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知道,鱼安安没派人弄死他不是因为顾念什么旧情,不过是连那句话也懒得吩咐罢了,他于她根本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安份守已,她便懒得理会,他若生事,等着他的便是地狱。

他轻声道:“我今日来是为王妃解忧的,长宁郡主一直呆在梦州对王妃而言实非好事,她若是在梦州出什么事情,便又是王妃的过错,我这里有个法子,可以让她马上离开梦州,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打王爷的主意。”

鱼安安闻言倒笑了:“哦?该不会又是什么毁人清白,断人念想的毁招吧?”

秋叶白的脸不由得一红,轻声道:“王妃说笑了,那等缺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

“哦?你如今竟也能想出什么高明却不损的法子了吗?说来听听。”鱼安安淡淡地道。

她这一样的态度让秋叶白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只是他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实在是有些损,此时她这般奚落他,他实在是无言以对。

他轻声道:“我说过我今日是来赎罪的,王妃又何必如此笑话我?”

鱼安安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和几年前比起来似乎是有了几分差异,她淡声吩咐道:“来人,上茶。”

秋叶白这才想起他来了这么久竟连一盏茶都没有,鱼安安让人上茶那便是愿意听他说话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今日若是他的主意不能让她满意的话,他也不用在梦州混了,好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思虑周全了。

他顺了顺气后才道:“北燕的摄政王之所以让长宁郡主嫁给王爷,看中的也不过是梦州的富庶,然后将这里占为已有,而如今对梦州虎视眈眈的不止北燕,还有大拓和南贵。”

这个大前提鱼安安也是清楚的,秋叶白当年做过大拓的左相,这些事情自然也是看得清楚的,于是她并不插话,想听听秋叶白的想法。

秋叶白开了头之后倒少了一分方才被鱼安安奚落的拘束,淡然道:“眼下的局势若是这三国连成一气对王爷自然是不利的,这也是北燕的摄政王敢把长宁郡主单独放在梦州的底气,他唯一算漏的怕是王妃平安归来。在王妃回到梦州这么长时间了,摄政王那边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说明长宁郡主在北燕摄政王心里也没有那么重要,她和其他的郡主公主没有什么差别,只是用来揽权的政治手段而已。”

鱼安安听他说得淡定,将这事分析的条理清楚,便问了句:“所以你想怎么做?”

秋叶白站了起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在胸前,缓缓踱步道:“而以长宁郡主的性子,必定也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摄政王,摄政王却迟迟没有动静,只怕长宁郡主自己也极为不安,她心里一旦不安,又在梦州受了许多委屈,心里难免就会生出浮躁的情绪来,此时若是给她一些其他的信号,她就会坐立不安,自己就会离开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