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 !四个脑满肠肥的壮汉,分四角坐在马车里,眼珠儿一错不错的黏在麻袋里露出来的姑娘身上,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其中一个系黑头巾的瞪着一双牛眼,如获至宝般:“我地乖乖——这姑娘长的可真带劲儿啊!”

另一个刀疤脸忙俯下身子,伸出一支粗壮有力的大手,扳起苏鸾的下巴迫使她的脸朝向自己,细端了端,眼冒淫光:“看来这回那丫头是给了咱们兄弟一桩好差事!”

刀疤脸的手上老茧累累,像个铁钳子似的紧紧钳住苏鸾的下巴。苏鸾手被反绑,毫无反击之力,只涨红着脸,接连用力甩了几下,也没能在那人手中挣脱。

直到那人好似看够了,才松了手上力道,苏鸾的下巴终于在他手中挣脱开。而后苏鸾怒瞪着这几人想说些什么,却是张了张嘴,一点儿声音也没能发出。

看她那无助无力的窘迫样子,四人倒是乐得开怀!系黑头巾的汉子抻着那麻袋口往上一撸,复又将苏鸾套进了袋子里,只是这回没有系口,想是料定了苏鸾不敢再生逃跑的心思。

重新陷入一片黯淡之中,苏鸾仿佛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她的确是被这情形吓傻了!

马车疾驰,车内剧烈的颠簸,坐在厢椅上的几人抓着把手尚能稳住身子,可蜷伏于地面的苏鸾却如何也安定不下来,套在麻袋里的整个人随着那颠簸,在并不宽绰的车厢内滚来滚去……

依这路况,苏鸾笃信这辆马车所行的并非官道,而是城中偏僻的野路。

眼下形势虽不怎么好,但只要不出城,苏鸾就还稍稍安心一些。她最怕的是这些人是人贩子,将她发卖到外地的窑子,想跑都跑不了!如今比她想的要稍稍好上那么一点儿,她也渐渐接受了现状,开始静下心来思忖细处。

比如方才那个刀疤脸说的那句‘看来这回那丫头是给了咱们兄弟一桩好差事!’,他口中的‘那丫头’,证明幕后的始作俑者与他们关系较为亲密,并非单纯的雇佣关系。依着这点来看,孝安伯府的人的确皆排除了嫌疑。

苏鸾记得《夺嫡攻略》里提过,薛秋儿随着娘嫁入薛家之前,曾在商户之家过活。市井里长大的薛秋儿,的确曾结交了些狐群狗党的泼皮无赖。便也正因着自小不端,在进入薛家后,她才能做出勾搭继兄伦常败坏的恣肆放浪之举!

思及此,苏鸾近乎是笃定了此次对她下手的,就是薛秋儿无疑。

就在这时,马车蓦地减缓了速度,苏鸾终于不在随着那颠簸翻来倒去的,也但同时心下一紧,猜是到了地方。

果不其然,那马车终于驻下一动不动。苏鸾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她不敢想像接下来这些人要如何对她,是打她一顿为薛秋儿出气?还是……

若真只是暴打一顿那倒还是好的。

“你且先扛着这丫头进去,我去隔壁知会一声。”

随着这个男人的声音落下,苏鸾便感到一双粗大有力的手将她从车里捞起,既而扛上肩头!

那人扛着苏鸾,在入门的地方卡了一下,之后进去。也是卡的这一下,苏鸾意识到这个门很窄,不似寻常人家的门户。

想了想,苏鸾觉得这像山间梯田边上的那种小木屋,只在收获季时临时住住。加之先前一路的剧烈颠簸,也似蜿蜒上山的路。

“哐”一声!苏鸾被那人毫不怜香惜玉的重重丢在了地上,同时也伴着她的一声“啊——”。

能发出声音了?身上疼痛的同时苏鸾惊喜的意识到这个问题!看来是她先前中毒颇浅,现下毒气的药效业已散尽了,她能说话了。

“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苏鸾既已猜到这些人的来历,便干脆跳过那句你们是什么人。

就听此前扛她进屋的那人一阵浪笑,既而挑衅道:“做什么?小姑娘别太心急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一听这话意,苏鸾便确定了他们安的是何心思,果然是她最为担心的。原本苏鸾还打算继续试探下去,却听到一阵儿脚步声传来,顿时将话咽下。

待那几个脚步声近了屋子,便听到一声木门阖上的动静,接着其中一个脚步朝她逼近。眼前豁然一亮!苏鸾头上的麻布袋子再次被扯了下来。

屋中只点着两盏油灯,本也算黯淡,只是较之先前苏鸾眼前的一片漆黑而言,有了些许开明的感觉。

此时苏鸾眼前看到的,是离她最近的,刚刚给她扯开麻袋的那个刀疤脸。刀疤脸伸出拇指在自己嘴巴上抹了下,配着那副贪婪的□□,令人反胃至极。

他视线在苏鸾脸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有些不舍的后退几步,退到一个白衣姑娘身旁。

那个白衣姑娘坐在一张破破的椅子里,想是为了掩掩身份不愿留下特征,故而一身宽大的白裙,又戴了帷帽,看不出脸也看不出身段儿。

可苏鸾知道,这人定是薛秋儿。只是知道归知道,她也不敢认她。

许多歹徒绑票初时只为图财,一但被识破身份后便要撕票。薛秋儿虽不是图财,但不识破她身份,至少她不敢杀人,一但识破了,便有性命之忧。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抓我来做什么?”苏鸾颤颤巍巍的装傻问道。怕倒是真怕,毕竟已是旁人案板上的肉。

只是苏鸾也暗暗心道,难不成她这身份还真是逃不出宿命?没像原主那样做个怂包子嫁进薛家,被薛秋儿一点点的磋磨死。她换了种活法,却终究还是得毁在薛秋儿手上?

那怎么能行!

明知薛秋儿是不敢出声应话的,苏鸾便继续装乖卖傻道:“你们别乱来啊……我可是与人定了亲的……”说这话时,苏鸾微微垂下头去,心想着如今想护住名节,怕是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隔着帷帽的薛秋儿不禁好奇,但又碍着身份不敢发声,便悄悄推了推身边的刀疤脸。刀疤脸随即意会,代她问道:“你跟谁家定了亲?”

“薛家……我与薛家公子薛良彬自幼定了娃娃亲……”

苏鸾如今唯一可赌的,便是她在薛秋儿眼里尚有利用价值,只要薛秋儿还愿要她这个遮羞布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