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聊斋怎么破 !此为防盗章

王瓒拍院门, 很快有一个胖墩墩的小书童来门, 以为是少爷王瑞,不成想却是偏房的王瓒,他有点失望:“是您呀。”

“是我,你家少爷考完乡试昨天刚回家休息,最近都不过来,这处空闲,我领朋友过来住几天。”王瓒推开门, 扶着尤枫走了进来。

尤枫环视四周,最后眼光却落在白胖胖的小书童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棋顺。”书童态度冷淡回答:“瓒爷, 我家少爷真的允许了?”

王瓒嗯嗯的应着,带着尤枫往卧房去了, 卧房颇大, 有床有榻,最里面还有一面炕。

“你想睡哪里都行,这里物件一应俱全, 饭菜我派人给你送来。”

尤枫颔首:“这里确实不错,只是似乎不是你自己的书斋?”

“是我的堂弟的,他刚考完乡试,这会根本不想碰书本, 他不会过来的。”

尤枫捋了捋头发,心想若是他的堂弟来更好, 算上开门的书童, 一箭三雕, 三颗人心,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双目迷离的看着王瓒:“你待奴家这般好,真不如该如何报答您呢。”

以身相许极好,王瓒觉得自己不用开口,他想做什么都写在眼中了,果然,尤枫心领神会,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往大床走去。王瓒恨不得从后面一把抱住她跌在床上,尤枫先侧身坐在床上,王瓒忙靠过去,搂住她的肩膀,亲昵道:“想怎么报答我,全凭姑娘做主。”

“奴家岂能做主?还不是全凭公子您?”她软声细语的撩拨着。

王瓒再也忍不住,在她脸蛋上狠亲了一口,正欲把人扑到,就听门板咣咣作响,棋顺在外面没好气的嚷道:“小的今天还没进行打扫!”

王瓒恨得咬牙:“今天不用。”

“不行,除非我家少爷亲告知,否则一定要打扫!”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就洒水,一边洒水一边瞄王瓒和尤枫,心里骂狗男女,跑来这里幽会玷污我家少爷的书房,我家少爷那么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的人,名声都叫你们糟践了。

尤枫抿了抿衣衫,淡淡的道:“那公子稍晚些时候再来吧。”

王瓒被棋顺撞破也不好再留下,恨恨的拂袖,心说老子这就去找王瑞要来居住的许可,省得你这小厮狗眼看人低。安抚了尤枫几句,便出了门去找王瑞。

等他走了,尤枫婀娜的站起来,走近白白胖胖的棋顺:“小哥多大了?”

“十三了!怎地?”棋顺对这没来由的女子没好感,保不齐是伎女或者是什么东西,他说完,狠狠的朝她撩出一捧水,不想这个不友好的举动,吓的尤枫尖声一叫,快速躲出几步,拿袖子遮着脸。

谁叫你画那么浓的妆?怕花了吧?棋顺没好气的端着盆走了。

等棋顺走了,尤枫忙拿出包袱中的镜子,检查自己的脸,见妆容俱在,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王瓒才来到王家大院门口,不等进去,就从里面出来几个人,一看是王家绸缎庄的掌柜和伙计。

“瓒爷来的正好,拢账出了差错,老爷吩咐你随我们回庄子重新拢一遍,府里找不到你,正想派人去找你呢,没想到遇到你了。”

“这……”王瓒想挣扎:“容我……”

“等不了了,快走罢。”绸缎庄的掌柜的和伙计将王瓒围在中间,不由分说,将人带走了。

王瓒无奈,望着王家大门兴叹,心想应该没事,就算王瑞发现了尤枫,他宽容大度,应该不会计较,就算计较,过几天请他吃酒赔罪就是了。

这边厢王瑞吃了睡,醒了吃,第二天便疲倦一扫而空,在家里闲不住,命文顺准备了马车,去探望韦兴贤。

作为知县唯一的儿子,韦兴贤的生活跟王瑞的生活不相上下的惬意,唯一不太惬意的是韦知县对他寄予厚望,毕竟自己是进士出身,儿子总不能太差,跟商人出身的王家对儿子的要求大不同。

