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结束。
大家决定回家。
李牧开车，两人坐在后面聊天。
行驶在公路上，打开音乐，望着窗外的风景，倒是颇有意思。
“笨蛋，今天很开心，晚上我们一起逛街吧。”
“好。”李牧说。
“也带上我。”T说。
李牧认真地开车，以防出现什么问题。
K和T在后面笑闹，谈一些奇怪的话题，比如说bra的大小等等。
T忽然问，他有没有去过club之类的地方。
李牧说，当然去过。
K说，她也和他一起去过，那地方倒是没有那么有趣。
T说，既然如此，下次也带上她。
李牧说，看看，不过他很少去那种地方，安静的酒吧倒是不错，那地方喝酒也很有氛围。
T说，那也不错。
开车开了两个小时。
李牧和K换位置，T再次坐到副驾驶座上，陪着K。
他边看窗外的风景，边眯着眼睛休息。
天空蔚蓝，还有几缕云絮漂浮，活像几只得了白化病的蟒蛇，在上面游移。
他打开窗户，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你在干嘛？”T好奇地转头。
“呼吸。”
“还真是奇怪。”T说。
“就那样。”
“FF，他本来就这样，经常做些奇怪的事情。”K耸肩。
“累不累？要不我来？”李牧说。
“唔，好吧。”
车停在一边。
他们下来换座位。
李牧开车，感受刚刚遗留下的香气，K和T的香水味很不相同，一个略显清淡，一个略显浓烈。
K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如果可以她想介绍接过给他。
T说，你们不是正在交往么。
K说，没有，暂时不是，何况给他介绍女朋友也不错。
“和你长一模一样的。”李牧打哈欠。
“切，世界上根本没有，不过我有一个妹妹。”K笑。
“你的妹妹？”
“嗯哼，不过算了。”
“她妹妹很漂亮。”T说。
“哦。”李牧说。
音乐继续播放，是Adele的《lovesong》，这首歌翻唱自后朋乐队the_cure的《lovesong》，被她改编成了蓝调。
“你会不会像歌词里一样永远爱一个人。”K笑。
“可能吧，如果有那种耐心的话。”李牧透过后视镜看她翘起的嘴角。
T说，那根本不可能，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事情，即使从现在开始，毕竟那要五十年左右。
K说，谁知道呢，他的耐心和持久力都很不错。
提到持久力，她的脸色微红。
李牧说，十年左右的话，他还等的起，但女孩不喜欢他的话，估计那个时候耐心也要耗尽了。
K说切，有的人可是等了一辈子。
李牧说，那是有的人，毕竟每个人都不一样，他的耐心有限。
T说，原来如此，看来婚后男人变心的原因可以知道了，因为没有耐心。
李牧说，那是另外一回事，和这个无关，他父亲就很喜欢他妈妈，到现在为止也是，或许是他脾气倔强的缘故。
K说，原来脾气倔强也有好处。
李牧说，那是当然，这就是好处之一，每个事情都有两面性，不能光看到坏处，就忘了好处，光看到好处，忘了坏处。
T说，oh，原来如此。
三个人说着说着，车终于进了首尔。
K打开车窗，任由风吹拂她的脸颊，将她的发丝向后吹散，张开嘴喊着什么不知名的咒语，像极了疯子。
她说，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就是在许多人面前发疯，但是那些人都不认识你。
T说，那就不和《蒙面歌王》一样了，上了那地方的人就经常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李牧说，面具有这种功效，或许是双重面具也说不定。
K说，要不她也去一趟蒙面歌王，可惜太忙了。
李牧说，别瞎说，那地方是明星们上去的，她可去不了。
T听到这话，只是笑笑，笑得莫名奇妙。
I_will_always_love_you，李牧跟着轻轻哼唱。
K和T捂着肚子大笑，似乎被他跑调的音乐所征服。
K说，他唱一句竟然能全部跑调，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才能了。
T说，K和他之间的对比也太明显了，很多地方都显得太过不同，见过那么多唱歌厉害的人，再看他，确实颇有感觉。
李牧说，他唱歌明明很好。
车终于来到李牧家附近。
T和K下车。
他们一起上楼，李牧为她们做了简单的土豆饼。
两个人吃完之后告别，和李牧约好，晚上一起压马路。
李牧送别她们，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直到感觉到有人在拍他的多，他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笑脸。
