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一怔,慌忙跪了下来,“七小姐,奴婢不这个意思,奴婢……”

是……是……是什么?一时间秋玲不知给如何解释,只恨刚才自己说话不留口德,心里正想着要如何解释,正见大夫人带着人进来。

门外,丞相和轩辕灏不知正说着什么,估计是女人的闺房,两人觉得不方便进来,又见那些丫鬟迟迟没出来,便让大夫人进来看看情况的。

大夫人进门,就见秋玲跪着,而莫夕颜则是慵懒的在榻上坐着。

秋玲是她的贴身丫鬟,她平时都舍不得罚秋玲跪的,如今怎么向这丑丫头跪下了?

“夕颜?你醒了?”出于门外的压力,大夫人一面咬牙切齿,一面装着慈爱的样子问道。

呀!这个表情可是高难度啊!莫夕颜试了试,她觉得她是做不来的。

淡淡一笑,回道:“嫡母,我没事了,让嫡母担心了。”

“你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大夫人说着便将视线转向了秋玲,“秋玲?你还跪着做什么?快去跟相爷和齐亲王说一声,就说人醒了,没什么大碍,无需他们在挂念了。”

秋玲应了一声,慌忙起身出去了。

莫夕颜瞥了一眼,就这么让秋玲躲过一劫?

冷哼一声,道:“嫡母,秋玲这丫头你可是要防着点啊。”

“哦?为何?”

大夫人自然不将莫夕颜放入眼中,她的话自然也是不屑一顾的,且谅她也是耍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为何?莫夕颜眼中闪过一抹皎洁,眼眸一垂,说道:“嫡母不知,夕颜刚醒就听她说嫡母坏话,说嫡母心狠手辣、心肠歹毒,说夕颜晕倒就是嫡母所害,嫡母是诚心想要夕颜死,还说嫡母今天的慈爱都是装的,还有……”

莫夕颜尚未说完,就听莫如雪和莫倩蓉喝道:“住口,不许你这么诬蔑娘亲。”

“我没有诬蔑啊!不信你问她们啊!她们都在这里的,月兰是你的丫鬟,你该信她的吧?你问她就是了。”莫夕颜委屈的说着,那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还真是和真的一样。

只是大家没有看到,那面纱下的唇角早已翘了起来,当面痛骂大夫人的感觉,好爽!就是有些可惜,还有一些她没骂完呢!

而此刻的大夫人早已气坏了,她不信秋玲会那么说,倒是觉得是莫夕颜借着机会故意骂她,又想起秋玲刚才下跪的样子,她更是气的牙痒痒了。

死贱蹄子,别以为本夫人不知你在搞什么,就凭你这点小心思也想瞒过本夫人?

“月兰!你说!”大夫人咬牙问道。

秋玲并没说过那些话,月兰自然不会承认,“回大夫人话,秋玲没说过那些。”

“那她说了什么?”门外的轩辕灏突然问道。

原本大夫人已经猜到是秋玲说了什么惹怒了莫夕颜,也想着糊弄一下随便惩罚一下就算过去了的,可哪知齐亲王突然开口了,这反倒是让她不好就此收手了。

轩辕灏进屋,丞相跟着也进了屋,“齐亲王,让您见笑了,这些都是家事,贱内自然会处理,咱们还是去东院看看吧,东院是这府里装修最精致的地方,齐亲王,请。”

轩辕灏撇了一眼丞相伸出的手,动也未动,东院,那是莫如雪的住处,他自然是不愿去的。

不愿意去,那就得找点借口。

“丞相的意思,是本王多管闲事了?”轩辕灏有些不悦。

“齐亲王说笑了。”丞相只觉尴尬,他丞相府的事何时需要外人来管了?可对方却偏偏是齐亲王,齐亲王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他若想管的事,那便是管定了。

而且你要开开心心的让他管,否则,将来不定会在哪里就绊倒了你。

轩辕灏温和一笑,他真是没闲心管那么多的,可事情偏偏和莫夕颜有关,他不得不说上几句,然而只有老天知道,他此刻早已没了心情,在丞相府已经耗了大半天的时间了,他也只是才见到她。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一旁的秋玲,秋玲吓的连忙跪了下来,轩辕灏目光转而又移向月兰,“本王倒是好奇,她究竟说了什么?”

语气不冷不热,却是不怒而威,月兰不敢反驳,只得开口,可是她要怎么说?她结巴了半天,也只是说了三个字:“她说……说……”

“说!她究竟说了什么?!”大夫人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心狠手辣,也严厉的命令起月兰来。

“她说……”月兰暗暗纠结,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秋玲啊,你可不要怨我啊。

一咬牙,一狠心,话也就说了出来,“秋玲说七小姐是丑女,丑女就该死,说七小姐害的大夫人被相爷责怪,是讨厌至极的人,像这样的人真是不知道她还说着做什么,还说……”

月兰才说了几句就出了一头的汗,这大冬天的,她吓出了冷汗。

这横竖都是死,她不说,轩辕灏定然不会轻易饶过。

“够了!”大夫人狠狠的瞪着月兰,“她真这么说?”

月兰很是为难,承认了,那秋玲定是要被罚,不承认,自己就要受罚,她为难的看着另一边跪着的秋玲,两行泪瞬间就流了下来,真是为难死她了。

“大夫人饶命啊!”秋玲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凄凄哀哀的就磕头求饶起来,“大夫人饶命,大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秋玲认错,那便是月兰没有说谎了。

大夫人眉头皱的像雏菊,既然月兰没说谎,那先前莫夕颜说的那些话,岂不是故意败坏她名声的?

这个贱人!竟然敢如此耍滑!

轩辕灏看热闹似的往那里一站,他就知道,莫夕颜不是懦弱的,瞧,她今天不仅当着众人的面将大夫人给骂了,还一副委屈的样子等着大夫人给她公平,真是个活宝。

莫夕颜泪眼涟涟,不等大夫人发问便解释道:“原来我刚才听到的那些话,不是在说嫡母,而是在说我?可是也不对啊,嫡母如此慈爱,怎么会教出秋玲这样的丫鬟?也不是,唉,这要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