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1 嗯……德拉科。(3)

他是一个狡猾的斯莱特林。

……

【——昏昏倒地!】

德拉科·马尔福很不喜欢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觉,那会给他带啦一大堆麻烦。

当怀里那个胆小无害的小家伙在拥抱时给自己一个昏倒咒的那一刻,说不清楚是因为咒语还是因为刺激太大,德拉科脑袋懵了。

可能是因为妈妈给了他一个减弱黑魔法伤害的戒指,可能是在今夜的时候他喝了一点福灵剂,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昏倒咒并不熟练,德拉科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只是昏昏沉沉地倒了下来,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吃力地向后踉跄了一小步,如果不是盥洗室隔间的空间太小,他们两个都会摔到地上。

如果身体还有行动力的话,德拉科应该会愤怒地跳起来质问她,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鼻涕虫的黏液给塞满了,怎么样都转动不起来。

德拉科能感觉的到她很紧张,因为她的呼吸很急促,扶着他的手正在疯狂地战栗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德拉科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哦,至少留了一条短裤。然后便是细细碎碎地衣服摩擦的声音,德拉科猜测她应该在脱她的衣服——换在平时,这种类似投怀送抱的行为会让德拉科心怀怒放。

可现在……他正要去完成那个人给他的任务!这可不是亲密的时候,一不小心会连命都没了!德拉科终于回过神来,气愤和焦急在心窝里不断流转,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会揪住她的领子大声质问。

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当头皮传来微微刺痛的时候,德拉科终于知道她想做什么了——有什么会需要用到头发?答案不言而喻。

德拉科这才紧张了起来,可费劲力气也只能让手指微微颤动一下。他现在就像一个膨胀过度的气球。

【相信我。】她凑到德拉科的耳边低声说,【我不会害你的,我会成功的。】

低沉沙哑的声音微微发抖,将紧张的情绪展露无疑。

唇角传来柔软的触感后,他听到了开门声。

【我以为你吓得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

【够耽误时间了,快走。】

脚步声渐渐远去,德拉科的心跳也随之渐渐平稳下来——至少他能够冷静地思考了。那些家伙可是食死徒,难不成她以为被拆穿了只会得到一句“斯莱特林扣五十分”吗?当然,这并不代表他能理清楚她这么做的理由,不管怎么样,眼见为实。

时间对于现在的德拉科来说非常地难熬,急躁让他没有办法去估算到底过去了多久,可能几个小时,也有可能几分钟,当他能够动弹的时候,便像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刚想冲出盥洗室的时候,他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好吧,至少还留了一条底裤!他愤愤地拾起她丢在一边的衣服系在了腰上,光脚跑了出去。

——德拉科发誓,他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他径直往黑魔标记下的塔楼冲去,在听到激烈地打斗声后,他迅速地停下了脚步躲在拐角处,狼人的嘶叫声和魔咒的声音在深夜的城堡里格外刺耳可没有引来任何一个人。德拉科知道这是在邓布利多的计划内——该死的计划!

德拉科隐匿在暗处,迅速地钻进了地道,虽然绕了远路。但并不妨碍他到达目的地。可最先进入视线的不是她,而是……

【——马尔福?!】哈利震惊地看着他——或者是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德拉科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们听不到的。】哈利呆呆地说,好一会才回到状态里来,他连忙扬起头看向站在塔楼对峙的那两个人——邓布利多和……

#####

【两个马尔福,很有趣吧。】德拉科沉着脸,阴霾地望向那两个人。

哈利干巴巴地抿了抿嘴,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德拉科。德拉科鄙夷地瞄了一眼,一脸嫌弃地接了过来,往身上披着,【格兰芬多的臭味。】

哈利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低声问:“那么……那个人是谁?”

德拉科没有说话。

【这不关你的事。我给你机会活下去,但是你总要付出些什么来交换。】

【把……我的父亲从阿兹卡班放出来。】

【结束后……战争结束后,你要把马尔福家和……那个人的关系给撇开。】

【最后……等到一切结束后,你要给赛拉·莫里斯一个新的身份,一个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起疑的新身份。】

他冷冷地看着她。

冷静,狡猾,懂得遮掩真正的目的,懂得为自己谋求最大的利益。

德拉科第一次承认自己看走眼了,任谁都没有办法把一只无害的兔子和一条阴冷的毒蛇联系在一起,他回忆起妈妈说的话,一个斯莱特林从来不会无害。

愤怒的情绪在胸腔里面流转,德拉科在一瞬间就计划了各种歹毒的方式来报复她的戏耍,可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占据了脑子——她背叛了黑魔王。