“出去啊，笨蛋。”K抓住他的面皮。
“好。”李牧揉揉眼睛，揉碎了一些黄色的眼屎。
“不洗脸？”T问。
“没事。”李牧随意穿上一件外套，戴上一个黑色棒球帽，将乱糟糟的头发压好，双手插进口袋里。
“还真快，我们打扮至少要一个小时。”K说。
“嗯，我是男人么。”李牧看了看时间，他用了一分钟。
下楼。
李牧和她们决定在附近压马路，反这里的风景还不错，或许是到了晚上，街上的人开始渐渐变多。
K拿出手机拍摄地上的落叶，T一直盯着K的脸颊，似乎爱上了她。
李牧问，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K，甚至超出了友谊的程度。
T说，这倒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K说，不要开这种玩笑，虽然她们像夫妻一样，但也不会做那种事情。
李牧说，那就好。
T问，他是不是在嫉妒。
李牧说，没有，他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他看一眼夜空，天气阴晴不定，他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夕阳了，特别是这几天天气黑的越来越快，以至于让他有些适应不了。
脚踩砸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枯黄的树叶上有一些水迹，似乎是今天下雨的杰作。
K说，这些树叶真的很可爱，简直就像他一样可爱。
T说，这个狮子熊到底哪里可爱，她的审美观肯定是出了问题。
李牧说，他应该是很帅气才对。
K和T连连摇头说，和姜东元比起来，他根本不帅。
李牧竖起中指说，他更帅。
换来两个人的白眼。
冬夜的空气很冷，他们呼出的气体都变成了白色。
K用双手捂着耳朵说，要不要去喝一杯咖啡。
T说，好。
李牧说，那就去吧。
来到附近的咖啡店，他们坐在角落的位置，木桌上有三杯美式咖啡，三个人啜吸一口，感受着屋内的温暖。
T说，和朋友出来散步，还真是有趣的体验。
K说，这是当然的。
李牧说，那下次继续吧。
T说，那倒是没有问题，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K说，如果有的话一起。
李牧说，好。
几个人讨论了一会首尔的雪到底什么时候下，还有关于今晚游行的事情，晚上似乎还有一场烛火游行。
李牧看一眼K的胸口。
她今天穿得黑色衣服很性感，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配合身上的香气，简直让他蠢蠢欲动。
“你在看什么？狮子熊。”T注意到了李牧的眼神。
“没什么。”李牧咳嗽一声。
K看到之后，偷偷地用脚踩一下他。
李牧顿时感觉到脚上传来的压力，抬头看她一眼。
喝完咖啡，三个人决定去漫画房。
T似乎没来过这种地方，进去之后露出一些新奇的表情。
三个人包了一个小房间，各自挑了几本漫画，坐在小空间里，看着漫画书。
“狮子熊，这里很棒。”T说。
“还可以，比较隐秘。”李牧说。
“FF，是吧，下次带你一起来看看，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K吃吃地笑。
她继续看她的恐怖漫画，李牧则挑了一本叫做《毒鼓》的漫画，讲的是不良少年之间的无聊战斗。
T则是挑了一本少女漫画，在那看的津津有味。
一会。
他们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于是李牧到吧台买了点零食过来。
几个人吃完零食之后，继续看漫画。
T说，这里太有意思了，还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K说，比如说逃脱cafe也不错。
T说，那不就是Krystal和那个一起去的地方吗？
李牧问，Krystal是谁？
K说，是她们的一个后辈。
T说，是两个谈恋爱的后辈，他们也去过逃脱cafe。
李牧说，原来是办公司恋情。
T和K对视一眼，只是笑笑。
李牧摇摇头，也不知道她们的笑容有何意义。
这两人总是莫名其妙地笑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笑点超低综合症。
K的腿压在李牧的肚子上，T的腿压在K的大腿上。
