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车厢里,气氛,因刚才那个吻变得暧昧,微妙。

突然,墨修尘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两人凝视的眼神,墨修尘眉峰轻蹙了下,大手自温然肩膀拿开,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低声说:“然然,阿恺在催了。”

温然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唇瓣上,还有着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她暗自定了定神,幽幽地开口:“我不想去了。”

“好!”

墨修尘眸底泛起几分疼惜,他知道,她是不想让她父亲和哥哥见到她这个样子,她眼睛哭肿了,一会儿,顾恺和温锦等人,一看见,就会知道她哭过。

他按下接听键,声音有些暗哑地溢出薄唇:“阿恺,我和然然不去了,你们去吧。”

“为什么?”

隔着几个车位,顾恺坐在他自己的车里,听见墨修尘的话,他英俊的眉皱起,伸手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阿恺,你不用过来。”

听见他开车门的声音,墨修尘出声阻止。

“是你的意思,还是然然的意思?”

没听见温然的声音,顾恺有些不放心。若是平时,墨修尘说什么,他都不会再问,温然和墨修尘在一起,他是最放心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然然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一直在犹豫,虽然答应了墨修尘,再考虑。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哥,是我不想去。”

墨修尘开的是外音,坐在他身旁的温然原本不想说话,然而,听出顾恺的不放心,她只好回答,轻软的声音里,渗进一丝因为刚才哭过的情绪,并不平静。

“然然,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顾恺眉头更加皱得紧了一分,一只手,还握在车把上。

“我没事,就是想回家休息。”

“那好,你回家好好休息,要是修尘敢欺负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替你出头。”

顾恺语带调侃地说,墨修尘又淡淡地交代了他一句,便挂了电话。

**

由于等了墨修尘和温然许久,顾恺和顾岩到酒店时,温锦已经早早地到了。

看见只有他们两人,温锦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关心地问:“阿恺,然然和墨修尘呢,还没到吗?”

顾恺微微一笑,说:“然然有些累,我让她先回家休息了。”

闻言,温锦眉峰轻蹙了下,心里闪过一丝怀疑和担忧,然然不是那种娇气的女孩子,她断然不会因为自己有点累,就放大家鸽子。

“是不是,然然和墨修尘出了什么事?”

刚才在警局,他们两个还很正常啊,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

“没有出什么事,你不用担心。然然不在,不如把陆之洐叫出来,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也好,我现在给之洐打电话。”

温锦见顾恺这么说,便掏出手机,拨打陆之洐的电话。

他心里虽然有些担心温然,但转念一想,然然和墨修尘在一起,安全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顶多是他们两人因为她离开或留下而发生争执。

夜色里,坐落在郊区的欧式别墅宁静而清幽,夜风拂过,花香四溢。

奢华高贵地阿斯顿由远而近,缓缓地驶进别墅,驶进那宽敞的车库里。

车子停好后,墨修尘侧身,并没有立即解开温然的安全带,而是眸光深邃温柔地看着她,借着车内柔和的灯光,凝视着温然那张清丽精致的脸蛋。

这一路,她一直安静着,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墨修尘不知道她心里是怎样的想法,是不是,还是铁了心地要离开。

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心就疼得窒息,性感的薄唇轻抿了抿,才轻唤:“然然!”

温然眸光与他对视,又立即转开,低头欲解安全带,不料,她手被他宽厚的大掌抓住,他身子微倾,气息温热地吹拂到她脸上。

“我帮你。”

墨修尘无奈地开口,她的沉默,让他很受伤。

低沉的嗓音,不禁渗进了一丝令人心疼的落寞。他替她解了安全带,就转身开门下车。

温然没有等墨修尘给他开车门,而是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夜,凉如水,她一下车,就感觉一阵凉意扑面。

墨修尘大步走过去,伸手搂住她肩膀,轻声问:“冷吗?”

车里温度高些,这会儿,刮起了风,车外,温度自然会低许多,怕她着凉,他大手关切地握住她柔软的小手。

温然轻轻摇头,有些言不由衷地说:“不冷。”

“你手有些凉!”

墨修尘说着,握着她手的力度稍微紧了紧,似乎,这样是为了把温暖传递给她。但实际上,是他为自己握着她的手,而找的借口。

感觉到她手微微挣扎,他心里不禁泛起一层苦涩,薄唇下意识地紧紧抿起,握着她的手,却舍不得放开。

**

江流加完班,已经十点了。

他走出公司,手机铃声就响起,看到来电显示,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按下接听键,声音清润愉悦地吐口:“喂,玉婷!”

“阿流,你我已经做好宵夜了,你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我给你送去。”

钻进耳畔的声音轻软温柔,听得江流心里一暖,漆黑的眸子里也溢起了一层暖意,他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一分,清朗道:“玉婷,我已经下班了,正准备回家,你别来,在家里等我就好了。”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夜里,还是很凉的。

听说他已经下班,沈玉婷也不勉强,在电话那头轻声叮嘱:“你加班辛苦,别再坐公交,打车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好!”

想着等在家里的女子,江流心里莫名升出一种想要立即回到家,立即见到她的念头,他眼前浮现出她清丽婉约的面容,眸子里的暖意,便又浓了一分。

挂了电话,他走到路旁的出租车前,正准备打开车门坐进去,却见前面那辆黑色面包车里忽然下来几个男人,一身的地痞流氓相,几人手持铁棍,眼神阴冷,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朝江流厉喝一声:“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