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暴风骤雨(1/1)

宋剑锋在现场只绕了一圈就离开了,医院探视女儿,案发现场交由省厅二处负责,各种拍照,各种提熔迹证物,今天来的全是江东省刑侦口的大拿,还有交警方面的专家,搭眼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把情景还原到八-九不离十。

宋双她们被送到医大附院,院方已经接到通知,腾出急诊室来进行包扎治疗,苖苖脑门被磕出一个口子,凌子杰多处软组织挫伤,宋双身上也好几处淤青,不过都不严重。

朱华标和宋剑锋的车先后抵达医院,他们都是轻车简从来的,没有扰民,来到观察室,宋剑锋才尽显父亲的慈爱,摸着女儿的头发说:“双儿,没事了,爸爸来了。”

“爸爸,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宋双扑在父亲肩膀上痛哭。

那边,苖苖也扎在朱华标怀里大哭,俩妞儿哭的一个比一个响。

凌子杰没处哭,他拿出手机给沈弘毅:“警官,我把案发经过拍下来了,对你们破案一定有用。”

“拿过来我看看。”宋剑锋一招手,将手机拿来打开视频,屏幕视角是歪斜的,只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越野车和一辆白色两厢富康,几个人手持武器正在打斗,动作凌厉凶狠,不似一般街头斗殴。

宋双和苖苖都趴过来观看,刚才的战斗她俩也是亲眼目睹的,此刻重温,又后怕起来,宋双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加速,出汗,心悸。

“双双,你怎么了,医生” 苖苖喊道。

急诊医生迅速赶到,见状让宋双平卧,缓慢呼吸,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这是过度呼吸症候群,由极度的焦虑恐惧引起的生理心理反应,因为呼吸太急促导致体内二氧化碳浓度过低,严重的话会手足抽搐的。”医生向病人家属解释道。

“他们搏斗的时候双儿就发病了,幸亏刘汉东用塑料袋蒙住她的头才好的。”苖苖说道。

“刘汉东?”宋剑锋眉头一皱。

“就是这个人。”凌子杰指着视频中的男子,刘汉东正从肩膀上拔出匕首,反手捅进一个家伙的腹部,眼神彪悍犀利,令人不寒而栗。

宋剑锋将手机递给朱华标:“华标,查这辆黑色的陆巡,一小时内我要见到车。”

朱华标看了看视频中的越野车牌照,拿出手机:“我是朱华标,给我查一辆陆地巡洋舰,黑色车身,牌照是江abq215,通知全市各单位,给我半小时之内抓出这辆车”

朱总队一声令下,全市交警都行动起来,五分钟后,信息中心打来电话,这个牌照对应的是确实是一辆黑色的陆地巡洋舰,登记单位是省交通厅下属某工程单位,不过这辆车正在青海出差,不可能出现在本市。

“一定是套牌车,给我查,一查到底”朱华标恶狠狠道。

这次女儿和宋双一起出事,倒是迅速和宋剑锋拉近关系的好机会,朱总队凑过来,摸出软中华:“妈了个巴子的,气死老子了,宋厅,抽一支。”

宋剑锋指指墙上的禁烟标志:“医院是无死角禁烟场所。”

朱华标尴尬的笑笑,收起香烟道:“宋厅,近江的治安确实该严打了,小女生开个车都能惹出祸事来,黑社会太猖狂了。”

宋剑锋心头一动,也许是像朱华标说的这样,女儿遇上流氓地痞了,开车时产生纠纷,造成车祸,下车打人。

“不是的,他们是来谋杀我们的”朱苖苖纠正父亲的观点,“我们一上车,那辆黑车就一直跟踪,对了,我们今天是水都大酒店调查事情来着,肯定是他们捣的鬼。”

“哦,什么事?”宋剑锋问道。

苖苖笨嘴拙舌,哪有国际最佳辩手凌子杰的口才好,他娓娓道来,用最简洁的话语让宋剑锋和朱华标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宋剑锋是老公安了,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女儿调查失足妇女生存状态,无意中戳了马蜂窝,那个肥头大耳的piao客就是此次事件的核心水都大酒店和温泉镇派出所领导都逃不开干系。

“马上调查,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宋剑锋道。

沈秘书立刻打电话通知二处,水都大酒店抓人

水都大酒店很有背景,但这回他们摊上大事儿了,十余辆警车开到酒店门口,下了三十余名穿黑色战斗服头戴钢盔的特警,手持微型冲锋枪开道,然后是十余名配枪刑警鱼贯而入,都穿着黑色坎肩,上面印着明黄色的字体“便衣刑警。”

酒店监控室被接管,保管主管、大堂经理、酒店总经理,以及酒店监控录像全部被带回调查,与此同时,温泉镇派出所的正副所长和教导员,全部被市局叫开会,并且被留下谈话,当晚没有回来。

