂拿来。”凌七可不跟她浪费口水。

玫瑰啧啧几声,晃动手里的墨镜,“我有事,先不跟你说。”

走了几步,来到他身边,低声笑着说道:“对了,如果秦三爷出殡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好去送一个花圈。”

啪。

愤怒使得凌七失去理智,反手用手里的木仓手托打了玫瑰的脸。

“啊。”

玫瑰惨叫。

他也收起了木仓,高高凝视着被他打到被迫半弯着腰的女人,“你放心,三爷会走在你后面。”

“你敢打我!”玫瑰反应过来,咬牙切齿。

凌七冷笑,“我还敢杀你,要不要试试?”

他可不是在开玩笑,玫瑰相信。

所以赶紧收起得意,不敢再乱说话。放下手,努力站直身体,再次变得趾高气扬,扭身走开。

发生的这一个小插曲,大家都看着。

玫瑰走到木阿姨身边时,又被讽刺,“活该!”

“你再这么说话,我们可没法谈。”玫瑰愤怒打量木阿姨。

“我们到上面谈。”木阿姨转身走向电梯。

玫瑰觉得自己被命令,便不动。

早料到她会如此,木阿姨平静回过身,跟她说:“你是想我在这里就把你以前做过的事公布于众。”

“你闭嘴!”玫瑰恼羞成怒呵斥,赶紧戴上墨镜,跟上木阿姨的脚步。

她们在等电梯,方晴跟凌七都不放心,也跟着来。

“不是说好单独谈的吗?这两个保镖是怎么回事?”玫瑰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么快就不把凌七放在眼里,说话总是掩饰不住她的轻蔑。

木阿姨自然会是不会搭理她,侧着身子,跟方晴与凌七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没关系的。在这个世界上,她动谁都不敢动我。”

虽然她信息满满,很笃定。

但世界上意外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方晴不放心,拉着她的手,“我们会跟您保持距离,您就让我们跟上。否则,之后我们怎么跟大家交代。”

以防万一,总是没错。

他们的态度很坚定,看来是没法劝退他们。

木阿姨唯有叹口气,“那好吧,我们一起。”

说完,电梯到了。

四人一同进去。

玫瑰进来的时候,木阿姨特意往旁边挪了挪。

这种当玫瑰是瘟疫或者苍蝇的行为,使玫瑰非常不爽,“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幼稚。你就算多么讨厌我,也离不开我。”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闭嘴,我厌恶你的声音。”木阿姨一向温和待人,这般犀利,还是头一次。

玫瑰却好像要以激怒她为乐趣似的,不但没有停止说话,还要哔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真以为你是谁啊。”

“好,你喜欢说就说,反正我就当疯狗在叫。”木阿姨冷淡移开视线。

玫瑰这下就败下阵来,恨得牙痒痒,脚尖一转。

“在行动之前,最好想清楚会有什么后果。”方晴往前面一站,冷冷看着她。

玫瑰想起在大厅的时候,被凌七随手打的那一下,收回脚。

“哼,让你们先得意一些日子。”她小声嘀咕,眼神阴戾盯着地面。

一场有计划的杀戮,又在她脑袋里成型。

电梯停在6楼。

木阿姨拿着提前开放的房的房卡,打开606的门。

“你们先。”她话没说完,就被玫瑰给撞开。

好在方晴及时扶住,不至于撞到门框。

“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没看见,你啊,太没存在感咯。”玫瑰推下墨镜,看着生气的木阿姨,哈哈大笑,走进房间内。

方晴没忍住,想从背后偷袭。

“别冲动!”木阿姨拦住她,柔声道:“现在她还有用,我们需要她。”

“那我陪你进去。”方晴道。

“不行。”木阿姨道,“她生性多疑,狡猾多变,如果你在的话,我们的谈话肯定没有办法成功。别担心,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出来。”

“好,有什么你马上喊,我会立刻出现。”

“知道。”

木阿姨刚转身,凌七就把之前教训玫瑰用的木仓递给她,“带着这个,安全点。”

“嗯,谢谢。”木阿姨没有丝毫惊讶跟害怕,拿走木仓,放在手提包里,若无其事走进去,关上门。

这扇门,隔成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惴惴不安,门内也是硝烟四起。

玫瑰在房间内走一圈,指指点点,“国内的五星级酒店就这个级别,真是怎么还不倒闭。”

木阿姨坐在沙发上听闻,抽了抽嘴角,“你不坐下来吗?”

玫瑰停下,看她一眼,如她所愿,坐在对面,“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要怎样说服我交出解毒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