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我按照你所说的，特意派人去龙王峡谷那间着火了的农舍走了一趟。我们的人在清点现场尸体数量之后，分别在农舍里发现2具尸体。院子里5具，一共是了7具尸体。现场人员仔细辨认过尸体，但是现场火势太大，尸体基本上全部烧得面目全非了。从外观上，无法确认尸体的身份，我们这边也没有西蒙。埃里克的DNA，因此没有办法根据现场来判断西蒙。埃里克究竟是否真的诈死，是否存在在当时假装没了呼吸，等你们的直升机离开后就从火场中来一场金蝉脱壳的这一情况。

我给S帝国调查局总部那边去了电话，让他们审问宋闻均，当天具体带了多少人，宋闻均的回答是一共带去了15人。现场一共是7具尸体，在现场投降，最后被你们带回来的人数是9人。多出的那一个人，想来就是后来才抵达龙王峡谷的西蒙。埃里克。小慕啊，这不出意外，那个西蒙。埃里克的尸体就是那7具烧焦的尸体之一了。且按照常理判断，那么大的火，西蒙。埃里克还身受枪伤。就算他会飞天遁地，这次只怕也很难死里逃生。”

如果是一般人，在受那么严重的枪伤又吸入大量的二氧化氮的情况下，肯定必死无疑。但是，那个人要是换成了西蒙。埃里克，一个高阶变异人，慕臻不得不谨慎对待。

他们现有资料对变异人掌握的太少。

在西蒙。埃里克是否诈死这件事上，慕臻的态度是，还需谨慎求证，“秦队，现场的尸体都还保留着吗？”

电话那头的秦良被噎了一下，他没好气地到，“当然还留着。谁没事还弄尸体玩吗？”

接电话时，慕臻给了大哥季曜川一个稍等片刻的手势。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那盒牛奶草莓，靠在病床的枕头上打电话。

苏子衿余光瞥了慕臻一眼，见他在专注地打电话，乌黑的、澄澈的眸子动了动。

苏子衿白天在21军区医院病房，在季封疆跟慕晴雪的面前速度地、彻底地掉了马甲。慕臻她约法三章，除了爸妈以及他的面前，不能在其他人面前使用她的异能。这事慕臻以前也跟苏子衿提过，大概是因为属于β612的记忆彻底觉醒的缘故，苏子衿的行事随意了许多，慕臻不得不旧事重提。

苏子衿答应下来了。

不能使用异能，就不能瞬间取物。

苏子衿只好悄然地把手，一点一点地伸向那个充满郁奶香的草莓。

指尖终于触碰到牛奶草莓，苏子衿乌亮、澄澈的眸子映上星光。

一只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从她的指尖娴熟地捻走了草莓，“乖，你今天吃得太多了。”

手里的草莓又大又红，慕臻用脖子夹着手机，捻着，往自己的嘴里送。

苏子衿的视线盯着慕臻嘴里的那颗草莓，凑了过去，咬了一半走。

唇跟唇贴在一起，“啵”地一声，特别地响亮。

电话那头的秦良：“……”

他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挂电话？

季曜川一手扶在轮椅上，转过脸，佯装专心致志地欣赏起病房里挂着的风景画，想着，要不，他还是明天再来？

慕晴雪送贺连翘出病房时，恰好在门口碰见慕臻的主治医生，就站在走廊上聊了几句，季封疆也走了过去，想主治医生详细地了解慕臻现在的身体情况，倒是避过了这一嘴的狗粮。

相比季曜川一副恨不得自己能隐身，脸上大写着尴尬的模样，慕臻这个当事人反而是最淡定的。

“淘气鬼。”

拿过湿巾给苏子衿擦了擦嘴角，慕臻把脖子上夹着的手机会重新放回到手里，“这样。秦队，能不能你让这次派去现场的那个人先别离开。想办法申请一辆运输机，让这次去的弟兄们，帮我把那几具尸体给运回来？”

“你小子想干嘛？难不成你还想找那几句尸体问一句，‘哈喽，你是西蒙。埃里克吗？”