背叛——这个词用地很诡异,她不过一个麻瓜,麻瓜在那个人眼里就像蝼蚁一般。

可是现在……再贴切不过了。

【一个马尔福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不注意形象了?】

阴冷地嘶嘶声让德拉科和哈利同时一惊,连忙回过头去,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教父!】

【——斯内普!】

斯内普懒洋洋地瞄了一眼哈利,【格兰芬多扣十分,对教授不敬。】

哈利立即一副吞了鼻涕虫的样子,扭曲着脸瞪视着他。

斯内普走到德拉科的身边,看向顶着德拉科壳子的那个人,淡淡地说【令人惊讶,不是吗?】

德拉科立即明白了斯内普知道她的身份其实并不简单,他抿了抿嘴,【她是谁?】

【并不难猜。】斯内普说。

德拉科愣住,一个荒谬的猜测让他僵住了身子。

【你的条件,我全部答应,并且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赛拉·莫里斯活下来,让她能够正常地生老病死。而你,以你的灵魂起誓,你会付出你的忠诚,对我,对霍格沃兹,对哈利·波特……永远。】

【……我以灵魂起誓。】

德拉科呆呆地看着她,从未像现在这样专注地注视一个人——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勇敢的波特先生,如果你不想再制造麻烦的话,现在就回你的寝室。而你……】斯内普掀起眼皮,懒洋洋地将德拉科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他的脚丫上,【记得好好处理。】

哈利又是愤怒又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斯内普离开,德拉科犹豫了一下,扯□上的格兰芬多学院袍丢给哈利,然后大步离开,按照原路回到了盥洗室,缩进隔间里面。

他有些疲惫地坐在地上,不停地揉捏着自己的鼻梁——他现在的情况糟糕偷了,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去思考任何一件事情。直到听见脚步声,他才装模作样地靠在墙上。

德拉科能感受到她的视线,以及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往医疗翼。然后装作昏迷地聆听她自言自语一般的倾诉。

原本的怒气已经完全消褪了下来,心里空空的,紧接着,茫然又涌了上来,这让他有一些恼怒——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他原本计划好在战争结束之后,如何让她名正言顺地冠上马尔福姓氏——这并不是一时冲动,他清楚自己想要些什么。有的时候甚至会忧虑她是否能承担地起来自这个家族的压力。

可现在?

一只胆小怯弱的兔子转眼就变成了一条拥有致命剧毒的蛇。

或许他现在应该考虑,这个家族能不能承担地起她的身份所带来的压力。

德拉科想到了妈妈,妈妈或许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会让他接近她,德拉科想要把这个事情汇报给妈妈,可这只是一瞬间地念头罢了。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答案很简单,他不想。

这让他更加纠结了。

这时候,斯内普出现在了医疗翼,知道他目的的德拉科在感觉到她没有在身边后,眯开眼后,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斯内普的衣角,示意他不要洗掉自己的记忆。

斯内普随意地挥动了一下魔杖,没有任何感觉的德拉科松了一口气,然后重新闭上眼睛,偷听他们的对话。

【我很好奇,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人对德拉科的惩罚——在他失败之后。】

很好,这个问题也是他想问的。

【卢修斯·马尔福入狱,他现在是唯一的继承人,留着他比杀了他的用处更大。何况……我并不认为他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少爷来杀死邓布利多校长——这真是荒谬可笑。】

很好,他被小瞧了。

不管怎样,她并没有分析错,任务失败只能代表德拉科不是一个合格的食死徒,并不代表马尔福不会给那位大人带来利益。所有人都知道,德拉科·马尔福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斯内普走了之后,他选择了一个适当地时机“醒”过来。假装被修改了记忆,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她丝毫没有怀疑。

她对自己心怀愧疚,这对德拉科很有利,这让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事情并没有完全脱离掌控。

德拉科将她搂进怀里,这个瘦弱的身子让他错觉几乎一折就断——她哪里来的勇气去背叛那个人?

【这次放假也去马尔福庄园吧,我想妈妈会很高兴。】

他故意将唇瓣贴在了她的脖颈上——希望那个早熟的威尔顿没有告诉这家伙什么叫做勾引。

一只会变身的兔子,也只是兔子罢了。

好好瞒着你的小秘密,在我想到处理办法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