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生咽了咽口水,这样的重量对一个孩子而言绝对是极重的重量,他……搬不动。

岑寂站出来道:“离生来下,我来搬棋子,知湖大师,不知这样可以吗?”

“可以。”知湖点了一下头。

离生看了棋盘后道:“上七竖八。”

他这话说得知湖愣了一下,知湖没有听懂,因为这样的说法根本就不符合棋道的用语,但是岑寂却听懂了,他是看着离生长大的,两人更曾不着调的玩过很多次,他们对于数字有他们自己的称呼方法。

所以岑寂直接就将棋子搬起,脚下一踢便稳稳的将棋子踢到离生说的位置上。

鱼安安看到这棋局暗暗皱起了眉头,眼里有了几分躁意,到此时她终是明白这一局为什么叫天局了,这一局的局势根本就是倚天而定,这棋盘太大,棋子也太大,下起来难度也就开始增加。

最重要的是,当那些棋子落下的时候,她觉得胸口微微有些闷。

她虽然不通阵法,但是当那些棋子下下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四周有些微妙的变化,她便知道这既是一局棋同时也是一个阵。

这棋盘依山势而设,里面处处都透着精巧的味道,只是这些精巧里却暗藏杀机。

鱼安安并不通晓阵法,但是她立即就明白天弃庙为何要请出知湖僧了,这局棋只怕不是为离生而设,而是为凤钰而设。

鱼安安的额前冒出细密的汗珠,心里觉得有些不妙,既然是为凤钰而设的棋局,以他们母子加上岑寂的能力,只怕很难应付的过来。

她此时觉得不舒服,站在她身边的离生也觉得不舒服,小脸有些白,他有些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知湖看了母子二人一眼道:“此局名天局,依八卦阵法而且设,诸多棋子中有控生门,有控死门,能调动天地气息,此棋盘乃佛祖所留,最是精妙,下这一局很可能要经历生死,你们现在还可以退出。”

鱼安安的眉头皱了起来,冷声道:“若是寻常人也需要这么下棋吗?”

“当然。”知湖答道:“这是佛祖的考验,只有经过佛祖的考验之后才能见到活佛,与活佛对弈。”

鱼安安之前也从岑寂收集到的消息里知晓了这件事情,知道最后一局的对弈乃是活佛下棋,由活佛在棋局上观各人的性情,再决定要不要帮人批命。

鱼安安忍不住道:“你们这些和尚口口声声说众生平等,但是你们现在平的是哪门子的等?只是要见你们的活佛一眼罢了,这谱摆得也太大了!只怕俗世中的皇帝也没有你们的谱摆得大。”

知湖淡声道:“活佛平素要参经修佛,原本就忙得紧,若俗世中谁想见就能见的话,那他以又哪来的时间修佛?”

“十年就见一个人,你们活佛这佛修得真的是专注啊!”鱼安安冷冷地道。

知湖面色微郁,心底已经有些不快,只冷着声道:“这是佛祖留下来的规矩,你们若是不接受现在就可以回去,我绝不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