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章:因因果果,寒妃小貂 合两更(1/1)

值此之际,天翊在伽罗的满目惊诧中动了。?.ranen`

身掠!棍出!

披风长棍宛若一道飞虹横贯而出,所过之处,空间撕裂,万物寂灭。

这一刻,朔风劲猛,整个天幕突被点染。

幻彩摇曳,直将长空映照得灿烂无比。

此时的天翊,人与塔融,心与塔通,转瞬便入天地共鸣之态。

“轰!”

落棍,劲势苍猛!

长棍英豪,宛如承载了无上之威,睥睨万物,无所能抵。

见状,伽罗的脸色刷地一下惨白起来。

天翊的棍势未至,但他却嗅到了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

他觑了觑眼,咬了咬牙,心有决意一闪而逝。

“杀!”

声如洪,卷怒而上九霄。

伽罗猛地一挥手中断天长刀,人身刀影,闪摇入空,驱雷策电,惊得天地动荡。

“轰隆隆!”

刀出,势如洪涛,刀力雄厚,劈斩之下,毫无回转余地。

须臾之间,天翊撩动的披风长棍便与伽罗挥劈的断天长刀交击在一起。

“砰!砰!砰!”

炸裂声震彻寰宇,天穹似崩裂,地宇若催塌,九霄风雷动,俯地山河啸。

这一刻,缭绕在披风长棍上的万千灵力,突地四射而出。

“咻!咻!咻!”

棍力澎动,纷乱狂啸,渲染了暗云重重,披霞了四野长空。

伽罗的刀势,在天翊的这一棍下,轰然碎灭,本做凛冽的刀光,顷刻间便湮没在浩淼的灵力之中。

受此一击,伽罗的身子踉跄倒飞了出去,喉间好一阵咸腥翻涌,鲜血差点夺口而出。

望着纷染天地的灵力,伽罗被深深地震骇了住。

下一刻,伽罗四顾而盼,哪里得见天翊半分身影?

就在伽罗沉疑之际,自那漫天幻彩之中,突有一道身影凝显出来。

他傲立苍穹,一袭长袍猎猎随风,飘逸的长发迎舞而动。

来人脚俯大地山河,头悬日月乾坤,无形之中,撩荡出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无边霸气。

伽罗凝沉着脸,暗暗嘀咕道:“没想到通天塔内的仙灵之气竟如此强盛,被其以共鸣召使,威能倒也不容小觑!”

说着,伽罗的目光顺展到天翊身上。

此时,天翊也正凝定着伽罗,横斜在手的披风长棍,幻万千光彩,熠熠烁目。

谁也未曾察觉,天翊的眼中有惊疑一闪而逝。

之前在与伽罗的放对中,天翊落尽下风,差点便陨命在其刀下。

好在天翊及时调整,继而与通天塔内的这一方天地达成共鸣之状。

让天翊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共鸣之态的效果,远远超出了他之预料。

适才的那一棍,所携卷的力量,竟是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的共鸣之力。

那等声威,就连天翊这个当事人都觉不可思议。

沉寂了半响,伽罗望向天翊道:“天翊,你很不错,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了!”

说着,伽罗倏一挥手,持手断天长刀,顿敛无形。

天翊觑了觑眼,道:“怎么?现在你愿意与我谈条件了?”

伽罗皱眉,道:“难道你不想吗?”

天翊道:“这得问问我手中的披风长棍!”

言罢,天翊动了。

“咻!”

万彩绕身,棍衍飞虹。

眨眼间,整个通天塔内都被映照得绚烂透亮。

“咻!咻!”

这一刻,风驱衍棍洒万彩,云压嚎雷殷地声,。

“轰隆隆....”

只听得“轰隆”连绵,咆哮震天,河汉颤惊,礴浩荡的棍力铺天盖地,直朝着伽罗袭取而去。

棍落,四海翻腾云水怒,五州震荡风雷激。

伽罗置身棍力之下,渺小的只若沧海一鳞,微乎其微。

“轰!轰隆!”

