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哪里有路,那是条翻着巨浪的大河!

掌事太监气得不轻,骑着马回来找鱼安安,鱼安安的马车缓缓而行,走不上多远就又要休息,所以掌事太监非常容易就又找到了鱼安安。

他终究还是记得凤钰的威名,知道凤钰对于他这个名声不算很好的王妃很是宠爱,所以就算是在暴怒之下话也没有说得太难听:“王妃方才指的路的尽头是一条河……”

“一条河吗?”鱼安安将她的脸上的纱帽轻轻拉了拉道:“我还以为是一条悬崖来着,没想到只是一条河。”

这句话把掌事太监气得差点没跳脚,敢情鱼安安是要哄着他去跳崖?

鱼安安透着纱帽淡淡的薄光又道:“其实不管是山崖还是大河,只要你跳下去了,你所有的麻烦也就解决了,不是吗?”

掌事太监额间的青筋直跳,他之前虽然听说过一些关于鱼安安的故事,却觉得不管怎么样她做为京中曾经最为知礼的贵女怎么着也应该是个知礼之人。

于是他咬着牙道:“王妃当真是欺人太甚!”

“是嘛!”鱼安安的语气依旧平淡:“可是我家王爷说了,这世上的事情只要我高兴,就算哪天我要将天下的月亮摘下来,他也会帮我去摘,只是欺负你这么一个老太监又有何不可?”

掌事太监顿时一滞,他实没有料到鱼安安竟会把话说得如此明白。

鱼安安又不紧不慢地道:“再说了,你方才不就是看着我家王爷不在我是个弱质女子好欺负,所以就从我这里做为突破口,以为威吓恐吓几下,我就会怕了你,但是你也不想想,你就算是再红也只一个太监而已,而我是堂堂的亲王妃。所以往后你如果要装恭敬的话,麻烦你从头到尾都装成恭敬的样子,不要到最后的时刻破了功,自己打自己的脸。”

掌事太监只觉得有人用手狠狠地抽了他几记耳光,气得胸口直起伏,只是在面对鱼安安身边不下三十个侍卫时,他再看了看身后的几个被吓得有些的发抖的侍卫,他就觉得更加的打脸了。

他强行将心里的不快压下道:“王妃教训的是。”

鱼安安的眼角扫了他一眼,然后用极淡漠冷然的语气道:“我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不太明白一些事情的道理,但是有些事情我却还是明白的,比如说这一次的疫症之初,再比如说皇上为什么会火急火燎的来找王爷。”

掌事太监的心头一凛,不敢再说话,当下施了一个礼便退了下去。

鱼安安看着掌事太监的样子眼里满是不屑,她轻叹道:“浣溪,你觉得我今日的样子可有王妃之仪?”

浣溪答道:“我之前没有见识过京中的其他贵人是怎么做的,但是我觉得在这京城里,敢这样对皇上身边最得宠太监的人怕只有王妃一人。”

“是嘛?”鱼安安自嘲一笑道:“这样说来我如今应该有些王妃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