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些挣扎，不废江云端，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她到底是没有保住孩子，而且还是喝下胎药小产的。

可是废了，又隐隐有些不舍，站在另一个角度来看，江云端为皇后甚是平静，她不会去争宠，也不会仗势而欺人，没有什么野心。

若是换了别有用心的皇后，只怕整个后宫是非不断，各种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她在存在，制衡着后宫的平静，若废之，皇后之位让人趋之若鹜，宜妃会争，云昭仪也会争，上官明雪也会争，但是她们任何一个都不能坐上皇后之位。

以前有些任性，很是喜欢明雪，总想把最好的留给最爱的人，可越来越是发现明雪并没有那么好，也是小家子气，也是冷漠，也有着她的自私。

“皇上，上官才人来了。”

“让她在偏厅等朕一会吧，朕批完这些事便去见她。”

“是，皇上。”钱公公挥挥手，小公公去传告上官明雪。

明雪在弹琴，幽幽的琴声清亮明快，弹得很是认真，他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她都不曾察觉。

一曲完毕她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他，笑了起来：“栩，你忙完了吗？”

“嗯，怎么过来了。”

“你看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好，我想你陪我去走走，看看春天里的柳树啊，叶子都绿了呢。”

“好啊。”他看着阳光倒是很暖和，天气很好出去走走会更舒服一些吧，很累，也想放松一下。

明雪起身笑着出了去，然后抱住他的手：“你啊，整天把自已关起来，别忙得像是老头子一样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莫负了好春光啊。”

她挽着他的手，小鸟依人般地拉着往外面走，离乾清宫不是很远的地方就有柳树，长枝已发新芽，嫩绿绿的在阳光下泛着光华。

“皇上，你最近是不是心情很不好啊？”

他低垂着眸子看着草地：“倒没有。”

“你就别骗我了，你骗得了谁，你也是骗不了我的，我和你认识多少年了是不是，你不高兴我都能感应得出来的。”

“呵，是吗？”

“当然是啦，我猜你是因为皇后的事而很烦恼吧，其实我也有些纳闷啊，我就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做。”这一点她真的是确确实实是猜不出来。

他不想谈，而是转头说：“今天的春，倒是比往年要暖和了。”

“栩，你说皇后的下胎药是哪里来的，之前在她宫女身上查到的不是已经毁了吗，难道是陈相宇带进宫里来给她的。”

“别瞎说。”他沉下脸：“这些话别乱说。”

“我哪有乱说啊，陈相宇跟皇后娘娘这么熟，若是皇后有求于他，他应该不会拒绝的。”

他停了下来：“怎生这样说？陈相宇跟江云端怎会相熟。”

“呵呵，皇上你不知道啊，过年的时候你走得早，我无聊着在宫里看放火的天灯，看到陈相宇跟皇后娘娘乔装出宫的啊，后来回来的时候刚好在耶律都的前面，皇后还和陈相宇一起跟耶律都斗智斗勇呢，还有啊，上一次那宫女偷情之事，也是陈相宇要给皇后查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