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就拿对方自称自己是客人来一番漂亮的反击。

李大蒜闻言,嗤笑道:“此言差矣,你可见何家何人,父母进儿女宅院需儿女点头同意?”

“那是建立在双方有亲情关系的情况下,可……老实大哥已和你划清关系。”

“你形同路人,怪子女付出微妙,殊不知一日三餐皆是媳儿辛勤劳作而来。”

“次子不如长子贵,不及三子宠,不比幼子爱,辛勤劳作半生,区区村口坡地房梁也要收地皮费用。”

“如此父母,与路人何异?前脚划清关系,后又登门摆谱。”

“我只想问,老先生,你这何来是客?与家畜走兽无异之人,自称是客,无人不笑乎。”

李白一番话,村民们听的一愣一愣的,但听在读书人的李大蒜耳边,却仿佛是莫大的嘲讽一般让他脸色一阵难看。

李大蒜沉声道:“李白,你的到来让我们家老二……”

“请打住,谁是你家老二了?”王真真站出来,冷眼看着李大蒜道:“以前我们夫妇对祖宅付出一切。”

“辛勤劳作耕种的东西,全拿出来给你们吃上一顿饱,穿上一件暖。”

“为了减轻负担,我夫妇多次吃糟糠,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供你那没用的大儿子科举。”

“为的就是你两老能安享晚年,享受天伦之乐。”

“但我发现我们错了,我们付出再多,也是微妙的。”

“你们只会一味的欺压我们家老实人太老实了。”

“我们的付出,在你们的心里面,却是最不值钱的。”

“既是这样,你们也有人让你们安享晚年了,也无需我们老实再付出什么,所以已经是分清楚关系了。”

“麻烦你下次再来我们家,请敲响门环,我们同意再入内,不然我王真真可不管你是谁,一锄头拍死你。”王真真彪悍的说道。

李大蒜虽气,但也知道老实这妻子的泼辣。

他不想在这方面再多说其他,对于他心里来说,他也感觉有些亏欠李老实了。

但他觉得,这一切事情所发生的根源,都是出现在李白身上。

如若不是李白,他家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

李大蒜不理会王真真,沉着脸看向李白哼道:“小子,因为你的到来,已经把我们这个家搞得有些支离破碎了。”

“他们俩都没上过学堂,不懂人心险恶,不会看他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你忽悠的了他们,却忽悠不了我。”

“你说你是一名读书人,县试已经结束了,你榜上没提名,由此可见,你只是赖用我老二家,吃他的用他的。”

“你这小把戏,老夫早已经看透。”

“今日我过来,就是为了揭穿你的真面目,好让他们知道,你用心险恶。”

李大蒜冷眼看着李白。

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本花名册来。

这花名册是他昨日上镇子领回来的,上面有通过县试榜上有名的考号。

他李大蒜的考号是零八零八零八零五,他儿子李聪慧是零八零八零八零六。

而李白的考号在峡谷村自然而然就是零八零八零八零七号了。

张兵村长引荐李白到平安镇进行赶考的时候,他虽然没有看到张兵所写李白考号,但大致也能猜测到,李白的考号就是零八零八零八零七了。

但这花名册上面,根本就没有峡谷村零七这一号人物。

至于榜首的零八,他也看了,但他潜意识里就认为,李白根本不可能从十万赶考的人群中,脱颖而出成为榜首的。

李白平静的看着李大蒜,他倒是想看看李大蒜要怎么揭穿他什么真面目。

在门外的众人,都探头凑热闹一样看着。

李大蒜打开花名册后,冷笑着看李白道:“李白,你的考号如若我所料没错,应是零八零八零八零七对吧?”

李大蒜话音刚落,在门外的张大妈当即惊声道:“李大……李老,你怎么知道小白的考号?你……偷看了我家老伴写的考号?”

李大蒜撇嘴道:“你老伴写我零五,我儿子聪慧零六,李白在我们峡谷村报名,除了零七还能是什么?”

张大妈闻言,沉吟了半晌,好像也对哦!

李大蒜冷眼看向李白,继续说道:“你自信满满的告诉我们,县试、府试与院试对你来说只是小儿科。”

“但你却连最基本的县试都没通过,是什么敢让你如此大言不惭?你是欺我家老实不会去顺风县,不知道县试结果吗?”

“李白啊李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料到了我家老实不会去顺风县,但却忽略了老夫在平安镇这一亩三分地的能耐。”

“我早让人给我准备好一份县试上榜榜单的考号来。”

“在上面,我根本就没看到你的考号。”

“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是承认欺负我家老实太老实了吗?”

李大蒜的话当即得到了门外村民们的认可,特别是那刘二婶,丑陋的嘴脸当即展露了出来。

刘二婶说道:“哎呀!李老爷子,我们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李白这小子的能耐。”

“我也早就说过了,他肯定是来混吃混喝,也就你家老实太老实,被某人压得毫无地位。”

“要是我家刘二,那肯定得先揍他一顿,哪能让这种不学无术,想来吃白食的人讲情面?”

刘二婶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他们纷纷指责李白。

连通过县试都能力都没有,这样的才华也敢给他们孩子启蒙?

还说李白教的什么三字经一点用都没有。

一些更过分的就是直接指着李白的鼻子大骂李白就是误人子弟的庸师了。

李白听耳边一阵聒噪声传来。

李白深吸一口气,沉下脸来看着李大蒜问道:“我倒想问问你,县试考了几次通过?”

“五次足矣……”

“呵……”李白笑了,五次通过县试,这到底是谁TM给你的自信?还五次足矣?

“一次过不了?”李白问道。

“一次能过之人,必定才高五斗,诗书学识样样精通,我等贫困人家,何来如此条件?三次通过已非常了得。”

“如此无能,竟敢大言不惭。”

“送你一句话,莫欺少年穷,这是我的准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