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安安斜斜地看了亲生儿子一眼:“那他的药就由你来喝。”

离生乖乖的闭上了嘴,然后看着任梓舟道:“父君,你也知道娘亲一向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我可不敢喝你的药,所以你以后就乖乖喝药吧!”

任梓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母子二人这般说话的样子了,他心里觉得格外舒服,笑道:“行了,大不了我以后按时喝药便是。”

他在鱼安安的面前从来就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他乖乖把药喝完了,整个人无比配合。

明姝在旁看到这光景,轻轻舒了一口气,鱼安安来了,想来任梓舟就能平安渡过这一劫了。

寝殿里原本有不少侍侯的太监宫女,明姝打发走了大半,只留下几个可靠的侍侯,毕竟鱼安安的身份摆在那里,若是传出去,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鱼安安走了殿门,见明姝站在殿前的白玉阶上,她缓缓走了过去,明姝扭头看了她一眼轻叹道:“你来了我也就能放心了,往后也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鱼安安微低了头,问道:“母后可曾怪过我?”

“怪你那是自然的。”明姝幽幽地道:“当年你来东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舟儿命中的劫。”

鱼安安轻抿了一下唇,明姝扭头看着她道:“当年真的是不愿舟儿和你有任何牵扯,只是舟儿对你用情极深,我说的话他也听不进去,我的理智虽然排斥你,但是心里却又喜欢你,当初让他带你去天弃庙其实我也有我的私心,想着若是成了的话,往后他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若是不成,便也能和你断个干脆。”

鱼安安知道她通晓易术,有些事情她是能算出来的,此时听她说得如此直白,一时间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姝叹道:“可惜啊,天弃庙里你们虽然有了决断,但是他却终究还是放不下。”

她说到这里瞪着鱼安安道:“舟儿如何待你的,你心里再清楚不过,可是你怎么能那么狠心?竟真的对他不管不顾?若你能早些回来,他又岂会病到这种境地?”

鱼安安轻声道:“你眼下要如何骂我都可以,我欠他良多,原本的确是该来看看他的,若他对我无意,我也许早就来了,但是我知晓他的心思,也知晓自己心里的人是谁,冒失回来怕是还会害了他。”

明姝一噎,知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心里却还是有怒气。

鱼安安缓缓地道:“我收到你的信时,细细看了一下对他病情的描述,说到底他不过是因为染上风寒罢了,算不得什么大病,原本想着宫里的太医再不顶事,治个风寒当是能治得好的,却没有料到他竟不准时服药,一拖再拖。”

“这还不都是因为你?”明姝怒道:“你若留在他身边又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鱼安安知明姝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此时这般说她不过是太担心任梓舟,她是当娘的人,能理解明姝的心情,所以她也不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