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嗯……某只小龙。

德拉科听着落地镜委婉地挑剔,一次又一次地整理身上的着装。

虽然足够委婉但是任谁都不喜欢自己被不断地挑毛病,怪不得爸爸常常说它是老不死的。家里和镜子结怨最大的就是爸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和面镜子过不去——可每一次他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不去打碎它。

直到这老家伙说他左耳根的头发超出规范一点点,德拉科才不耐烦地转身上楼。身后还断断续续地传来什么没有人说话好寂寞的抱怨声——它只是块镜子!它懂什么?

德拉科是第一呆在没有爸爸的马尔福庄园。印象中每一次回来都会见到他,要么是早就在家等着,一边喝咖啡一边随意地瞄一眼刚踏进家门的自己,要么是匆匆赶回来,然后在他们见面的前一刻打理好自己,做出一副“真巧”的样子。德拉科一直都知道,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每一次都这样……妈妈曾经不屑地说这种做法又老套又矫情又没品。

可现在,那个本该重复老套剧本的人进了阿兹卡班监狱——他原本可以不用进去的。但德拉科也只知道这些了,妈妈即便喝醉了也很难撬开她的嘴巴。

他是马尔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可却得不到应有的信任。

身边每一个都在对他遮遮掩掩,明明他已经长大了。

德拉科不甘心的撇撇嘴——他总会找到机会证明自己的。在那之前,总要妥善地处理一些麻烦来证明自己的独立。

他高傲的下巴勾起食指,轻轻敲门——听查查说这家伙清理好自己就倒床睡觉了,真是失礼。

等了等,没人回应。于是继续敲,继续没人理。

如果不是贵族风度德拉科几乎想破门而入!

他绷紧了腮帮子,持续不断地轻巧着门,忽略掉过高的频率,这看上去是个非常优雅贵气的动作。

“……谁?”

看来不用破门而入去确定里面的家伙是不是断气了。德拉科冷冷地说:“是我,莫里斯……小姐。”

就在德拉科的耐性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门才被人打开了一点点,从里面探出一个头发凌乱的金色脑袋。

她的眼睛红红的,充满了血丝,不知是因为没有睡好还是因为又躲起来偷偷哭了,谁知道呢?这个胆小的家伙总是遮遮掩掩的。

“这儿是马尔福庄园,我不认为以我的身份要被客人当贼一样防备着。”德拉科沉着脸说,原本他是想保持自己的礼仪的,可是在某些事情发生后……怎么也没有办法对她和颜悦色!他更想把她变成某种生物使劲往水盆里面“仔细地”涮一涮!

她有些惊慌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连忙退后请他进去,然后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走进房间四处打量着——那样子可怜兮兮的,这让德拉科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去他的扬眉吐气!

这种下意识的想法让德拉科在心里忍不住粗鲁地低咒,他清了清喉咙,挑起眉角说:“很庆幸你没有损坏些什么,这儿的每一样东西都价值可观。”轻蔑鄙夷地态度和委婉的嘲讽让他在心里忍不住竖起了拇指,他曾经看爸爸对其他人做类似的事情时,那神韵真的是赞极了。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我只是睡了一会……没有做别的。”

“‘一会’?”他夸张地重复,“你该不会以为现在正好是用餐时间吧?”

她怯怯地瞄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地下头,“我……我很抱歉。”

梅林在上,这种感觉棒极了!

德拉科飘飘然地想,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察觉到她疑惑地目光后立即收敛了神色,继续做出鄙夷的表情。有一个喜欢用鼻孔看人的爸爸和一个喜欢喷洒毒液的教父,在这两人的教育下德拉科还是得了些真传的。

总有一天,他也要像他们一样,用眼神就能让敌人发抖!

当然,除了眼前的家伙,她实在是没有挑战性。

比如现在。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瞧,她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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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客人饿肚子会被人笑掉大牙。”德拉科淡淡地说,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她……身后的椅子,然后将它变成了桌子。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也毫不掩饰,因为房间里本来就有一张桌子,这家伙那一瞬间的紧绷让他极为爽快。

“查查,给她准备一点食物。”

那口气似乎是在表示给宠物喂食,可德拉科愤愤地发现她居然没有反应。他就知道不能指望愚笨的蠢货能够理解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只家养小精灵几乎每次都能让每一个马尔福满意,比那个背信忘义的什么波比好多了。它立即准备了满满一桌的食物,然后抽出椅子,尊敬地躬身。

她傻站在一边,震惊地看着满桌的食物,似乎是在思量“一点”的含义。

没见识的家伙,难不成她以为所谓的食物都是咸得发苦的蛋炒饭和淡地向开水一样的白菜汤?

“或者……你想我亲自请你坐下?”他讽刺地说。

她回过神来,连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微笑着对查查说了声谢谢。

查查立即受宠若惊的瞪大眼睛,两眼汪汪——印象中它确实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它道谢。

“出去!”德拉科呵斥到,它立即消失在房间,但在同一时间,他察觉到了她的不满——她皱了下眉头,“快点填饱你的肚子!”