这令韦兴贤很痛苦,他平日根本没用功读书,考期临近,干脆装起病来,没有去济南府参加乡试。

结果装着装着,压力太大,竟然真的病了一场,如今乡试结束,他病差不多好了大半了。

养病期间在府里快憋出毛病来了,突然听说王瑞登门了,激动的忙吩咐下人把朋友请进卧室。

韦兴贤一见面就问王瑞昨天兰若寺尸变的事情,王瑞口若悬河的添油加醋的讲了一番,唬的韦兴贤连连赞叹:“王兄真乃人杰。兰若寺那帮秃驴真不是东西,我爹说他昨天查过了,有度牒的和尚不过七八个,剩下的二三十个居然都没度牒,原来是一群假和尚,难怪呢。”

吸取了某个时期和尚泛滥不事生产的教训,本朝严格控制和尚的数量,必须有度牒,否则就是非法出家,轻则“勒令还俗”,重则充军发配,这一次在兰若寺查出这么多非法和尚,修护城河就有帮手了。

王瑞一愣,难道因为被韦知县查处了假和尚,所以兰若寺人丁不旺,才渐渐衰落的么。

“王兄,怎么了?”

“没什么,知道你养病无聊,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在济南府也是很难买到的。”王瑞哼笑两声,掏出一本书,上印《梅兰菊》三个字。

韦兴贤眼睛一亮,要知道这可是当今最热门的香艳书籍,讲述了一个父母双亡的纨绔公子如何跟名字里有“梅兰菊”的人纠缠的故事,这三位是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更多,且有男有女,挑选自己喜欢看的部分即可。”

这本畅销书在阳信县是没有卖的,只有济南府有得卖,这一次王瑞去赶考,肩负着给朋友购买精神食粮的重任。

韦兴贤夺过书,笑着翻看了几页:“是下卷?不知在这一卷又收了几个女人。”上卷也是王瑞借给他的,看过后一直念念不忘下卷,今天终于看到了。

他虽然婢女无数,可以任意占有,但现实有现实的乐趣,看书有看书的乐趣。

“我在路上已经看过了,我不给你剧透了,你自己慢慢看罢。”

韦兴贤翻开第一页,看了几行字,忽地抬头:“我怎么接不上了?上卷你还有吗?当初我就该命人摘抄一份,不该看完了就还给你。”

“你等着,上卷就在我书斋,我取来给你送来,你温习一下。”

韦兴贤很感动,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真是好兄弟。”

“小意思。”

王瑞暂时告辞韦兴贤,直奔书斋去取书,之所以不让文顺等下人去取,理由很简单,他的这几个贴身小厮不仅识字嘴巴还碎,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小黄书。

很快到了书斋前,文顺敲门,很快门打开,就见棋顺在里面一脸的兴奋:“少爷您回来了?”

王瑞瞥了眼棋顺,这小子怎么又吃胖了?自家伙食真是好,他嗯了一声,径直往书房走。

“少爷,你见到瓒爷了吗?他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安置在这里了,这会就在卧房呢。奴才想拦着了,但奴才不敢拦呀,他说会跟你说的,您知道吗?”

王瑞一愣,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自己这地方成金屋了,藏着个娇娥:“什么样的女人?”

棋顺正要说话,就听一个女子在前方笑道:“我这样的女人。”

王瑞就见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正依着卧房的门笑着看他,岁数不大,妆容却浓艳,虽然很漂亮,却不合他的胃口。

他皱眉,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他能做的是找到王瓒,让他赶紧把人带走,和这个女人说不着。

王瑞绷着脸道:“我有话跟堂哥说,他在哪里?”

尤枫见这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对自己冷冷淡淡,略显不满,但很快就笑着朝王瑞走来:“他出去了,说是去找你,你没见着他么?”

