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两害择其轻
彩虹集团附近的一家茶馆，二楼靠窗的座位，童童和江小鱼面对面坐着。
上午茶馆客人不多，二楼只有他们两位，大厅里静悄悄的。
童童要了一壶好茶，亲自给江小鱼倒上。
既然是请江小鱼喝茶，自然要好茶，自然要伺候地殷勤些。
江小鱼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赞道：“好茶，味道不错。”接着放下杯子：“来，再满上。”
童童又给江小鱼倒茶，心里却嘀咕道：姑奶奶今天不是专门请你喝茶的。
江小鱼笑眯眯看着童童：“干嘛神色郁郁的，给大爷笑一个。”
童童这时哪里还有心情笑，摇摇头。
“怎么？不给大爷面子？”江小鱼道。
“你少自称大爷，你该叫我姐姐才是。”童童道。
江小鱼摇摇头：“有志不在年高，大爷不分年龄，按能力来说，我是的确可以做你大爷的。”
童童心里来气，却又不敢发，心里暗骂：你大爷的。
“你在骂我。”江小鱼道。
童童一怔，自己只是心里骂的，江小鱼怎么会知道，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骂你呢？”
“你不老实，心里明明骂你大爷的，嘴巴上却不承认，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江小鱼道。
童童心虚了，尼玛，江小鱼真的会算啊，自己想什么都知道，看来嘴巴上不能骂，心里也不能骂了。
童童吭吭哧哧道：“江小鱼，我今天请你喝茶，是有事要找你。”
“嗯，我知道，不就是想让我给你治病吗？”江小鱼淡淡道。
童童一愣：“你怎么知道？”
“这还用想吗？你这病是因我而起，自然还是要我来医治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嘛。当然，这一点你开始是一定不会想到的，不出我意料，应该是那精神科主任告诉你的。”江小鱼道。
童童默默点头，一切都被江小鱼猜到了，这家伙好像一直跟在自己后面去了医院似的。
“主任的确是这么说的，他建议我来找你。”童童道。
“主任一定说你病地不轻吧？”江小鱼得意道。
“是的。”
“知道为何你病得不轻吗？”
“主任说，我对你猜疑越深，病地就越严重。”童童低声道。
“你说你这是不是咎由自取，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来猜疑我，典型的自作自受。”江小鱼道。
“可是……我……”
“可是你什么？我告诉你，知道主任为何现在没得精神病吗？就因为他笃信无疑我是正常的，这天底下，凡是怀疑我江小鱼精神不正常的，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自己精神先出了问题。你好大胆子，竟然不知深浅敢怀疑我。”江小鱼干脆道。
童童叹了口气：“我现在知道了。”
“真知道了？”
“是的，真知道了。”
“那就好，你没病了，好了。”江小鱼道。
童童一怔：“你这就给我看完了？”
“是啊。”江小鱼呲牙笑道。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有多复杂？”
“可是……我怎么没有康复的感觉呢？”童童皱眉道。
江小鱼嘿嘿笑起来：“因为你心里并没有真正认为我是正常的，所以你还在病态。”
“我……我……”
“你什么你？我知道你现在是口服心不服，心不服，这症就难以治好。”
“那要怎么样才能真正口服心服？”
“你要彻底转换思维，要打心眼里认为，江小鱼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好得不能再好了，是所有美女唯一喜欢的男人，包括你，只有江小鱼一个。还有，江小鱼还是天下第一盖世英雄，最有本事的人，所有人都要仰视膜拜他，甚至，你自己都想跪拜他……坚持这样想的话，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江小鱼有板有眼道。
童童听晕了，要让自己去喜欢跪拜江小鱼，这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啊。
“我做不到。”童童道。
“那你这病我就治不好了。”江小鱼道。
童童一听急了，心里有些发慌：“难道，除了这样，就没有别的办法？”
江小鱼道：“其实也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你快说。”
“每天早上，你起床后做好早餐，亲自送到我房间里，伺候我吃完。上班的时候，要和我深情吻别。晚上我回来之后，你要过来给我打水洗脚，亲自给我洗，伺候我上床，走之前还要和我吻别道晚安。周末的时候呢，把我房间打扫干净，把我的脏衣服洗干净……如此坚持上1年，你这病基本也就好了。”
童童更晕了，大叫：“这我更做不到。”
江小鱼两手一摊：“你看，我提出了两个治疗方案，你都不愿意配合，那我也没办法了。”
童童气愤道：“我看你根本不是想帮我，是想趁机占便宜。”
江小鱼道：“我提出的两个方案，都是针对你的症来的，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可是，你一点都不配合，还说我想趁机占便宜，哎，这好人难做啊。得了，你这病我治不了了，你还是回去找主任去吧。”
童童一呆：“主任说只有你能治好，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那你就得听我的。”