说着,他坐在椅子上,优雅地将餐巾挂在自己的胸前。

“你也没吃东西吗?”她依葫芦画瓢地学着他,然后疑惑地问。

德拉科露出阴森的白牙,咬牙切齿地说:“难道你想我站在一旁看你吃吗?!”

晚餐的时候他吃得饱饱的,妈妈甚至没有责怪他吃像略显粗鲁,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可是马尔福家族的礼仪又告诉他不能留客人用餐,因为这会让他们感觉尴尬——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她局促地低下头,很是拘谨地小口小口的用餐,就像只兔子。

“难以下咽吗?”德拉科不满地说。

她连忙摇头,“很好吃!”就像是在证明自己说的话,她立即吞下一块牛排,结果噎地满脸通红,德拉科翻了个白眼,然后将水递给她。

“……谢谢。”她缓过来之后说。

诚心道谢的话那之前的迟疑是怎么回事?!德拉科怒瞪了她一眼,可明显她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回以一个迷惑的眼神。

可很快德拉科就就恨不得亲自把一整盘牛排塞进她的嘴里。

“那个……杰瑞,我是说……那只白鼬,它叫什么?”

当时德拉科正在喝水,听到这话的时候立即把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几乎将所有的食物都糟蹋了,最重要的是,他被呛得该死!

她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桌上满目琳琅的食物,纠结了许久,才默默地喝了口果汁,以此表示自己吃饱了。

德拉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怒气冲冲地问:“你……你什么意思?!”他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呛的,还是为自己不雅的行为尴尬,又或者是……嗯,咳咳。

她茫然地说:“杰瑞……哦,这是它暂居我家的时候我给它取的名字,马尔福夫人应该是用别的称呼,我没别的意思。”

称呼?

德拉科,小马尔福,小龙,宝贝,亲爱的,不管哪一个都比一只老鼠的名字强!!!

“——关你什么事?!”德拉科满面狰狞地低吼,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的表情,天知道他每次回想起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千刀万剐!

她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德拉科很少见到她失落的时候。

“……我很喜欢它,我只是问问而已。”

原本就没有褪去的粉红色蔓延到了耳后根,灼热的温度几乎将整个脸都要烧焦了,德拉科几乎闻到了烧糊地味道——就像在她家的时候每次从厨房里面传出的味道。他有点庆幸她现在正在低下头绞弄着十指,如果这狼狈样子被发现了……德拉科发誓,会马上给她一个“一忘皆空”!

右手微微握拳抵在鼻子下端,似乎在以此遮掩什么,他低声咳了咳,假装淡定地说:“很多人都喜欢。”

“……我知道。”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它很可爱。”

然后她开始絮絮叨叨一些某只的事情。

“虽然有些挑食。”——不,是你做的东西难以下咽!

“尤其是煎蛋,它每次都只咬一小口。”——那是因为煎蛋里面有蛋壳而且味道又酸又苦!

“脾气也很糟糕。”——你被人当狗一样拴住脖子试试?!

“还很讨厌洗澡。”——……咳咳。

“但还是很可爱。”她以这句话最为结尾,笑得很是灿烂,那样子很……嗯,顺眼。“对了,它是公的吧?虽然每次都躲着,但我有一次偷偷看见它翘起腿……”

德拉科立即回过神来,在她说出更加……的话之前气势汹汹地打断她,“——闭嘴!”

梅林在上,他现在的牙很痒!如果不会进阿兹卡班的话他非常愿意给予她一个钻心咒!该死的麻瓜!该死的!!!

他现在是掐死她呢?还是掐死她呢?又或者是掐死她呢?!

“你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它!——永远!!”德拉科怒瞪着她,勾起恶劣而又狰狞的嘴角。

他看见她原本红润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无比,眼中滑过某种激烈的情绪,但还没有等他去探究就迅速地泯灭了,她无力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了抿唇瓣,没有再说话。

这让德拉科有些……怪异的感觉,他甚至有些期待地想要她问些什么,可好半响都没有看到那张干燥苍白地嘴唇有张启的意思。他有些忐忑地咬了咬下唇。

“……我的意思是……它去度假了,不……是我们后天就要回学校了……嗯……是在我们开学的时候它正好去度假了……”他低声支支吾吾地说。

“……度假?”她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梅林在上!瞧他说了些什么蠢话!

德拉科顿时炸毛了,龇牙咧嘴地冲她吼了句:“就是这样!”然后迅速起身,沉重的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居然摇摆了两下。虽然德拉科察觉到她的错愕,但是他现在是没有办法再留在这里多说什么。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完全偏离了贵族的风度,他叫来了查查,让它去招待她,以此来稍稍弥补下自己的失误。

当房间里再次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德拉科坐在床上,急躁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脸色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

最后,他愤愤地咒骂出声:“——那个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翘起腿……不用解释了吧 - -

Ps:哀家想玩仙剑五,但是哀家也想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