秦良不愧是带了慕臻好几年的人，把慕臻平日里的那股子吊儿郎当的语气给学了个十成十。

慕臻把身体往枕头上一靠，唇角勾笑，“嗯哼。我就是要问一问那几句尸体，叫他们一句西蒙。埃里克，看他们敢不敢应。”

“少贫。你是打算对尸体进行尸检？运输机倒是不难申请。只是那七具尸体不太好办。别说是七具尸体，就算是七个大活人，也得有地方安置。尸体烧焦得那么严重，气味肯定很重。那么多具尸体，运回来后，你打算放在哪里？我们基地可没有停尸房，何况，我们基地也没有法医。”

慕臻既然提出把尸体给运回来，肯定不是为了厚葬那些变异人，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是要对尸进行尸检。身为S帝国重要军事基地，西南军物资跟人员肯定不缺，但是要说法医，他们军区还真没有。

“我知道我们军部没有法医。这样，秦队你让我们的人把尸体送去云城的特殊调查局法医部，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签收的。”

秦良：“……”

敢情你以为那七具尸体是七个包裹么，还自然会有人签收……

“特殊调查局？这个部门还在？”

S帝国除了有帝国调查局，除此之外，还独立成立了一个特殊调查局，专门调查一些关注度比较高的惨案，或者是难度系数比较大，以及几年时间过去，依然没有任何破案线索的陈年大案、重案。大都是连环杀手，或者是灭门惨案。只是早年听说过这个特殊调查局出现过内鬼，导致当年特殊调查局最高领导人发生了灭门惨案，他还以为这个部门已经消失。想来，并没有消失，只是更为低调地默默地民众服务？

咳咳，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点飘远了，秦良刚想把话题重新引回到那七具尸体上，只听慕臻道，“这个世界会有英雄寂灭，火种却永远不会消亡。”

秦良沉默。

是的，如同他们这些奋斗在一线的军人。纵然每次执行任务都是九死一生，依然会有新人前赴后继。英雄会寂灭，但火种永远不会消亡。说得可真好。

“嗯，行吧。只要对方到时候肯对那七具尸体进行尸检就可以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还在现场的人，让他们不用着急回来了，我申请一架运输机过去，给你把那七具尸体给带回来。”

秦良一听慕臻这意思，就明白了，小慕这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那位西蒙。埃里克已经葬身在这场大火，就一定要求证不可。

“谢谢秦队！”

“不用谢我，不用谢我，到时候，你就谢谢还留在现场的萧静、胡双喜他们吧。要跟尸体一起坐运输机回来的人，可不是我。”

秦良对这一波刚收编的崽子们充满了同情。

头一回执行任务，竟然就是要带七具烧焦的尸体一起历经三、四个小时，把尸体带去特殊调查局，这待遇可真不是每届新兵都能有的了。

龙湾峡谷，还在等待着上级做进一步指示的胡双喜、萧静、于一舟、魏以擎四人，齐齐地打了个喷嚏。

……

申请使用运输机需要打报告，胡双喜、萧静他们还在现场等着，秦良这边的抓紧时间，再一次叮嘱慕臻在医院好好养伤，秦良就挂了电话。

病房里，古典音乐还在播放着，慕臻用遥控器把声音调小了一些。苏子衿听力过人，只要稍微有一点声音，她就能听得很清楚，坐在床边，依然听得全神贯注，因为偷吃了那半颗草莓，她的唇角微翘，眼睛里还映着的星光。

慕臻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耳朵。

季曜川再一次默默地扭过头。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季曜川算是彻底体验到了幺弟对这位苏小姐的在乎。

从他进来到现在，纵然是接电话的功夫，阿四的目光都没有从那位苏小姐身上移开过。

最小的弟弟如今也有了喜欢的人，季曜川打心底替慕臻感到高兴。

季曜川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慕臻接下来所说的话彻底跌落到了谷底，“我在现场亲眼看见薛嵩跟宋闻均一起出现过。刚才秦队在电话里明确地告诉我，宋闻均一共带了15个人去龙王峡谷，在宋闻均的那个农舍，现场一共发现七具尸体。我们活捉了9个人。假设，那七具烧焦的尸体当中，其中一具就是西蒙。埃里克。那么，薛嵩去哪里了？再假定，宋闻均没有撒谎，他确实是带了15个人去龙王峡谷，那么薛嵩呢？薛嵩去了哪里？他是凭空消失了？”