“可是你的所谓治疗方案，听起来太荒谬，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要想让我给你治好病，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信任，你只有对我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才可以帮你。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还治个头啊。”
“我愿意相信你，但你不能胡诌八扯。”
“我这哪里是胡诌八扯，我的治疗方案，都是有科学道理的。科学，你懂吗？科学是来不得任何一点虚假的，开不得任何玩笑的。你连科学都不相信，你还想干什么？”
“我不是不相信科学，关键是你这所谓的科学，是伪科学。”
“看，你死活不信，那就继续让病情加重吧。”
童童怔怔地看着江小鱼，半天，喃喃道：“那你说说你这两个方案的所谓科学道理。”
江小鱼道：“道理其实不复杂，总结起来，就是心病还要从心来治。你发病的根源来自于心里，来自于对我的蔑视轻视和鄙视，正因为你的蔑视轻视和鄙视，才会让你认为我是疯子，认为我精神不正常。
但其实呢，我一直都很正常，精神一点问题都没有。既然我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自然是你。要想治好你的病，你只有真正改变内心里对我的看法，要真心实意去改。
如何真心实意去改呢，那就是我提到的两个方案了，如果你能按照我的方案去做，自然而然，不知不觉，你就会打心眼里喜欢上我，会把我当做你生命里唯一的男神。我既然成了你的男神，你自然不会认为我不正常了，你的病呢自然也就好了……”
童童看着江小鱼的两片子滔滔不绝煽个不停，脑子里有些凌乱，自己得的是心病，心病要从心来治，这话倒也不错。
艾玛，难道江小鱼说的真是科学道理？
江小鱼提供的两个方案，第二个实施起来太难了，如果真的那么做，自己岂不是成了江小鱼的保姆佣人小丫鬟了？而且，一早一晚还得和他吻别，这怎么可以呢？
至于第一个方案，不需要付出多少，只要自己的思维转变就可以，虽然也很难，但多少可以试试。至于到底能不能做到第一个方案，自己心里也没底。
看来，两害择其轻，为了治好自己的病，只能选择第一个方案了，管不管用先试试再说，反正也不会需要付出什么。
想到这里，童童轻声道：“我选择你提供的第一个方案。”
“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治疗。”江小鱼道。
“怎么治疗？”童童困惑道。
江小鱼看着童童：“看着我。”
童童看着江小鱼。
“目光要深情，要含情脉脉，别这么傻乎乎的。”江小鱼道。
童童脸一红，心里感到别扭，尼玛，深情是可以勉强的吗？含情脉脉能硬来吗？
可是，江小鱼既然这么说了，就要配合啊。
童童两眼直勾勾看着江小鱼，努力想做出深情的样子，却怎么也做不来。
江小鱼道：“来，抛个媚眼。”
童童一怔，斜眼看了江小鱼一下。
“这不叫媚眼，是斜视。”江小鱼道。
童童叹了口气：“我一时实在学不会。”
“那好吧，学不会以后慢慢来，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
“我江小鱼是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童童犹豫了一下，吭哧道：“是……”
“声音不够果断。”
“是。”童童忙干脆道。
“我江小鱼是不是天下第一盖世英雄。”
“是。”
“我江小鱼是不是疯子？”
“不。”童童忙摇头。
“我精神有没有问题？”
“没有。”
“你精神有问题吗？”
“……”
“快回答。”
“有……”童童心里一阵难过。
“嗯。”江小鱼点点头，“回答地不错，继续来。”
童童点点头。
“我江小鱼是不是你最喜欢的男人？”
童童又犹豫起来，一时不语。
“我这是在帮你治病，你自己要好好配合。快说，是不是？”
童童不敢犹豫了，忙点头：“是。”
说完，童童的脸更红了，心里一阵羞愤。
江小鱼得意地笑了：“那，你愿意跪拜江小鱼吗？”
童童一咬牙，心一横，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索性放开，满足这条死鱼意淫的愿望。
“愿意。”
“那好，过来跪拜吧。”
童童一怔，真要来啊，这条死鱼得寸进尺了。
童童看看一边的服务员，没有动。
“怎么？心里还有障碍，做不到？”江小鱼道。
“嗯，是的……”童童低声道，很不好意思。
“那好吧，一步步来，今天总体来说呢，你配合地还算可以，当然，还有些不够利索痛快。等什么时候你没有任何心理障碍，能痛痛快快做到了，基本上，你的病也就好了。”
童童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揪心：“照你这么说，这病一下子治不好？”
“心病是要慢慢治的，不能急于求成，不然，反而会加重。”
童童想想也有道理，不由点点头。
江小鱼又道：“这治病吧，关键是配合，要有默契，记住了，默契，要达到心有灵犀才好。”
心有灵犀？童童心里发苦，自己能和江小鱼心有灵犀吗？到底何年何月才能治好自己的病呢？
童童感到一阵迷惘和忧虑。
童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但这曙光却又似乎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