K今天穿了粉白色的棉袜，很可爱，脚跟上的肉很多，压在肚皮上倒是没有什么不适感。
T说，他们有些太亲密了，简直不像是普通朋友。
K说，他们就是普通朋友，不要想太多。
李牧说，或许吧。
T说，到时候再说吧，如果圣诞节过后，李牧还能承认K，她倒是很支持。
K说，她相信他。
李牧说，他自己也相信自己。
“笨蛋，希望你不要后悔。”
“好。”
“好什么好，crazyman，我觉得你还是好好想想。”
“想什么？”李牧摊手。
“这是为你好，疯狮子。”T说。
“FF，到时候就知道了，也不用说那么多。”K说。
结束之后，便是分别。
李牧问她明天做什么？
她说，有点事情要忙。
T说，有时间的话，下次一起玩。
李牧说，好。
回到家。
李牧正准备洗澡。
手机震动。
屏幕上出现一个kakaotalk信息。
“在忙？”
“没有，刚准备洗澡。”李牧在屏幕上敲击字符，看一眼越来越深的夜色。
屋内很温暖。
天顶上的灯光很有氛围，将屋内照的像是某个咖啡店。
木桌上还有一个咖啡杯，是K上次买来的，是从kakaotalkfriends店铺买的，狮子熊和桃子人图案。
她说，狮子熊是她的最爱，就像他一样。
“FF，今天很开心，不过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是吗？”
“嗯哼，你明天要做什么？”
“和朋友们一起玩。”李牧说。
“啊，真的？”
“对，说好一起晚上吃烤肉。”李牧拿出手机看时间。
“好吧，那你好好玩。”
“嗯。”
“去洗澡吧，我去看电视。”
“好。”
“FF，今天是周六，所以有《SNL》。”
“那很不错。”李牧拿着手机走进浴室。
他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看一眼镜中的自己，他的脸颊有些泛红，应该是受了寒气的缘故，早知道少疯一点了。
脱下身上的衣服，扔进洗衣机中，打开蓬蓬头。
水流倾泻而下，落在他的头发上，让他感到有些发烫，落到身上倒是没有那种感觉，头部比较敏感。
洗澡的速度不是很快，他想起和她一起洗澡的时候。
洗完澡。
他用毛巾擦洗身体和头发，穿上门口的新衣服，拿起手机，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上面有许多信息。
他们班级的Kakaotalk房内也多出了很多信息，似乎是在讨论晚上游行的事情，有些人今天似乎去了。
另外一个kakaotalk房内也有许多信息，似乎是在讨论美容的话题。
T把今天和李牧一起照的照片传了上去，看到照片之后，她们都说，下次要带她们一起去，而且李牧今天看起来很帅。
李牧决定回复。
“我每天都很帅。”李牧传上文字，加入狮子熊高傲的图片。
“切。”是K。
看到李牧文字的瞬间，她第一个冒泡，还加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其他人都笑他们配合默契。
聊了一会。
李牧看一眼时间，准备打电话给她。
嗡嗡。
他的手机震动，屏幕上出现一个大写字母K，她先打来了电话。
接电话。
那边传来咕咚咕咚的声响，还有电视机的声音和咀嚼之音。
“你们在吃什么？”李牧问。
“正在吃炸鸡和可乐，咔，真好喝。”她的声音很甜，略带沙哑。
“喝点柠檬水，别感冒了。”李牧说。
“嗯，放心，我刚刚喝，你呢？梨汁喝了吗？今天玩了雪，容易生病。”她砸砸嘴，传来走路的声音。
“正要喝。”李牧走到冰箱前，打开之后，在保鲜柜里拿出她储存的梨汁。
关上之后，看到上面的便利贴。
应该是她上次留下的，黄色便利贴上写有娟秀的字迹，她的韩文很漂亮，至少比他漂亮，上面写着：“记得喝梨汁，每天一包，还有红参汁。”
“看到我的便利贴了没有？”
“嗯，看到了，字很漂亮。”李牧用剪刀剪下一角，倒入嘴里。
液体微甜，味道很棒。
“那当然，唔，你们家怎么没有弄那个？”
“哪个？”李牧问。
“就是外卖单啊，炸鸡、猪蹄、包饭还有超市等等，那些不是更方便一点？”她那边传来嚼东西的声音。
“也对，我都忘了，在干嘛？”李牧问。
“吃炸鸡啊，sun正坐在地上喝烧啤，天天喝，也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她大笑。
“大妈，我为什么嫁不出去？”
电话那边传来大叫声。
“你们还真开心。”李牧走到沙发坐下，看电视。
“嗯，我这里在放《snl》，你那呢？”
“也是。”
“一会还有《认识的哥哥》。”
“你得早点睡。”李牧说。
“切，为什么？”
“我明天有事，要早点睡。”
“好吧，坏蛋。”
“嗯。”李牧深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深呼吸？”
