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别人,居然是之前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看守太平间的白大褂老头!

而他此时此刻完全换了一副面孔,脸色冷的简直令人发指!

他望着尚在血缸中挣扎的我,并没有任何反应,提着砍掉脑袋的黑狗尸体顺着狗脖子就往血缸里面淋着狗血,我愤怒的朝他大吼着,而他却连看我一眼都奉欠,黑狗身上的血淋完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一边,转身又朝狗笼子走去,再次从里面拖出一只黑狗砍掉狗头,这次将狗血直接浇灌在了我的头上,温热的鲜血致使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哪里见过这样子情况啊?吓的我当时连哭都忘记了,我的嘶吼与挣扎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老头颤颤巍巍转身去抓仅剩下唯一的那条瑟瑟发抖的黑狗。

当我看到最后那一条黑狗被他残忍的砍掉头颅后,我感觉到自己距离死期也不会太远了!

老头如之前一样将黑狗血再次头我的头上淋下去,直到血缸里的血几近覆盖至我的脖子时,他才将黑狗的尸体丢在地上,低头查看了一遍我周身的那些白色蜡烛,面对着我掐算了一下时间,而后朝我冷笑着道:“还有一刻钟的时间,咱俩唠唠吧。”

我浑身颤抖着,任凭头发上淋落下来的狗血流进了嘴里,瞪着眼睛望着他道:“为什么?”

老头盘膝坐在对面的蒲团上,干笑了声道:“如你这般天材地宝,老夫可是寻了大半辈子了啊,没想到临了还是找到了,木命纯阴之体,后生,别怪老夫,怪就怪你生不逢时啊!”

事实上,当我看到周围的那些排列成八卦方位的白色蜡烛,心里多少就应该想到了这个,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在医院看守太平间的老头竟然会这种邪术!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着内心的恐惧,凝望着他道:“前辈是想抽我的魂吗?”

老头赞许的点了点头道:“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是无妨,老夫这一生都在为一人寻找天材地宝,从而为他逆天续命,二十年前老夫由北方寻觅了一土命纯阳之体,而这么些年来一直想寻找你这样的人,可惜一直都没有合适的人选,直到一个月前有人将你的消息告知于我,于是我便千里迢迢的赶往金县,一直都在暗中观察于你,可惜却被人发现了行踪,不得已之下,我将触头放在了你那位要好的朋友身上,从而将你引入了金县医院,直到近距离观察你之后,我才真正确定你就是要找的人,于是便设计将你引诱了出来,只是我没想到你的警惕性会那么差劲,这么容易就入了套,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后生,放心吧,老夫势必会在功德圆满之后为你超度九九八十一天,让你往生极乐的!”

果然是这样!

我该怎么办?

一刻钟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了,十五分钟之后他究竟会做什么?

在这老头说完后,我的大脑里一下子涌出了很多的念头,可任凭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究竟会用什么样的办法抽我的魂,我也想不到任何方法能够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逃脱,难道今天这一道鬼门坎我真的就过不了了吗?

小隐!

师父!

谁能够来救我啊!

老头瞧着我的情绪愈发的激动了起来,嘴里轻轻的念叨了一声:“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

老头的声音落下,我居然发现自己的情绪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可我的内心却依旧是焦灼的,所以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强行注射了镇定剂一样,特别的难受。

老头颇为得意的道:“此来道家的清心决,老夫平日里心情烦躁之时就会念上一段心情自然就平静了,现在看来对你的效果也是很好。”

我深吸了口气,静静的望着他,很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哪怕一丝怜悯,可惜我找不到。

当时也就是抱着死也要死个明白的态度,我朝他继续问道:“晚辈虽然入道门的时间很短,可也曾听我师父提及过,逆天续命有损阴德,前辈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折自己的阳寿吗?”

老头呵呵一笑道:“如果这番话是由你师父说出来了,那么只能说明他道行浅薄,真正的续命之法,究其是朝阴司借寿,既然是问阴司借寿,又何来折寿之说呢?”

我摇了摇头道:“还请前辈赐教。”

老头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后生啊,仅凭你到现在还以前辈称呼于老夫,换作从前老夫必然会破例收你为徒的,可惜你的命不好,不过这并不影响老夫对你的好感,还有一盏茶的时间,老夫就与你说道说道吧,逆天续命,从这个词上就能够看出来,是逆天道而使,跟天借寿,势必会功亏一篑折损阳寿,三国之时的诸葛孔明你应该听说过吧?其道行在我辈中应当算是翘楚人物了,可他却托大使用北斗之数,点七星灯向天借命,结果可想而知,道消身陨的下场。老夫自然不敢比拟诸葛孔明,所以只能跟阴司借命,当然,这纯阴纯阳魂魄,自然是必须的,不过啊,后生,虽然那人的名讳老夫不能提及,但如若你知道是为了他而死的,也应该会感到荣幸的,好了,时辰差不多了,老夫该送你上路了!”

说完,他起身从身旁拿起了那柄能够一刀斩掉狗头的快刀,缓步朝我走了过来。

望着眼前的一幕,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正《-版首)发}/0

我浑身颤抖的在血缸里挣扎着,我想嘶吼想咆哮,可此前被他施于了清心咒决,根本爆发不出来。

我剧烈的喘息着,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我内心的恐惧几乎达到了峰值,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接着感觉到他的手抓住了我的头发,我心里一片凄然。

就要被砍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