这女子步态妖娆,身上香气扑鼻,十分有女人味,若是一般男子就着道了,但奈何王瑞就是不喜欢:“没见着,你先回屋去吧,等我见着他再说,我还有事,姑娘请让路。”绕过女子的纠缠,径直进了书房。

等王瑞找到书出来,见女子还在院内,只是在和文顺热烈的攀谈,文顺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王瑞嘴角抽搐,上去揪住他的脖领将人抓走:“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棋顺笑呵呵的送了主人出去,转身见那女子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禁吓了一跳:“不是叫你回屋吗?”

尤枫笑:“我还没吃饭,如何回屋?”

“你回去,一会有人给你送饭,若是没人送,我做一口给你吃,不能让你挨饿。”

尤枫一愣,这小胖子还蛮好心的,也不好色,不如饶他一命,正犹豫着,棋顺自顾自的走了。

她想了想,也暂时回屋了。

在屋内坐定,她拿起手镜检查自己的容貌,自己生前是唱戏出身,最擅长画美人的妆容了,为何今天那个小富家少爷对自己不为所动?难道画的不够美吗?

他的嘴唇长的就像负心人,薄唇无情,看了真叫人受不了。

她现在真想将他开膛破肚,看看他的心脏是什么样的。

“好多了,最近几天还念叨你,说你估计快回来了,盼着你来探望他呢。”韦知县笑道。

“我休整一下,一定登门。”

韦知县返回了官轿内,王家这波人目送知县一行人离去,选了另一条路走了。

王瑞骑在马上和王瓒表走边聊,将发生的种种事情说了一遍,王瓒听得后怕:“这要是任何一个地方出了闪失,你就回不来了。”

“可不是,要不然这会得给我招魂了。”

“你这次回家,你爹准叫娶一房媳妇,收几房小妾,生上几个儿子不可。”王瓒不无羡慕的道:“娇妻美妾,你就能享齐人之福了。”

这堂哥哪里都好,就是好色,在家里有河东狮的情况下,持续的好色挨打再继续好色。

他们到达王家大宅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回去报信了,所以王瑞的老爹王永德和一干仆人已经等在门口了,王瑞才在胡同口露头,就听前方爆发出一阵欢呼,仿佛迎接凯旋的将军。

王瑞才下马,他老爹王永德就迎了上来,双眼噙满泪水:“我的儿,幸好你平安无事。”

他母亲赵氏在一旁揽着女儿跟着抹泪。

赵氏的娘家是临县的大财主,嫁进王家后,先生了一个儿子是王瑞,三年又有得了一个女儿,取名叫青瑗,如今也快及笄了。

除了王永德一家,还有王家的旁支若干人都出来接王瑞,其中就有王瓒一家子。

接到了王瑞,众人一个心放下,不在门口吹冷风了,拥着王瑞往宅内走去。

进了堂屋,王永德吩咐下去传菜,给宝贝儿子接风压惊。

“瑞儿,你可吓死我们了,船翻了,怎么不在当地找家客栈住下,来封信给家里,让家里派人去接你。你只带一个书童往家赶,多危险啊。”

王瑞也说不清楚,考生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的,反正当时一门心思往家赶:“是啊,留在当地好了,着急赶回来遇到尸变。”

青瑗偎在母亲怀里,瑟缩着:“听着就好可怕。”

“见到更可怕,指甲像钢钩一样,两三寸长!”王瑞张牙舞爪的朝青瑗比划,吓的青瑗捂住眼睛抱住母亲。

赵氏责怪的瞅了儿子一眼:“老大不小了,还吓唬你妹妹。”

见妹妹害怕了,王瑞变得正经起来,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王永德气道:“最可恨的是兰若寺的那帮秃驴,见死不救,以后别想从咱们这里要到一个铜板的香火钱。”

赵氏蹙眉:“可不是,本来还想下个月去做场法式,算了。”

说话间,菜都传了上来,王瑞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和周围伺候的奴仆们,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他急着回家的原因啊,锦衣玉食,试问谁在被乡试折磨后,不想赶紧回到这个温暖的金窝呢。

王瑞最近几日“风餐露宿”,此时一见满桌的美食,顿时口中生津,大快朵颐。

见儿子吃得生猛,王永德含泪道:“慢点慢点,真是的,把我儿子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考试就是折磨人的营生。”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的乡试考的怎么样?有信心的登榜吗?”

