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反问，于是他收起了他的神色，淡然地说：“没，没什么，朕只是觉得好奇，这个时候江凤仪进宫来作什么。”

“她以往也是常进宫来看太后，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

“你说得也是。”

她听到的，是宫外面的腥风血雨，他却不告诉她，多少他还是防着她的吧。

没关系，日子久了，李栩自然知道她心是什么样的，她不会站在另一方，她是他的妃嫔，宫里的规矩是什么样的她清楚得紧。

“太后那儿，往后你也常去看看吧。”

“是。”

“听说今儿个，太后还传了上官清进宫。”

他像是问得漫不经心一样，可是云端的心噔地一响。

她知道他很顾忌她见到上官清，可是原来就是这么见到，他心情也会这样的不好。

其实，他就是想问这么一个，前面问的那些也不过是随意那么一提，然后用来带出这么一件事的吧。

心微微地被刺痛了一下，暗里的叹口气，脸上还要装出淡然的笑：“是啊，刚巧一出乾坤宫的时候就看到他了，听泌林姑姑说太后很是依赖上官清呢，太后不太信任宫里的御医，说宫里的御医都是饭桶，我去的时候，还罚着三个御医跪在宫院里头。”

她尽量提得轻描淡写的，如果他心里很深的芥蒂，她也没有办法。

“对了，他还说我气色好了。”她不想笑的，还是要笑着再说，她不想再提的，可是还要主动提着来说。

很累，可是，这是宫里啊。猜心的游戏，着实是一点也不好玩的。

“你的气色是好了许多。”他也说了一句。

“皇上，小公主是越来越可爱了呢，越来越漂亮了，像云昭仪。”她笑着，然后转个话题。

他很疼爱小公主，听她说到小公主的身上，于是神色也变得轻松得多了。看着他笑，云端暗里松了口气，心却觉得很是无奈。

她和上官清也只不过是朋友的打了个照面的招呼，他一点也不信任她，她在宫里做什么，原来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没有自由，没有信任，哪怕她是皇后啊，真是悲哀。她要的爱，一点也不是这样的。

“等过段时间朕忙过去了，得好好陪陪小公主。”

“云昭仪照顾小公主，也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几乎可以事事亲自亲为。”

“若是你也能为朕生个孩子，朕也开心。”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云端就无法再说什么下去了。

孩子，永远是一个无法解开的结了。他心里的，她心里的。

沉默了一会他又说：“云端，一会你早些休息吧，朕去看看明雪，不知她现在是否好些。”

“嗯。”她轻应了一声。

他又说了句话：“明雪与你，都是朕重要的人，朕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你们二个不和，云端，你比明雪要明事理，要懂事，有些事过去了便过去了，让着她点，她在宫外单纯，对一些事喜欢钻牛角尖。”

她只是笑，却觉得难受了。

上官明雪在宫外是单纯的，难道她江云端在宫外就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