“有点累。”
“切，下次一起吃包饭吧，我记得有一家很不错。”
“好。”李牧点头。
“我要去厕所。”
“刚吃完就去？”
“尿尿啊，没办法，喝了太多可乐。”那边传来跑步的声音。
“哦哦。”
一会。
传来水流之音。
“好舒服，对了，明天早点回家。”
“嗯，会的。”
抽水马桶的声音。
“唔，好了，穿好裤子，出去继续吃。”
“……真是。”
“FF，就是这样，我要让我的肚皮变得圆鼓鼓。”
“好。”
李牧一边和她通话，一边看电视。
不觉到了很晚，他也准备睡觉了。
她也刚好解决完了炸鸡，说要到床上睡觉。
“吃了就睡，你是猪吗？”李牧说。
“坏蛋，我才不是。”
“一会再睡吧，先坐一会，不然晚上不容易入睡。”
“好吧，那你没事？”
“还好，也习惯了。”李牧躺在床上。
“FF，大家都是很晚才睡的，我们两个睡得算早了。”
“我知道，凌晨两点多种么。”李牧说。
“是啊，大家都喜欢享受夜生活。”
“你呢？”李牧问。
“我啊，还好，其实也挺羡慕，可以去玩。”
“说的你是犯人一样，你去玩，谁还能管你？”李牧笑。
“唔，反正不能去玩。”
“上次不是去过。”
“不一样，听说弘大那边晚上很好玩，你怎么不去？”
“明天就去弘大，估计吃完饭，还得去club。”
“坏蛋，那是不是会和其他女人bubibubi？”
“不会，我跳舞那么差，哪有女人喜欢我？”
“FF，那倒是。”
“嗯，就是这样。”
“FF，下次一起去吧，晚上的弘大应该很好玩，很多人为了玩搬到了那边。”
“嗯，年轻人的天堂，有很多大学生，我朋友经常在那里出没。”李牧说。
王耀很喜欢在弘大那边逛，有时候是为了代购，有时候是做导游，有时候是为了逛夜店。
他说，弘大这边年轻人多，比起高消费的江南要强很多。
年轻人多，年轻的美女肯定不少，处在荷尔蒙暴动的年龄，难免会想在那里发展一下肉体上的关联。
“FF，你就没有试过那种？”
“哪种？”
“就是只做一晚的那种。”
“还没有，去的太少了，而且我太困，熬不到太晚。”李牧说。
“呼，那就是说有可能了。”
“但是没有做过，不过那种事情也没有多难吧，何况也不都是为了那种事情才去的。”李牧想了一会说。
“是吗？切。”
“嗯，开心就好。”
“坏蛋，那我呢？”
“想去就去，其实也还好，不要玩得太晚。”李牧说。
“喂，你还真不怕我被那样？”
“还好吧，我看你很保守。”
“切。”
“就是啊，很多东西都省着用，不乱浪费东西。”
“FF，因为我的梦想是贤妻良母啊，不过纹身了。”
“纹身也没事，也不是很明显。”
“那你呢？不想试试？”
“一直没时间。”
“也对，总是忘记，那我生日的时候纹身吧，明年。”
“也可以，那纹什么？”
“唔，泰迪？”
“太可爱了吧。”李牧说。
“FF，好像是，那就纹点英文字母也可以，比如说狮子之类的。”
“我也不像狮子。”
“切，你就是。”
“哪里是？”
“反正就是，那么纹和我一样的那个怎么样？”
“泰然？”
“唔，对啊，纹在胳膊后面，那我们就一样了。”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
“也不知道，我生日的时候，还会不会在我的身边。”
“会的。”李牧打一个哈欠，翻转身体，面部对向窗户。
“FF，困了吗？”
“有点，给你讲故事吧。”
“好，现在消化的差不多了。”
“等会。”李牧从床上爬起，穿上Ryan拖鞋，走到客厅。
打开唱机，放上爵士唱片。
“FF，爵士乐，我喜欢。”
“这么喜欢爵士？”
“本身和我很像。”
“骚气？”
“才不是。”
“性感。”
“也不是。”
“那是什么？”李牧笑。
“轻薄。”
“倒是有那种感觉，不是很厚重。”李牧勾出一本白色封皮的书。
“FF，是吧。”
“嗯，你是音乐天才。”李牧坐到窗边，打开书籍。
这是这几天连续和K讲的故事。
“切，讲故事吧。”
“好。”
“晚安，啵，记得梦到我。”
“会梦见你的，这几天老是做梦。”
“FF，晚安。”
“晚安。”李牧开始念。
故事是托马斯·哈里斯的《红龙》。
她喜欢惊悚的故事，于是他购买了这本书，还有斯蒂芬·金的一些小说。
低沉的声音，轻薄的音乐，还有流转的夜色。
一切的一切都构筑成梦境特有的元素。
让人们沉潜进去，呼吸越来越深，进入无尽的虚幻之中。
李牧看一眼深沉的夜空，翘起嘴角，低声说：“晚安。”
他似乎能够触碰到她越来越深的梦境，也能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接近虚幻彼侧的某种真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