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鱼安安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道:“若是众生平等的话,山下的那些百姓你为何见,却独独见我们?那么多的百姓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却知晓我们的?敢问大师,这是哪门子的平等?”

知未极具佛性,否则也不可能年纪青青就当上天弃庙的主持,这些年来,他见过很多很多的人,但是从来就没有见过像鱼安安这样的人。

那些不是佛教的信徒,他们虽然不信佛,但是也不会当面这般跟他说话,更不会被人这般反问。

他轻声道:“女施主教顺的是。”

鱼安安微笑道:“既然我们在大师的眼里是不同的,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开一开后门?”

“这个怕是不行。”知未拒绝道:“活佛见有缘人,这是天弃庙里的规矩,既然是规矩,就算贫僧是庙里的主持也无法必变这个规矩。”

鱼安安看着他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变通?”

知未叹了口气道:“施主说的是,但是规矩自然是规矩,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改变,否则那也就不是规矩了,而规矩原本就是用来约束人的。”

鱼安安皱眉,任梓舟上前一步道:“大师说的是。”

凤钰也开了口:“我们既然到了这里,自然是要见活佛的,不管大师的心里是如何想的,我们要做的事情终究是要去做的。”

知未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凤钰的眸光深了些,他今日见他们自然不是只和他们说说禅语,说说佛法,终究有他的打算,于是他淡声道:“诸位要做什么贫僧自不会去管,但是天弃庙里不杀生,若有任何杀生之事,还请到庙外去做。”

他这话一说出来,鱼安安和凤钰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是了然,原来知未是来当说客的。

凤钰的眼睛一眯正想说话,鱼安安却问道:“我们上山之前,山下却还有卖鲜鱼活虾,更有一堆的猪牛羊肉,这是不是意味着庙里不能杀生,庙外却可以?”

知未的眸光闪了闪,宣了一句佛号,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在几人看来那就是默认。

鱼安安微微一笑道:“多谢大师!”

知未听到她这句话眉头微微皱起,这场本该由他来主导的谈话,自鱼安安等人一进来之后他就失去了主导权,对于他们这一群不信佛,又信念坚定的人,他并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于是他叹道:“诸位都是权倾天下的人物,万事终究需要天下苍生为重。”

凤钰回了一句:“若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那又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家事是家事,天下是天下,这两件事情原本就不同。”知未看着凤钰道:“钰王殿下征战沙场,手染无数鲜血在贫僧看来并没有错,但是若将大拓的天下一分为二,似乎就有些不妥了。”

凤钰冷笑道:“所以大师这是要插足大拓的国事了吗?大师要入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