此时,狂雷如排空的怒涛,棍力若九天的泄洪,由远而近,倏地翻滚压落。

狂霸的棍势,撕碎云层,眨眼便将伽罗吞噬其中。

放眼以望,只可见天幕被雷电填满,万千灵力咆哮奔腾,汹涌不休,直让天颤地抖。

“砰!砰!砰!”

震耳发聩的炸裂声,波荡不绝,整个通天塔都摇荡了起来。

落下这一棍后,那缭绕在天翊周身的万千幻彩突作四散而去,其人也从与天地共鸣的状态中退出。

“噗嗤!”

天翊猝不及防之下,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

见状,辰南子关切地喝闻道:“小子!你没事吧?”

天翊粗喘着气,拿捏在手的披风长棍,彩曳不定,沉声道:“放心吧辰老,我还死不了!”

说话之际,天翊的目光已朝着下空看去。

那里,曾是伽罗立定之地,现已被万千棍芒包覆。

“砰!”

正在这时,自那棍芒之中,突起一道碎裂之声。

下一刹,一束刀芒扶摇而出。

“咻!”

长刀衍动,幻彩崩灭。

继而见得,一披头散发的男子挥刀而上。

“轰隆隆...”

刀出,冷色冲霄,狂风忽起,乌云密布,直将天幕染成暗晕。

天翊见状,眉宇凝沉,哪曾料想这都杀伽罗不得?

来不及多想,天翊倏一摆手,披风长棍顺势倾落。

“咻!”

影动,棍动,人影留痕,棍影凌风。

五彩元力,蓄势无穷,倏出一片风雷,直取伽罗而去。

“砰!砰!砰!”

眨眼间,棍与刀对,长空顿起浩荡轰鸣。

刀棍触火星,声驰惊天宇,光乱动苍茫,轰鸣震九霄。

这一刻,幻芒不歇,刀棍之光,不减不衰,两人携着满腔杀伐激战在了一起。

半空,风疾声震。

伽罗举刀成劈,一记落砍而下。

刀落,刀音滚滚,自断天长刀中迸射而出魔元,映照漫天,刀势开阖,绝霸蛮横,若有断天之势。

天翊见状,眉宇一横,披风长棍提撩而上。

“披风之棍定乾坤!”

棍出,落袭而来的刀芒顿以回席,五彩元力直作腾卷之势,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雳,仿如都在这一棍之中。

眨眼间,长刀对下棍,劈砍对迎撩,两两交击,顿起发聩轰鸣。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炸裂声中,但见一人影冲霄倒飞出去。

“噗嗤!”

天翊败了,败得并不冤枉。

一来他与伽罗的实力悬殊着实太大,二来此时的他还承受着天地共鸣之力的反噬。

就在天翊败退之际,伽罗已持刀杀来。

此时的伽罗,若有疯魔之态,一头长发迎风舞乱。

看着风驰电掣而来伽罗,天翊紧皱着眉头,正欲迎击之时,异变突起。

“咻!”

只见得,一道流光自天翊的肩头冲飞出去。

天翊只觉肩上传来一道蹬力,侧望时,已不见小貂半分身影。

此刻,伽罗劈刀杀袭而来的身影已经临至。

那一抹流光,也恰于此时与之击对。

“砰!”

惊天巨响下,伽罗的身影就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噗嗤!”

