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说到这里见黎谨言诧异的目光,她便又补了一句:“你若想卷进来,我也不介意。”

黎谨言没料到她的话如此直白,看着她的眸光倒多了一分敬佩的味道,然后轻叹道:“也是,每个人都需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王妃的话我会带给家母。”

她这么说倒有些让鱼安安感到意外,而她对着鱼安安微微一躬便不再多言,转身便走。

上次在金缕阁的时候鱼安安就觉得黎谨言和京中寻常的贵女不同,今日和她做了这段简短的对话,鱼安安便更加确定她的这个认知,只是今夜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黎谨言的事情,甚至万户侯夫人的事情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她现在要先帮百姓治疫症。

药方她已经开了出来,此时浣溪和宝儿都在那里煎着药,现在药材充沛了,再要煎药什么的就简单多了。

邵先生此时也忙得不可开交,带着一队青骑军有条不紊地在诊治施药。

鱼安安将最后一味药放进大药锅之后,轻轻舒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皇宫的方向,在她的位置看不到太多。

今夜的京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鱼安安知道过了今夜之后只怕大拓就会发生一些变化,她此时并没有太担凤钰,因为她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反倒更加不安。

在京城百里外的山峰之上,任梓舟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京城,其实从他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那边的灯光,也听不到那边的动静,但是他的目光依旧看着那边,似乎能看到什么一般。

龙幽缓缓地道:“这一次大拓帝终是逼钰王做了这个决定,他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大拓帝不会后悔。”任梓舟的语气平静:“他素来不是个眼光长远之人,有些事情他看不到,也想不到,在他的心里,只会觉得天道不公。”

龙幽笑道:“殿下似乎对大拓的那位君主很了解。”

“我来大拓之前就看了他好年的情报,一直在打听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而这一次进京后他来找我时说的那些话,让我对他更加鄙视。”任梓舟此时面上的温和已经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然,不是凤钰的那种冰冷,却似乎更加冷静。

龙幽叹道:“做为一国之君竟想联络殿下来对付钰王,他的底气也太不足了些,而且这般行事也显得他太过无能,只是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后钰王必反,只不知今夜不知是他胜还是钰王胜。”

“这事没有任何悬念。”任梓舟缓缓地道:“他从来就不是钰王的对手,他身边一国之君,只有猜疑,并无识人之能,这样的君主若是不败那也就显得钰王太无能了。”

“殿下说的是。”龙幽有些不解地道:“以钰王的性子,怎么会忍他这么久才出手?”

“这件事情只有两个答案。”任梓舟的眸光幽深如海:“一个是钰王从来就没有问鼎天下之心,但是这些年来看他训练兵马的方式,似乎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