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凤钰轻声道:“那你便在偏殿等我,若是觉得乏了,就休息一会。”

鱼安安轻点一下头,凤钰又道:“若你觉得无聊的话,就将治疫症的方子写下来,一会我让人送给邵先生。”

鱼安安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她心里的那一分念想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无踪,这句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陡然想起昨夜里她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她于他可能也就这一点利用价值了。

她冷笑一声轻点了一下头,然后缓缓地走进了一旁的偏殿。

这处偏殿离正殿不算远,却听不到那边太多的动静。

鱼安安进去之后便坐了下来,然后轻轻喘了一口气,只是她才坐稳,一个太监便端着笔墨走进来道:“王爷吩咐,请王妃写下疫症的方子。”

“知道了。”鱼安安有气无力地说了句。

太监又道:“为百姓施药的药已经快用完了,还请王妃早些将方子写出来,救治那些染上疫症的百姓。”

鱼安安此时心里正憋得一团火,她在凤钰的面前无法撒,却还没将这么一个太监放在眼里,她拿起一旁的砚台就朝太监的头上砸去:“要怎么做,我还轮不到你来教。”

她这一下砸得有些狠,那太监没料到她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躲闪不及,被砸了个头破血流,他却不敢多言,捂着伤口便退了下去。

鱼安安一人静坐在诺大的偏殿里,她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只要她不将治疫症的药方交出来,凤钰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一个小小的太监竟就敢来摧她。

只是他们将事情做到这一步,她的心里也是难言的复杂。

在她看来,方才乔振安的话不过是早早就和凤钰设计好的,不管她是否愿意她都不能再在大殿里呆下去。

鱼安安此时觉得有一个强有力的娘家真是是一个不错的事情,她的娘家不拖她后腿她就要谢天谢地,更不要说帮她了。

昨日邵先生说会他们是她的娘家人,她此时想来又有些可笑,青骑军本是凤钰的军队,若凤钰对她再无一分情意,青骑军又岂会因为她而与凤钰翻脸?

她思来想去,终是明白她如今所有的一切算起来都是凤钰给的,若凤钰再不给她体面的话,她其实就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倚仗。

鱼安安看了一眼磨好的墨和铺在那里上好的芽纸,眼里的嘲弄更重了些。

正在此时,偏殿的门被人推开,凤菲走进来对着鱼安安施了一个礼后道:“我是来谢皇婶对桩儿的救命之恩,只是眼下桩儿虽然还在发烧,但是应该已无大碍,皇婶的医术当真是高明得紧。”

鱼安安此时没有心情理会任何人,她淡声道:“你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的皇叔,你再去南门那边找邵先生要一碗药,再喝几回七皇子应该就能大好了。”

凤菲温声道:“这一次多亏了皇婶,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