王瑞差点把嘴里的红烧狮子头吐出来,但考虑到卫生,他生生咽了下去,一伸脖:“我尽力了。”

“尽力就好,尽力就好。”王永德放出豪言:“就算考得不好又如何,只要儿子你平平安安,这次你大难不死,好好放松一下,爹明天给你千八百两银子,尽管出去玩!”

拿着银子出去浪,正是王瑞憧憬的生活,但表面上平静的道:“我得先好好休息。”

“没错,一定要身体养好了,我儿子真是太不容易了。”王永德给儿子夹菜,满眼的慈爱:“这次考不中也没关系,儿子你还年轻,慢慢考慢慢考。”他读了一辈子书,还是个童生,儿子年纪轻轻就是秀才,被人尊称一声秀才相公,已属于不容易了,至于中举人那种祖坟冒青烟的事儿,不敢奢求。

王瑞见老爹没有急着逼他,彻底放心了。

用完饭,王瑞叫丫鬟打来水,洗了个澡,美滋滋的蒙头大睡,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被饿醒才起床。

他伸了个懒腰:“舒服的日子又回来了——”

不考虑这个世界本身的危险的话,王瑞的生活一直比较惬意,平常在县学混日子,跟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但凡县里有的,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跟知县公子是好友,他又有钱傍身,基本上在信阳县横着走。

在家,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比如现在,王瑞刚醒,伺候他的丫鬟就端来茶水和痰盂,让他漱口,再端来温水给他洗脸,之后根据当日的天气给他穿衣裳。衣裳自然是绫罗绸缎,富贵人家么,衣裳做一堆,穿都穿不完,每日不带重样的。不是他浪费,而是衣裳的料子金贵,不禁洗也不能洗,穿脏了只能扔。

吃完午饭,王瑞精神抖擞,折扇一拿,去花园散步透气。

一路上碰到数个做工的小丫鬟,她们都认得王瑞,纷纷跟他打招呼,一路过去,活像是检阅士兵。闲步到了花园,王瑞深吸了几口气,畅快的道:“空气不错,清新——”

花园静谧,虽然入秋,花朵凋谢,但胜在树木错落有致,氛围清新宜人。

突然一阵吵嚷声,打破了这静谧的局面。

“你还敢睁眼说瞎话?!刚才我明明看到你那贼眼珠子盯着人家小丫鬟看!呦呵?还说你没看,还说你没看?!”是女子低声尖锐的骂声。

“哎呀,你别胡说了,我根本没看,有人有人,你别嚷嚷了。”一个男子道。

男子的声音颇为耳熟,王瑞一皱眉,这不是堂哥王瓒的声音么,果然就见王瓒和一个女子互相指责着打远处走来,那女子,王瑞认得,是王瓒的妻子陈氏,性子泼辣的醋坛子。

陈氏不忿道:“怎么着,你敢色迷迷的犯浑却怕人说吗?”

