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吧！”阮灵怒道，“你这个被男人迷昏了头的蠢货！”

“你才是被冥王迷昏了头！”碧裳指着她，怒斥道，“冥王居心叵测，残害龙族！你身为赤龙，不但不为龙族报仇，还助纣为虐，欺我骗我！害我差点杀了颜唐！我不杀你，难消我心头只恨！”

碧裳朝飞淼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我的龙刃再厉害，也不可能完全制住她！用你的幻术控住她！”

飞淼看着冥后浑身是血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

不知为何，他始终觉得，冥后不会是那种恶人。

“公主，这件事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咱们还是查清楚再说。”飞淼站着没动。

碧裳勃然大怒。

她没想到，这个低贱的鲛人，口口声声终生效忠于她，在这个关键时刻，竟倒戈相向！

“果然鲛人本性恶毒低贱！”碧裳怒骂道，“我实在瞎了眼，不该一再的心软可怜你，留你在身边！我就该宰了你这贱奴！”

飞淼单膝跪下：“公主，飞淼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我不是帮冥后，我是担心公主您啊。如果您现在杀了冥后，面对的将是冥王和整个冥界！”

“呵！”碧裳冷笑，“只要能给父王报仇，给龙族报仇，别说得罪冥王和冥界，便是与天下为敌，又如何？”

飞淼想到她为了生龙蛋，甚至不惜与旱川河神在一起，神色黯然，也就不说话了。

碧裳冷冷道：“如果你还想跟着我，就马上用你的幻术杀了她！”

她步步紧逼。

飞淼面露挣扎为难之色。

最终，他还是坚定摇头，低声说：“公主，我不能这么做。”

碧裳看着他的目光开始变冷。

她走到飞淼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我就知道奸诈卑贱的鲛人不可信。你口口声声忠诚于我，如今却不忍对敌人下手。怎么，怜香惜玉啊？”

飞淼仰着脸，定定注视着她。

啪！

碧裳抬手甩他一耳光，“别用你这双低贱的眼睛看我！”

飞淼被打的别过脸去，嘴角溢血。

碧裳伸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提到面前，冷冷说：“既然你一心维护她，好，我成全你。”

她挥了下龙刃。

一道细细的血丝飞过。

飞淼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双手捂住眼睛。

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阮灵亲眼见着这一幕，心下愤怒至极。

这个碧裳，是真的疯了。

飞淼对她简直忠心卑微到了骨子里，她动辄打骂，把他当做一条狗随意踩踏。

如今还直接废了他的眼睛。

只因为他劝说她不要得罪冥王。

阮灵吃下去的丹药开始发挥药效。

伤口的血渐渐止住。

虽然还是剧痛，她试了试，捂着胳膊站起身。

碧裳见她这么快能起身，心内暗暗吃惊。

她举起龙刃对准阮灵：“今天我便要为所有死去的族人报仇！”

阮灵低头看了眼伤口，缓了口气，看向碧裳，轻声说：“以前，我怜你年纪小，失去家人，对你多有照拂。谁知你小小年纪如此歹毒。飞淼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