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缓缓地道:“是的,是算不得什么理由,但是钰儿,是人都要有私心的,若无私心,你又岂会在这里?”

凤钰冷笑:“你说的没错,是人都会有私心,但是在那些私心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晓,那就是活着,当一个人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说到这里看着太后道:“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像其他的兄长一般任人宰割。”

“我说了今日不是来劝你的。”太后轻叹道:“我今日来只是想将你母妃当年留给你的东西还给你,把东西送给你之后,我就走。”

凤钰对于太后的手段是清楚的,太后当年能稳坐皇后之位,先帝不管有多少宠妃却无人能撼动太后的位置,足以证明太后的能力。

而此时太后出现在这里,他不觉得事情真的像太后说的那般简单。

太后却似完全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疑虑,而是轻挥了一下手,站在她身边的一个嬷嬷将一个盒子递了过来,他看了太后一眼,太后轻点了一下头道:“这是你母妃的遗物。”

凤钰的母妃去世时他年纪尚小,对于他母妃并没有太多的记忆,只是他母妃的死对他的影响终究甚大,再加上他那好得近乎有些变态的记忆力,记住的事情就再难忘记,幼时那些片刻的记忆在他独自一人面对强敌时,便成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看了太后一眼,太后没有说话,只浅淡一笑示意他将盒子打开,他没有犹豫将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块极为精致的绣件和一封信。

他微微皱眉,太后解释道:“这封信是你母妃去时留给你的,如你所料,你母妃将你托付给了我。这些年来这些东西我一直封存在那里,并没有看过。”

凤钰将信展开,他粗粗地把信扫了一眼,然后面色如常的把信收了起来,然后非常平静地道:“我看完了,母后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太后没料到他将信看完后竟会如此平静,她定定地看着他的面色,只是他此时不管是脸上还是眼里,却没有一分情绪,平静的有些可怕。

太后的面色倒苍白了些,问道:“那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你不是从来没有看过我母妃留给我的信吗?”凤钰不答反问。

太后一怔,面色更白了几分,然后说了句:“你母妃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在她的身边。”

凤钰的手立即握成了拳,冷冷地道:“所以你今日便想用这件事情来打倒我吗?”

“没有。”太后答道:“我方才就说了,我今日没有半分拦你的心思,既然没有拦你的心思,自然也就不会有想打倒你的心思。眼下那些事情你既然知道了,还决定这么做,我自然尊重你的选择,只是眼下你也只有他这一位兄长了,我希望你能留他一命。”

她的声音里透着老态,还有几分淡淡的无奈,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