王瓒尴尬的道:“瑞兄弟在这儿呢,你就少说两句吧。”

王瑞不想掺和夫妻的事,笑道:“我想起我还有事,你们先忙。”说完,转身跑掉了,陈氏出了名的不讲道理,见谁骂谁的主儿,最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惹不起惹不起。

陈氏见王瑞避开走了,索性放开了,叉着腰将丈夫狠狠数落了一顿,才扭着腰走了。

王瓒抹净脸上的吐沫,只觉得家里憋闷,垂头丧气的出了门去散心。

晌午十分,各家各户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午睡,胡同中路人稀少,他一个人走着,想着妻子一贯装横跋扈的样子,忍不住气道:“死婆子,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怎么就那么爱呷醋?!”揉揉脸:“可苦了我了。”

正念叨着,余光忽然瞥到迎面走来一个女子,夭夭乔乔,十几岁的年纪,眉眼带着媚态,怀里抱个包袱,走起路来腰部一拧一拧的,显得腰肢纤细,臀部丰满。

王瓒眼珠子登时黏在女子身上,那女子发现了,却也不生气,而是哼笑道:“这位公子,你看什么?奴家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心中一喜,赶紧搭讪:“我看你一个弱女子自己赶路,好奇罢了。”

女子娇哼道:“你也是一个人赶路呀,再说我自有我的难处,你不能替我解忧,问了有什么用?”

王瓒黏糊过去,笑嘻嘻的献媚:“不知姑娘有什么难处,你只要肯说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替你解难。”

女子想了想,眼圈一红,哽咽道:“我爹娘贪财将我卖给一个大户人家做小妾,但他娘子不容我,每次非打即骂的,我受不了,收拾跑到了这里,如今眼下无家可归,也怕被他们抓回去,我真是走投无路了。”

“可恨的大娘子,醋缸,河东狮,母夜叉,竟连一个弱女子也容不下。”王瓒感同身受,骂起那未谋面的女人来,说完,拍着胸脯道:“你别难过,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就是住的地方吗?我给你找一处。”

女子一听,喜上眉梢,作揖道:“谢公子,小女子不知该如何报答。”

王瓒见她身材妖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揽着她的肩膀道:“好说好说,你随我来。”

将女子安置在哪里,他有点犯难,家里肯定是不行的,会被母夜叉吃掉,他在府外也没有外宅,但已经应承了,怎么也要将女子安置下来。

忽然,他灵机一动,有一处现成的地方——王瑞的书斋。

书斋建在王家大院最为偏僻安静的胡同角落,为的就是让王瑞能安心读书,如今王瑞才参加完乡试,等待放榜的期间,他是不会来书斋读书的。

此处正可以让这女子暂时歇脚。

王瓒带她向王瑞的书斋走去,关心的问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女子舔了下嘴唇,媚眼一笑:“奴家叫做尤枫。”

“我捐你娘个X!”

“施主怎么骂人呢?您大难不死,乃是我佛庇佑,何不不捐一金身感谢佛祖?”

“要不是我现在浑身无力,信不信我抽你?”

小沙弥不满的哼冷哼,突然看到抱着槐树的女尸,大惊失色:“追你的是这个东西?”当即吓的屁滚尿流爬回寺庙里了,半晌呼啦啦出来一众和尚,先围着槐树看那女尸,又围着王瑞,最后一个老和尚吩咐道:“快去报官,让官府来处置这尸魔。”

老和尚倒是和蔼,对王瑞开口道:“施主,贫僧释空,敢问施主从何而来?可还有其他人被这尸魔所伤?”

“先让我进去喝口水,行不行?”

“施主请,施主请。”

王瑞被请到寺中,和尚给他端来热茶还有早点,他吃了几块糕点,渐渐恢复了体力,将发生的事情大概讲给了释空主持。

释空捋着胡须若有所思,王瑞不知道他在若有所思个什么。

“近日颇有一些流言,说有一个黑色的山妖控制刚死的尸体吸食活人的精气,十分了得。”

“所以你们才见死不救,怕被拖累?!”王瑞不要求人人见义勇为,但出家人难道不该慈悲为怀吗?既然扛着出家人的大旗收着香火钱就该行出家人之事,见死不救,佛祖见了怕是也不饶他们。

释空面无表情:“阿弥陀佛。”

见不死补救就别想要香火钱:“实不相瞒,我是县中大族王家的儿子,平素里我家里没少捐献香火,出了此事,我要劝劝我爹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下子主持有表情了,眼睛大睁,转身质问道:“昨晚是谁值夜,怎地不给公子开门?”