鲜血飞洒,凝雾漫天。

伽罗身定时,人已落远,他顾不得己身伤势,骇然以望着前方。

那里,晚来云淡,天光潋滟,一道倩影虚幻而出。

女子冰肌玉肤,冷艳绝俗,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若身处在轻烟薄雾中,似真似幻。

她的眼,黑紫泛烁,自其目光中透射而出的寒意,澄如秋水,寒似玄冰,摄人心魄。

女子悬空而立,白衫飘舞,不沾纤尘,不染俗色。

见得女子后,伽罗大惊失措,此刻的他,也作重伤在身。

他感知不到这女子的实力,更不知道女子是何以出现在这里的。

一念及此,伽罗的脸色顿变得阴沉无比。

他凝视着女子,正欲开口,可还不待其出声以言,天地四方于须臾之际寸寸冰封,只见得:

连山叠翠,披银挂雪。

九天飞瀑,凝滞冻咽。

潭溪深影,厚冰无裂。

霎时间,千峰云海雪如尘,天涯霜飞霁寒宵,万事万物都好似笼罩在严酷萧瑟之下,就连时空都若冻结。

这一刻,伽罗的周身上下尽被寒冰覆盖,他惊恐地大张着嘴,宛若冰雕般一动不动。

女子淡漠地瞟了一眼伽罗,接着转身朝着天翊望去。

这一望,玄寒倾隐,一泓碧波,含情脉脉。

女子嫣然一笑,道:“王,你可还记得我?”

天翊愣住,彻底愣住,两目牢牢将女子锁定,半天竟无言出。

女子道:“王,我是你的寒妃,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天翊怔了怔,道:“你...你是小貂?”

闻言,女子微诧,转瞬便又平复了过来,道:“我是小貂,也是寒妃,而你,是我的王!”

“王?”

天翊一愣,摇了摇头道:“小貂儿,我不是什么王,我是天翊,你怎么可以幻化人身?”

女子笑了笑,道:“王,时间不多了。”

说着,女子转身飞出。

人动,翩若惊鸿,直直朝着那被冰封的伽罗飞去。

伴随着女子的蹁跹以动,天幕有清音绕来。

“你不是天翊,你是天意,你是我的王,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言语声尚作回缭,女子人已飞至伽罗身前。

探手,点指。

“咻!咻!咻!”

数道寒芒,就如飞剑般穿射到伽罗体内。

“呲!呲!”

下一刻,伽罗的身子寸寸碎裂,继而化作片片寒絮消失无踪。

做完这一切后,女子回眸看了看天翊。

她那一眼的温柔,足以融化万千冰寒。

此时的天翊,仍处在惊骇失措中,他愣愣地看着女子,思绪已紊,心神已乱。

正在这时,女子莞尔一笑,对着天翊挥了挥手,道:“再见了...我的王....”

说着,女子的身影渐趋虚幻,不消多时,便再不见影迹。

“小貂!”

见此一幕,天翊连从出神中醒转。

紧随着,天翊人已飞冲了出去,眨眼间,其人已飞临女子消失之地。

他的手,做牵拉之状,入手却成空。

“小貂!”

“寒妃?”

天翊迷蒙以言,脑海中不断浮掠着两道光影。

交掠了好些时候,这两道光影突地重合在了一起。

这一刻,天翊明悟了过来。

可他的明悟,却似怅然若失,就连心,也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他知道,小貂就是寒妃,寒妃就是小貂。

天翊失魂落魄般地晃了晃头,口中不断重复着:“小貂...寒妃...”

与此同时,天翊的肾脏之中,北玄四人皆作瞠目结舌。

他们认识那女子,就如那女子所说,她是寒妃,是王的寒妃。

怔愣之余,西白颤巍巍道:“寒妃...寒妃她...陨落了?”

南朱摇着头,一脸不敢置信道:“不,不会的,寒妃她不会陨落的!”

东青凝沉着眉头,一语不发,继而朝着北玄望去。

北玄满面低郁,道:“没想到那小貂儿竟是寒妃所化!”

南朱道:“北玄大哥,寒妃她陨落了吗?”

北玄一怔,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甚至连寒妃一直潜隐在圣主的身旁都不知道。”

西白道:“寒妃都能现身主侧,我们为何还隐缩在此?不能再让圣主孤立无援了!”

说着,西白便欲起身。

北玄见状,连忙喝止道:“西白,你若现在现身,只怕会让寒妃的努力付诸东流!”

