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其实在凤钰的心里纠结了无数回,有一段时间下定决心一定要知道,有一段时间又心灰意冷觉得不需要知道,现在心终是平静了下来,觉得还是知道得好。

因为这样他似乎才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勇气。

他将自己沉入水底,想着当时鱼安安就是跳湖失踪的,这般浸在水底,似乎能与她近一些。

他在水底憋得太久,胸口憋得厉害,他终是将头探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却是一气死寂。

比凤钰还要忧伤的当属岑寂,他这两个月来可以说是一直都心绪不宁,唯恐鱼安安给他下的毒发作,到时候就痛得要死要活。

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身上却一点毒发的倾向都没有,这事在他看来有些不可思议,他内心深处一直都觉得这毒还是随时都会发作,所以他的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提心吊胆。

所以他此时蹲在前院的角落里画圈圈,宝儿采买生活用品回来的时候见他蹲在那里微皱了一下眉,见他画得认真便好奇地凑过去看了几眼,可是她看来看去也只看到他画的那些曲折无规律的圈。

宝儿大感无趣,准备离开,岑寂却发现了她,他认得这是鱼安安的婢女,于是眼睛一亮,问道:“宝儿,王妃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能解我身上毒的药丸什么的?”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问宝儿了,在鱼安安出事之后,他来找过宝儿和浣溪几回,更曾将鱼安安所有留下来的药丸里翻了一遍,只是却并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他对鱼安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自然也不敢去吃她留下来的任何药丸。

宝儿原本是不想理他的,只是见他此时的样子实在是狼狈至极,他此时也再也没有之前那潇洒的模样了,想来也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宝儿决定跟他说实话:“其实王妃根本就没有在你的身上下毒。”

“怎么可能!”岑寂不信道:“我若没有中毒的话,那一次怎么会那么痛苦?”

“你为什么会那么痛苦我就不知道了。”宝儿淡淡地道:“但是有一次王妃曾跟我们说过,说你就是个傻缺,还是根软骨头,上了一回当之后就真的以为她给你下了毒。”

“什么意思?”岑寂有些不解地问道。

宝儿答道:“也许王妃最初的时候是有给你下过的毒的,但是后来可能就解了,你之前到王妃那里拿的解药,根本就是我和浣溪一起撮的白面丸子。”

这句话对岑寂而言,无异于一道惊天的巨雷,他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你之前吃的所谓的解药是我和浣溪一起撮的白面丸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加。”宝儿认真地解释了一句。

她和浣溪前段时间心情都不是太好,再加上她们觉得岑寂不是太靠谱,也懒得理他,此时她瞧着他实在是太可怜了,她觉得还是告诉他实情吧,省得这个二货还在那里忧生忧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