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破碎,溅起几块碎片。

“啊!”

裴茜汐忽觉小腿钝痛,她弯下腰一看,看到了小股股的鲜血顺着被花瓶划破的口子里流了出来。在休息区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楚未晞,裴岑安耐心尽失,正打算离开,突然听见裴茜汐的惊呼声,裴岑安心头一慌,赶紧朝洗手间方向跑了过去。

裴茜汐跪坐在地上,小腿上的血染红了米色的地毯,看上去触目惊心。

“姐!”

裴岑安被那些血吓得眼瞳一缩,裴茜汐闻声抬头,却是满眼泪水,或许是疼的,或许是想到今晚要发生的事,心里感到委屈。裴岑安被裴茜汐的眼泪弄得心疼,他赶紧弯下腰将裴茜汐抱在怀里,夺门跑出。

宾客都看着他俩,八卦了几句,又继续攀谈起来。

等看热闹的人走干净了,裴文安这才来到洗手间外的走廊上,捡起滚落到角落的一颗圆形小珠子。若不是这玩意儿,那花瓶也不会一碰就倒。

裴文安将珠子放进口袋里,想到楚未晞今晚的处境,不由得忧心起来。

楚未晞跌跌撞撞跑出司马家,打了个出租车直奔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给楚白打了个电话。

楚白是跟父母一起离开的,车子刚到楚家,就接到了楚未晞的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女声喘气声很重,语气也不太正常,楚白立马蹙起眉头来。“你怎么了?”

坐在出租车里,楚未晞一边捏自己的大腿,一边喘着粗气说话:“哥,我在去医院的路上,你赶快来趟医院,我被人下药了。”

楚白一听这话,立马跑向停车场。

“楚白,你去哪儿?”邵月莞见楚白折身往停车场跑去,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楚白丢下一句:“有个朋友车子路上抛锚,我去接下他。”说罢,楚白钻进车子,听见邵月莞说了声路上小心。楚白一边开车,一边问:“哪所医院?”

楚未晞瞄了眼窗外,对司机说:“去最近的中医院。”

楚白也听到了,飞速朝中医院赶去。

司机见楚未晞脸色酡红,也听到了她刚才打电话说的那些话,也不敢耽搁正事,一路横冲直撞,将楚未晞送到了中医院。楚未晞直接扔给司机五百块人民币,便一头钻进医院的消化内科,让医生给她安排洗胃。

楚白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楚未晞进行洗胃术。

楚白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坐着,等了二十几分钟,便看到脸色苍白的楚未晞走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礼服,在冬天的夜里,显得格外单薄。楚白赶紧站起来,脱下身上的外套给楚未晞穿上。

“裴岑安呢?他怎么没陪你来?”楚白语气里掩饰不住不满。

楚未晞摇摇头,刚经历洗胃术,这会儿精神很糟糕。“大哥,药是裴岑安给我下的。”

楚白突然噤了声。

他狠狠地揉了把头发,这才拦腰将无力的楚未晞抱在怀里,顺着电梯下楼。

楚未晞仰着头,只能看到楚白的下巴线条跟挺俊的鼻子。

“你睡会儿,我送你回去。”脚步匆匆走出电梯,楚白带着楚未晞朝医院外走去。楚未晞放心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被楚白放在了轿车后座。楚白自己坐到驾驶座,刚启动车子,眼睛忽然盯着某个方向不动了。

楚白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睁大眼睛。

就在斜前方的地方,从车上下来,抱着一个女人的男人,不正是那裴岑安?裴岑安一脸急切,看得出来,他很担心怀中那个女人。楚白盯着他怀中的女人看了半晌,隐约记得,今晚在宴会上,裴茜汐似乎就穿着一条桃红色礼服。

楚白推开车门,脸色平静朝裴岑安走过去。

裴岑安怀抱着裴茜汐直奔医院大楼,刚绕过花坛,迎面忽然袭来一股劲风。裴岑安一眯眼,一道夹杂着猛力的拳头准确砸在他的脸上,裴岑安脑袋被揍得偏开,他还没看清人影,脸上又多了一个拳头印。

“岑安!你怎么样!”裴茜汐吓了一跳,赶紧从裴岑安怀里站了起来。裴茜汐震惊地仰头去看是哪个神经病动的手,待看清楚白的长相后,眼神也闪了闪。“楚白,你发什么疯!”

裴茜汐瞪着突然动手打人的楚白,直觉这人不可理喻。

裴岑安甩甩疼得扭曲的脸,他稳住了身子,直起腰,这才看清动手之人的真面目。楚白只穿了一件打底衬衫,衬衫外套了件毛衣,偏瘦的身形一点也不显得消瘦,反倒充斥着力量感。

楚白眼里弥漫着愤怒,但那张脸依旧帅气矜贵,跟半张脸青肿的裴岑安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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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也是一章,因为身体不适没空存稿,这都是存稿,求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