小沙弥吓的瑟瑟发抖:“主持您吩咐过,说最近不太平,晚上寺门紧闭,任何情况不许打开的。”

“住口!今日起面壁思过三个月!”

王瑞内心不为所动。凭这寺庙的风气如此令人无语,兰若寺这地方日后被魔物占据,一点不冤枉。至于那个困住女尸的老槐树,王瑞总觉得它就是以后成魔为害一方的树妖姥姥。

幸好有兰若寺这个标志性建筑物,他终于知道他穿越到哪里了,他穿越到《倩女幽魂》中来了。

早就觉得这个世界怪怪的,有事没事阴风阵阵,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倩女幽魂》。

不过就现在看,兰若寺香火鼎盛,离姥姥出山还早。

他可以平静的在这个世界当个路人甲了。

王瑞不想多管闲事,再说他也管不了,何况那棵树从某程度来说,还救了他一命。

倒是这个破寺庙,他很想拆了。

自从王瑞亮出身份,全寺对他的态度登时上升了几个等级。

在等待官府的人员的空挡,他顺便还在客房睡了一觉。

这一次,睡的又香又甜,等沙弥唤醒他后,他精神抖索,仿佛霉运也一扫空了。

韦知县听说兰若寺门前发生了诈尸事件,亲自赶了过来,当面审问当事人王瑞。

一见王瑞,两人皆是一愣。

韦知县倒吸一口凉气:“本县只听说有个王生遇到了诈尸事件,不想是贤侄你。”

作为当地的首富之家,王家自然和历届知县都有深入的交流,尤其王家常把银两和字画送去给韦知县,拉近两家的友好关系。而王瑞和韦知县的儿子一起在县学读书,更是好朋友,常在一起玩。

这一次,韦知县的儿子韦兴贤,因为生了场大病,没有参加乡试,正在家休养,要不然也跟着王瑞去济南府考试了。

王瑞见了韦知县,如同见到家人一般温暖,当即鼻子一酸:“伯父,我昨天险些死掉。”

释空和尚和一众庙中的和尚都屏住呼吸,见这王公子这般有来历,是知县的座上宾,完了,摊上大事了。

果然韦知县听完王瑞的讲述,怒道:“尔等出家人当慈悲为怀,却见死不救,本县觉得这庙中定有没度牒的假和尚,本县一会便派人好好查上一番,若是查出纰漏,严惩不贷!”

释空不停的滚着佛珠,闭眼直念阿弥陀佛了。

“少爷!少爷!您还活着哇哇哇哇———”文顺这时候从人群中挤出来,直扑王瑞。

王瑞闪身躲过:“见我活着,你还哭个屁,等本少爷死了再哭不迟。”

文顺没扑到人,直接跪在他跟前,拿王瑞衣衫的下摆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小的真的担心死您了,小的跑了几步就摔下土坡昏倒了,醒来发现天都亮了,心想小的没被女尸吃掉,那女尸一定是奔着少爷去了,您凶多吉少啊啊啊,哇啊啊啊啊——真的没想到您还活着——”

王瑞将下摆从文顺手中抽出来:“不许擦鼻涕!”

文顺便拿着自己的衣袖大擦了一把鼻涕,继续咧嘴哭。

王瑞这时候看到昨天客栈的老翁走出人群,当即指着他道:“你这老儿,身为店家,你真的半点不知道真相?昨天遇到你的时候,你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韦知县一听,当即令衙役抓住老翁。

老翁颤抖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老朽就是主动来说明情况的,不会逃的。老朽的儿媳前天病死了,没有棺材下葬,儿子昨天一早进城买棺材去了,儿媳的尸体一直停在家中。昨天晌午时候,来了个年轻道士求喝水,老朽给了他水,他对老朽说屋内有尸气,可能要有尸变……老朽……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