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都纷纷把家里大门都给关上了,他们已经无地自容了。

都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藏起来算了,李白没考上?

那是不存在的,那是他们狗眼看人低,那是他们把李白和李聪慧对比了。

他们认为李聪慧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通过的府试与院试,李白也要这么长时间才能通过。

却不知道,李白的才华,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度量的。

李白,县试榜首,府试榜首,院试榜首。

三榜榜首,这是白帝府多年来唯一出现的绝世天才。

其他府或许出过三榜榜首的人,但白帝府唯一出过的就是这李白了。

所以,他们都感受到被打脸的感觉,无地自容了。

刘二嫂,此时更是躲在了家中,茫然的看着四周。

是自己错了吗?

这时候刘二嫂的孩子端了一杯水过来,轻轻递过来给刘二婶。

孩子奶声奶气道:“娘,您别难过了……”

“孩子,娘干嘛要难过啊?”

“夫子说过,人难过的时候就会很无助,我看你现在就和夫子说的那样。”

“夫子曾告诉过我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虽然不是很懂是什么意思。”

“但也明白夫子告诉我们是想让我们,做错事情了要及时改正过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

刘二婶闻言,泪水唰一下滴落了下来。

脑海回想起年前,李白给他家孩子们上学堂,教导他们回家要孝敬父母。

孩子回来的时候,没有下田地里捉泥鳅,没有去山上拆鸟窝,而是回到家里的时候,给他们装上一盆热水,轻轻的除去他们的鞋子,露出一双腥臭的脚板来。

孩子或许会捂着鼻子说好臭,但还是会用娇嫩的小手替她们洗脚。

现在想想那一幕,她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那时候她认为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觉得这样很多余。

现在才明白……这是孝义啊!

李白教导他们孩子,自幼就要学会对父母孝,都兄弟敬。

再想陈大姐家的两兄弟,有水果吃的时候,都会用刀平分。

而且两兄弟不争不吵,学会了分享。

仔细想了起来,刘二婶泪水再也忍不住,刷啦啦的往下滴落。

他的孩子则去拿来布巾,打湿了拧干净水分,轻轻的给刘二婶擦拭着。

孩子看着母亲落泪,他很难受,但却强忍着眼眶内的泪水,带着很懂事的口吻说道:“娘,夫子还说,男子汉大丈夫,我不能哭……但你哭,我也想哭……”

刘二婶再也忍不住,一把搂住了孩子。

孩子每句话都没有离开夫子说的。

句句诛心。

由此可见,他们虽然把孩子拉回到身边来了,但李白对孩子的教育,却也让他们心底有着深刻的烙印。

一种无法磨灭的烙印。

这才是真正的教导孩子的至高境界。

与此同时,陈家的两兄弟,年龄在十一岁和十三岁。

十一岁的弟弟说道:“哥哥,娘为什么要关上门了啊?”

“哎!肯定是娘误会夫子了。”十三岁的哥哥摇了摇头道。

“那怎么办呢?夫子……好怀念夫子给我们上学的日子。”

“我也怀念。”

陈大说着上前,轻轻的敲了几下门,说道:“娘,你怎么了吗?”

“娘……没事。”房间内,陈大姐心中五味杂陈。

李白考上了,而且还是县试、府试、院试、三试榜首。

这才华,这能力,没资格教导他们孩子吗?

完全绰绰有余了。

陈大姐心里十分难受,误会了这夫子了。

门口两个孩子没有跟之前那样充满了野性,偶尔还藏起来偷偷学习写字。

她现在才意识到……她们做错了。

这事情经过发酵后,村子里的村妇们都沉默了下来。

平时人群密集的村中央,这时候也没人出来闲聊了。

聊不下去了啊!太打脸了,之前他们说李白怎么样是丧门星,那人家李老实一家现在怎么样了?

光耀门楣啊!礼部的仪仗队亲自来村子里弹奏乐曲庆贺。

这李老实一家也算是出了名智慧卓绝的天才了,以后李白一飞冲天,他们还不是一样鸡犬升天?

所以他们既羡慕李老实一家,又暗骂自己有眼不识泰山……

李白对于村子里的表现,他没有多说什么。

他在李老实家中,很低调,平时看看书,田里的活儿需要的时候,就下地帮帮忙。

五月十五号,李白再次离开了峡谷村,开始往白帝府而去。

陪同他前往的还是王朝与马汉。

此番前往白帝府,他们再次选择了走水路,因为这次水路顺风,所以走的比较通畅。

至于陆地的话,李白是没多大打算走了,毕竟西牛山脉那么危险,万一这牛头山的人又来拦截,那又免不了一场战斗。

……

与此同时,廖公公也带着邓城新的雕像回到了长安城。

这雕像由于是被马车拉着,也并没有用什么遮住。

路过朱雀街,大家都看到了邓城新的姿态。

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这是谁,但当大家知道这就是邓城新的雕像后,当即开始抄起了鸡蛋和烂叶子的青菜往上面砸了过去。

廖公公无耐,只好让人用布给遮住了。

进入皇宫中,女皇得知廖公公从西疆带回来了一位昏官的身体所化为的雕像。

她当即来了兴趣,让人直接把雕像送到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中,相爷高要、兵部尚书与大元帅李靖等人都在。

女皇武则天坐在御书房前,笑呵呵的说道:“诸位爱卿,今日听闻西疆一名有血性的读书人,公堂上跃然而起,在明镜高悬四字下,拿着案板,拍伤一名昏官。”

“然后吟诗一首,令这位昏官化为泥塑雕像,不知道诸位爱卿,可有听闻此事?”

“有所耳闻。”

大元帅李靖,平静的说道:“听闻此昏官,强行加罪在这位有血性的读书人身上。”

“这读书人愤怒之下,怒砸昏官头颅,吟诗一首,对方直接变成一具雕塑。”

李靖与武则天的话,让高要脸色一阵阵难看。

但这时候,他显然不应该说什么……

这要是辩解点什么,不就告诉了别人,邓城新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