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的心头剧震,她轻咬着唇,眼里有了泪光:“任梓舟,你让我再想想。”

任梓舟本是温润之人,对象又是她,此时自不会去逼她,只道:“若你愿意跟我回和都,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情,更不会限制你的自由,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其他几国我不敢承诺,但是至少在东明的国土上,你可以横着走。”

鱼安安听到他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一把火把你的皇宫烧了吗?”

“只要你高兴,想烧便烧吧!”任梓舟一本正经地道。

鱼安安见他的眼里满是认真,知道他这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来真的,她觉得就算她是铁石心肠,此时也该软了,她知道其实他话里的意思并不是真的让她去烧皇宫,而是在承诺她,他绝对不会勉强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说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鱼安安眼里的泪水如断珠般滚落,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若如此的话,你可能要等很长很长的时间。”

任梓舟知道她说是的是她接受他的时间,他的眼里绽出光华,取出帕子替她将眼角的泪拭尽,然后柔声道:“没事,我等得起,哪怕是一辈子。”

鱼安安再也忍不住当下便放声痛哭起来,任梓舟将她抱进怀里柔声道:“都过去了,不要怕!”

其实鱼安安也不知道她此时为何要哭,只觉得她内心深处那些繁复的情绪在他的温柔之下再无处隐藏,那些有恐惧、伤心、无助、落没的情绪全部涌了出来。

她觉得她和凤钰之间已经彻底结束,而她还要活下来,她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中。

鱼安安不知道的是,在她决定和任梓舟一起回和都的那一刻开始,她,凤钰,任梓舟,三人之间的命运便算是全部纠缠在了一起。

她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会通向哪个方向,但是她却觉得既然她还活着,总归需要像个人一样活下去。

半个月之后,鱼安安跟着任梓舟到达了东明的都城和都,而她也有了新的身份,尚书令柳阳的嫡出幼女柳艳七。

鱼安安对柳艳七这个名字是不太满意的,她觉得挺俗的。

只是对现在的她来讲,名字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柳阳的确有这么一个女儿的名字在族谱上,只是那个女儿自小身体不好,在五岁那年送到庵中寄养,但是就算如此,也没有保住那个女孩子的性命,在她八岁那一年便病故了。

这事是柳府的家事,柳府中除了大夫人之外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所以当鱼安安顶着柳艳七的名字出现在在和都柳府的时候,柳府里其他的那些夫人小姐庶子庶女都呆住了。

柳夫人周氏看着鱼安安的时候,当即就抱头痛哭起来,大喊:“我苦命的孩子!”

鱼安安被周氏抱着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因为她心里知道周氏最清楚她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