西白愣住,不明北玄所言何意。

北玄道:“寒妃适才所施展的冰封之力,足以瞒天过海,你若现身施为,可能保证通天塔不为所动?”

西白张了张嘴,偏又落得无言以对。

北玄道:“放心吧,我想寒妃不会就此陨落的,只要圣主醒世,一切都可扭转!”

听得北玄这般一说,西白等人方才稍稍定安了下来。

......

与此同时,登云峰外,疏林叠叠之中,落显有一处幽雅别苑。

别苑内,可见奇花烂漫,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又可见翠荇香菱,于碧池中摇摇落落。

很难想象,整个风澜现都处于嗜血厮杀之中,而这别苑内,却静谧地出奇。

它的静谧,好似超脱了世外,与现如今的整个风澜,都作格格不入。

此时,正有一小女孩在别苑内嗅着清香,目不暇接,好一副心醉神迷模样。

小女孩虎头虎脑,眨巴着双眼,满脸的纯真无邪。

若是天翊等人在此,等能一眼认出小女孩的身份来,不正是虎妞吗?

距离虎妞不远处,有一亭榭,亭轩古旧,小巧玲珑。

这小,是别致的,是妙处横生的静,层现迭出的模样,没有雍容的华丽。

此刻,亭内静坐三人,两名老者,一名中年男子。

那两名老者在这亭中对弈已有些时候,但却迟迟未分胜负,中年男子在一旁,观棋不语。

两老不作他人,正是宣老与拓跋氏的老祖拓跋烈山。

至于中年男子,则是虎妞的无名爹爹。

拓跋烈山执手黑棋,观满盘棋势,落手一路,道:“对弈,一递一着,阵势明暗,见未见者为高。”

宣老笑了笑,道:“博弈之道,贵乎严谨。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在角,此棋家之常法。”

拓跋烈山道:“可宣老儿你的棋招,却超常法之外。”

宣老道:“是吗?”

拓跋烈山点了点头,继而轻一挥袖,随之起身。

下一刻,摆置于石桌上的棋盘、落子纷纷消失不存。

接着,宣老与那中年男子也一道起身。

举目远视,目所取向,正是武忘等人与魔化之修激战的登云之地。

那里,阴云四合,轰鸣阵阵。

中年男子道:“宣老,你可曾想到寒妃会在通天塔内现身?”

宣老笑了笑,道:“我知道的只有因果,寒妃那孩子,情念太重。”

拓跋烈山道:“宣老儿,寒妃的仙灵已散,你可有方法使之恢复?”

宣老摇了摇头,道:“我做不到。”

说着,宣老顿了顿,再道:“但我那弟子却做的到。”

拓跋烈山道:“宣老儿,我等既已归醒,为何还让他独入险境?以我们之力,想来应能唤醒他之魂识才是。”

宣老道:“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拓跋烈山道:“怎么?宣老儿你是在怀疑我们吗?”

宣老道:“如果真能以外力唤醒他之魂识,我早已做了,也不会煞费苦心,编织这一场大梦繁花!”

说着,宣老轻声一叹,再道:“烈山老头,你可知道,这一大梦之中,因有几多,果又有几多?”

拓跋烈山顿了顿,接着不以为然道:“世间因果,不都落映在你的千尘树上吗?”

宣老道:“可他的不在。”

闻言,拓跋烈山长长一叹,不再作言。

这时,宣老看向身旁的中年男子,道:“无名,你为何一语不发?”

男子笑了笑,道:“我在想,他何时才会明白,只有仰望星空,才能看见希望。”

说着,男子提步朝着虎妞走去。

见得男子走来,虎妞连从玩嬉中回过神来,继而冲着男子跑来。

“爹爹!爷爷他们下完棋了吗?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大哥哥?”

......

两百多万字了,回首来路,阴晴不定。

别来无期,山中岁月,海上心情,只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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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书不易,写好书更不易,本书体裁所限,注定非大众,想想都有点小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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