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并州出战匈奴,定无力东顾。超快稳定更新,本文由首发若是错过此良机,族中可就难度灾年了!”段疾陆眷近前一步,急急说道。

并州和匈奴开战可是件大事,很快就传遍了北地,自然也传到了段疾陆眷耳中。攻打平州的战事,如今已经陷入僵局。有段部相助,慕容廆轻易击退了平州和宇文部的联军,然而眼见不敌,崔毖立刻退守州城。再怎么说也是平州刺史,只要他想要坚守城池,不论是慕容部还是段部,都不可能轻易攻下。这么一来,想从平州捞到战利品,也成了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幽州的蝗灾根本没有消退的迹象,若是草场被啃个精光,他们拿什么来牧马放羊?想要度过这样的灾年,必须有更多的战获。只靠瓜分宇文部的地盘,是远远不够的。身边的冀州,才是最好的目标。

冀州沿海刚刚建起的新港,囤积了不知多少粮草。据说每日发出的粮船和粮车,不计其数。若不是忌惮并州,他们早就率兵去夺了。

而现在,正是等待已久的良机。并州要面对匈奴大军,所有兵力都压在了河东。也正因此,段疾陆眷漏夜赶回幽州,只盼能说动父亲。

段务勿尘也深知参与平州之战得不偿失,但是海港背后,站着的是并州那只猛虎,仓促出兵,真的能攻克吗?沉吟许久,他才道:“如今部中只能派出一万五千骑,你可能拿下海港?”

且不说段部大半兵力还绊在平州,剩下的兵马也要留下一部分,防备拓跋部这个狡猾贪婪的恶邻。能动用的骑兵,实在不多。

段疾陆眷双眸一亮,高声道:“足矣!如今冀州遍地流民,若是去攻,说不定立时就要内乱。何愁取不得海兴?!”

区区一个海港,能有多高的城墙,多强的守兵?况且海兴港距离幽州极近,若是快马奔袭,怕是对方根本来不及防守。粮草还是其次,若是能夺下城中囤积的财货,更是难以计数的厚利。当年那一箭之仇,他必要讨回!

见儿子答得如此肯定,段务勿尘终于把那点担忧抛在脑后:“那便由你统兵,踏平冀州!”

“将军,伪汉大举侵入河东,可要派兵去援?”

大战的消息,也传到了豫州。此刻王敦正带兵清缴豫州匪患,也有两万兵马。若是从豫州发兵,夹击伪汉,说不定能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然而面对部将的建议,王敦只是冷冷道:“朝廷可曾下令,命我去援?”

这话殊为不善,那部将赶忙闭上了嘴巴。

出兵援驰河东?只有昏了头,王敦才会如此行事。并州那头猛虎,早已成了气候。莫说司马睿,就是实际上把持朝政的兄长,也不会让他轻易施援。

能不能挡住匈奴,会不会失了河东,跟扬州又有什么关系?比起击退匈奴,他们更希望看到并州跟伪汉陷入苦战,两败俱伤。

冷哼一声,王敦道:“并州兵强马壮,又数次对战匈奴,何须旁人操心?专心攻城,莫失了大好战机!”

并州是生是死,跟他全无关系。还是眼前的豫州更为重要!

同样是大军开拔,从长安到河东,可比从晋阳发兵要近上不少。不过刘曜并未冒进,一直步骑并行,入了河东,才命轻骑先发,一探虚实。

而这一步,果真让他取得了先机。

“敌军想要前往盐池?”听到这消息,刘曜简直大喜过望。

河东盐池,确实是两军争夺的重要目标。但是为了守盐池,抛弃安邑这样的大城,未免太过轻敌!

要知道并州兵马最善守城,若是固守安邑,任他十万大军也不可能轻易破城。但是出城野战,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能让他们进驻盐池,立刻派兵阻截!”刘曜当机立断,下令道。

盐池附近多是山地,并不利于骑兵展开。若是让对方进入盐池,跟安邑构成犄角之势,能轻而易举遏制他的兵马。但是自家带的五万精骑,是摆来看的吗?

随着刘曜一声令下,骑兵尽出。再怎么说,轻骑的速度也不是步卒能够比拟的,还未靠近盐池,并州兵马就被拦了下来。不过对方反应倒是神速,摆出车阵,就地扎营。

能把人留下就好!

刘曜本就不指望骑兵能攻破敌阵,立刻下令,在敌营附近建起营寨。他选的地形,可比并州的临时大营要有利许多。既有丘陵作为屏障,防备偷袭,远望敌情,又有河流可供大军饮用,没有断水之虞。称得上万无一失。

而面对十万大军威逼,并州兵马哪还有安然撤走的机会?见无法退回安邑,对方也开始增兵。那营地也肉眼可见的厚实了起来。只是就连刘曜也未曾想到,会在面前的敌营中,见到帅旗!

“那病秧子出战了?”刘曜豁然起身,哈哈大笑,“来得好!”

梁丰竟然出战了,这是发现处于劣势,想要提振士气吗?然而刘曜最希望的,就是能诱出这并州之主。两军对垒,又是野战,自家兵力还胜过敌方,这岂不是破敌的最好时机?!

“明日出兵,一探敌营!”刘曜目中闪过锐芒,并州兵马仓促扎营,防备必然无法周全。而自家粮草不足,最需要的就是速战速决。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开战!

匈奴这厢蓄势待发,对面的大营中,也是厉兵秣马。

“伪汉兵多粮少,必不会耽搁。恐怕这两日就要开战。”坐在沙盘旁,张宾开口道。

这次摆出增兵盐池的姿态,正是他设下的圈套。若是匈奴不拦,他们就分兵两路,对敌军夹击。若是来阻,更好不过,两军自然而然能摆出对垒阵势,而己方“被迫受阻”的姿态,足以让敌人掉以轻心,也方便其后的安排。

如今,对垒的局面已经形成,又亮出了主公的帅旗。不难猜测敌人的反应。

“敌军骑兵众多,一旦开战,必会先攻。临阵还需仔细安排。”一旁,奕延开口道。

这也是开战后最为关键的一点。野战对付几乎和自己兵力相当的骑兵,可不容易。但是正面拖住敌人,是其后计策的关键,不容有失!

“示敌以弱虽是定策,但也不必打得太过拘束。杀一杀对方士气,有利于大局。”梁峰哪会不知此战关键在何处,面上却毫无退缩之意。这句话,说的杀气腾腾。

听到主公如此吩咐,帐中诸将,无不热血沸腾,抱拳称诺。

站在众人之首,奕延目中也是锋芒毕露。此战,乃是主公首次参战。光是胜,还不够,定要胜得干脆利落,让敌人不敢轻犯才行!

只看明日,能不能先杀一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脑震荡还没好彻底,码字有点慢,今天就少更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