因为秦良的这通电话，在季曜川的刻意忽略下，原本他都快要忘了慕臻之前提过的在农舍里见到过薛嵩的事情，被慕臻再一次提及，季曜川只觉心情格外地沉重。阿四是肯定不会认错人的，不说他跟薛将军也没有任何的过节，肯定不会凭空造谣，即便是阿四当真跟薛将军有过节，阿四也不是那种会胡乱冤枉人的人。

那么剩下就只有一种可能，即薛将军真的背叛了那天一起去他家开会的他们，跟宋闻均站在了一起。

其实，在慕臻告诉季曜川关于薛嵩的事情时，他的心里就已经信了七七八八。

薛嵩年纪比季曜川年长，却跟季曜川有着同僚之谊，季曜川敬重他，爱戴他，当初季曜川之所以能够担任国防第一把手，还是这位老将军力荐的结果。

“为了什么呢？阿四，你说，薛将军这是，为了什么……他已经是S帝国的陆军总司令啊。除了宋闻均那个位置，还有什么位置是他能够坐的？”

相信慕臻所说的话是一回事，彻底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季曜川怎么也想不明白，身为S帝国陆军总司令，可以说已经是一位军人的最高荣誉了，为什么要站到群众的对立面，与宋闻均那样的人狼狈为奸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薛嵩之所以做出这种选择，无非是宋闻均许以利益，再辅以威胁的手段。或许是宋闻均答应了他，只要变异人的计划在全帝国顺利推行，到时候他还是统帅S帝国陆军的总司令。又或许，是薛嵩在借着宋闻均的手，排除异己。”

否则怎么这么巧，死的那两个都是军部的人，反观那三个议员只是失踪，而大哥也只是被困在龙王峡谷的农舍而已。

季曜川一惊。

慕臻所说的季曜川未必没有考虑到，能够担上国防部长，在国家核心领导层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季曜川不说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却也因为足够脚踏实地，加上适当的审时度势的天分，因而步步高升。

季曜川意外的是，自少年起就生活在部队的小弟，竟然也能够将这些政治场上的这些权术也看得如此透彻，他怔怔地看着慕臻，露出一抹感慨的笑容，他怅然地叹了口气，“阿四，你……你长大了。”

在季曜川的印象当中，弟弟一直都是那个会带着家里几个小萝卜头调皮捣蛋的小魔头。就算是后来陆陆续续听说慕臻又立了哪些军功，西南狼狼王的威名传遍军中，因为慕臻幼时的记忆太过深刻，反而很难将记忆当中那个令大人头疼的混世小魔王跟如今的西南狼特种作战队队长联系在一起。

慕臻，长，大？

苏子衿的耳朵动了动。

她转过头，视线直勾勾地看向慕大帅的方向，歪了歪脑袋——

又，大，了，吗？

慕臻现在盖着被子呢，苏子衿哪里能够看得出慕大帅的轮廓？

于是，她伸手，掀开了慕臻身上的被单。

慕臻：“！”

慕臻把手放在苏子衿的脑袋上，默默地把她的头转了方向，微笑，“宝宝，继续，听你的音乐。”

季曜川一脸的茫然。

事情，是向他以为地那样吗？现在的年轻人，都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吗？

慕臻才把苏子衿的脑袋转过头，苏子衿又转了回来。

苏子衿终于想起来了，在她察觉到有人站在门口之前，慕臻是要给她摸他的宝贝的。

她还在探索的阶段，慕臻就喊了停。

苏子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仿佛上面还有胖大帅热乎乎的触感。

宝宝青青还没有弄清楚慕大帅为什么能够变大变小的原因。

慕臻身上的被子被苏子衿掀开在一旁。

苏子衿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她看着慕大帅再一次一点点地发生变化，乌亮、澄澈的眸子因为惊奇而一点点地睁圆。

亲眼目睹慕大帅敬礼过程的季曜川：“……”

