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太后也不看她,只盯着已经安静下来无知无觉的太子,半响,才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知道哀家所言不错了吧?你的确不是做皇后的料,这般冲动鲁莽,难怪将哀家好好的孙儿给调教成了这样!“”

说完,又是禁不住一阵长长的叹息,仿佛是在悔恨自己怎么不早点发现这个真相。诚如皇帝之前所言,若他能容得下太子,而太子又品性出众的话,也许,今日的悲剧就不至于发生了…….

曹后被这般斥责,却不敢回言。片刻之后才怯怯的问道:“不知道,皇上可有答应继续保留着渊儿的太子之位?“

“你放心吧,皇帝是哀家生的,他所思所想,哀家皆十分清楚。只是,你若想暂时保住你的皇后之位,还有你曹氏满门的性命,就要记住,那些宗卷,你切不可外泄一字。否则,便是哀家也容不得你继续活着!”

“是!母后,媳妇一定谨记在心,多谢母后大恩!”

“唉!你下去吧!哀家心里很乱,也很累,休得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儿,等太子清醒过来,哀家就会命人将他送到你的车中。记住了,从此以后,万事皆要顺从皇帝,不可鲁莽顶撞,更不要再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照顾好渊儿,只要他还在,便没人能动得了你。”

曹后听完,对着太后深深的叩拜下去。这一次,她是生平第一次,对自己这严苛而睿智的婆母产生了一种由衷的崇敬之意。

皆因如此强势而英明的皇帝,在她的面前,亦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而自己拼了性命想要争取的东西,却在太后寥寥几言之中,就已轻松获得。

而待曹后恭敬的退下之后,穆莲才上前道:“启禀主子,张赵两位太医那边,已经赐了毒酒。他们都是明白人,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反抗。不过,这张太医可是太医院院正的儿子,且两人都是正当盛年,此事,该如何善后,还请主子明示一二。”

太后闻言长叹了口气,闭目道:“这又是哀家做下的一桩冤孽!唉,不过此事实在太过要紧,张赵两人一旦外泄了一字一言,都不啻的另外一场腥风血雨。对了,张院正据说还有一个儿子是吗?回宫之后,你便替哀家送些赏赐过去,另外,若他愿意,就将另外一个儿子送到宫中来顶替张千吧!至于赵太医,他父母皆已不再,余下的妻儿自然应该厚抚。这些事情,你去安排就好,哀家信得过你。”

“是,主子。”穆莲领命,刚要转身退下,却听太后又忽然摆手道:“罢罢罢,张院正那边,还是不要让他另外一个儿子也进宫来了。毕竟他一生行医,也算积德无数,哀家不能让他无子终老。这样,你替哀家厚赏之后,便让他告老荣休。至于他那开药铺的儿子,就赐他一面皇家金牌,让他只管安生行医,清净为人吧!”

穆莲知道太后心里此时也是迫不得已,便回了一句:“主子此举乃是为了天下苍生,想来张赵两位太医泉下也会了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