省交通厅会议室,焦世宏终于开完了党员先进性会议,走出会场拿出手机开机,顿时跳出十几条短信,都是小曹发来的,说是出了点岔子,几个兄弟受了伤。

“事儿办妥了么?”焦世宏打电话过,他隐隐有些不安,这个要对付自己的人,实力比想象的要强啊。

“没查出来是哪路人马,焦哥,胡鹏肚子上让人攮了一刀,肠子都淌出来了。”

焦世宏一阵心烦意乱:“好了,我知道了,回头给你卡上打两万块钱,先看病要紧。”

“谢谢焦哥。”

……

刘汉东的肩膀在流血,左胳膊抬不起来了,头上的血流下来糊住眼睛,挡住了视线,他用一只手驾驶着汽车往回开,医院是不能的,这点皮肉伤到了医院没有上千块钱下不来,还不如自己处理。

算算时间,马凌还在当班,就不麻烦她了,刘汉东开到铁渣街108号楼下,熄火下车,院子里的牌局天天有,四个中年妇女见惯不惊,包玉梅瞟了他一眼:“注意点,别弄脏了地。”

刘汉东没说话,匆匆上楼,血还是滴在了地上。

正躺在屋里玩手机的火颖看到刘汉东一身是血归来,急忙跳起来张望,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纱布,碘酒药棉和一行器械,上楼了。

刘汉东上了四楼,打开屋门,单手从抽屉里扒拉着东西,翻出一瓶紫药水来,拿了水盆,拎起热水瓶倒水。

“东哥,你坐着我来。”火颖快步走了进来,将刘汉东按在床沿上,解开他的上衣,拿起毛巾蘸着水将血迹先擦了擦,肩胛上的伤口很深,还在不停地冒血。

“我操,这一刀真深,见骨头了。”火颖咋舌不已。

“胡扯,离骨头远着呢。”刘汉东道。

火颖洗了手,拿镊子夹住酒激ng棉球擦拭伤口,酒激ng的刺激让刘汉东疼的收缩了一下。

“怕疼啊?我以为你刀枪不入糙肉厚呢。”火颖没心没肺的笑着。

“头上还有个口子。”刘汉东道。

“看见了。”火颖拿出一把剪刀,将刘汉东的头发剪秃了一块,处理了伤口,看得出这是钝器敲击的伤痕。

“东哥,你脑壳真硬。”火颖说。

“要是铁棍,我脑袋就变西瓜了。”刘汉东动了一下,肩胛上的伤口又涌出血来。”

“我帮你缝合。”火颖拿出了小铁盒。

因为伤口在背上,刘汉东只能让火颖帮忙,他拿了一本书咬在嘴里:“你缝吧。”

火颖拿出针线,穿针引线,开始缝合伤口,针从皮肉中传来穿,疼的刘汉东冷汗直冒,火颖极其专注,几乎是趴在刘汉东身上,紧身小背心里一对玉兔呼之欲出,少女体香弥漫,可惜刘汉东无福消受,光顾着疼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火颖终于缝好了,张嘴咬断了线头,说:“好了。”

刘汉东长出了一口气,书已经被他咬出了深深的牙印子,回头看火颖的手术器械,不禁骂了一声:“我操,你用缝衣服的针给我缝伤口啊。”

火颖满不在乎道:“咋了,我没用套被的针呢你就偷笑吧,从小我哥打架让人砍伤,我都是拿这个针给他缝的。”

刘汉东无语。

火颖从桌上拿起烟盒,点了两支烟,一支塞在刘汉东嘴里,吞云吐雾道:“东哥,谁把你捅了?”

刘汉东郁闷道:“我也不知道,路上看见人家打架,我就动手了。”

火颖哈哈大笑:“你比我哥还喜欢打架,不认识的你也帮啊。”

刘汉东说:“也算认识,不过不是朋友,她们还整过我,把我三轮摩托给弄没了。”

火颖奇道:“那你应该帮别人揍他们才对啊。”

刘汉东说:“我这人看不得欺负弱小,一帮老爷们又是刀又是枪的,对付俩小姑娘,我不能装看不见。”

火颖伸出大拇指::“东哥,牛逼,讲究”

刘汉东把车钥匙丢过:“帮我把车里的血擦擦,渗进就不好弄了。”

“好嘞。”火颖拿着车钥匙下楼,又是毛巾又是水盆,连牙刷都用上了,在富康里好一阵打扫,将血迹清理的七七八八,又拿着拖把将院子里的地面也给清理了。

“包大姐,你闺女今天咋的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打扫起卫生了?”一个牌友诧异的问道,她和包玉梅认识几十年,今天第一回见火颖这丫头干活。

“兴许吃错药了,北风”包租婆头也不转,打出一张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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