“小弟。你说的这件事，关系非同小可。大哥一定会想办法调查清楚，搜集薛嵩与宋闻均勾结在一起的证据，以免有其他不知情的同僚别蒙在鼓里。你，你现在身上还有伤，就算是你们还年轻，那什么……也要顾忌着点身体。我就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季曜川的老脸红得一塌糊涂，一只手推着轮椅，非也似地逃出了病房。

在病房门口碰见刚要推门进来的季封疆跟慕晴雪，还善意地替慕臻撒了个谎，说是小弟已经睡下了，苏医生在里头陪着，让他们两个就不要进去打扰他们了，当然，也是怕父母会撞进尴尬的画面。

慕晴雪有些意外地看了紧闭的病房一眼，“睡得这么早吗？”

“唔。”

季曜川遮遮掩掩地“唔”了一声。

病房里的灯还亮着呢，阿四怎么可能已经睡了？

慕晴雪一看继长子发红的耳根，就猜出房间里大致上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阿四，怕是真把这医院当成是酒店了，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季封疆没妻子慕晴雪那七巧玲珑心，他一看慕臻病房里的灯还亮着呢，季曜川是个老实性子，季封疆完全没往季曜川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这件事，只当是季曜川这个当哥哥的过来探望慕臻，慕臻还不识趣，故意谎称要休息了，骗哥哥，目无长兄，当即沉着脸道，“这才几点，那小子能有那么早睡？没看见他房间得灯还亮着呢？那小子打从能张嘴说话，嘴里就没一句老实的。我进去看……”

慕晴雪把季曜川伸手推门的手给拉了回来，她对季曜川道，“既然阿四已经睡着了，那我们就不进去了。走吧，耀川，我跟你爸去你的病房里坐坐。”

“这灯都亮着呢，怎么可能在睡，小雪，你不要也被那小子给骗——”

慕晴雪淡淡地睨了季封疆一眼，季封疆莫名从小娇妻眼神里读懂了一丝杀气，果断地闭上了嘴，“走，曜川，我跟你小妈去你病房里坐坐。你带路。”

季曜川：“……哦，好，好的。”

脚步声跟谈话声逐渐地远去。

“爸妈还有大哥他们都已经走远了吗？”

苏子衿还在专注地盯着慕大帅，闻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慕臻于是速度地下了床，“咔哒”一声，反锁了病房的房门，并且把病房的窗帘也一并都给拉上，同时，拿过电视遥控，将音乐频道的曲子，换成了他们在季明礼的演奏会上听过的那首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

完美！

再不会有人打扰到他们了！

热烈、欢快的交响乐的立体音在房间里响起。

慕臻牵着苏子衿的手，引她探索慕他身上的终极奥秘。

伴随着暧昧的喘息，仿佛回到那个荒唐的、绮丽的仲夏之夜，一切都就像是对旧日的重温。

慕臻的喘息声似痛苦又像是欢愉，狭长的眼尾染上一层绯色，睫毛因薄汗而微微湿润，如同三月清晨的薄雾，苏子衿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双好看的眼睛，手里的动作越发地温柔，“别，哭。”

慕臻当然没哭。

于是，苏子衿惊奇地发现，慕臻身上的变化。

一首《仲夏夜之梦》逐渐地进入尾声，慕臻在音乐声中，完成了人生的又一个冲刺。

苏子衿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掌心，凑到嘴边。

慕臻转身抽取纸巾的功夫，就看见苏子衿将手凑到自己嘴边。

身上所有的气血往脑袋上涌。

慕臻连忙将苏子衿的手给扣住，对上苏子衿茫然、无辜的眼神。

慕臻手臂的伤口裂过一次，没有再逞能。

他牵着苏子衿的手，去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从后面圈住她，握住她的手，在盥洗台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干净，细细地吻着他的耳廓，“宝宝，你真棒。”

苏子衿的耳尖动了动，唇角微翘，宝宝青青喜欢被夸奖。

慕臻在镜子里瞥见苏子衿的干净、明亮的笑容，小腹又是一紧，转过她的身体，深深地，重重地吻了上去。

－－－－－－题外话－－－－－－

写到亲密戏就卡文的我。

没写完。

晚上，只能夜车继续了。嘤嘤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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