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 !见二皇子如此呵斥自己, 原本还一心维护夫君尊严的焦敏,顿时懵了。两眼怪骇且委屈的望着二皇子, 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愿遵命,也不愿违抗。

嫁来大周的月余, 她与二皇子琴瑟调和,相敬如宾。故而才会在先前看到那女子与二皇子争来扯去时妒火中烧!

那女子不过就有个世子撑腰罢了,就可对堂堂的大周皇子无礼?而她维护自家夫君, 却要被自家夫君当众诘责!

颜面尽失的二皇子妃,心里想要扭头走人,可她终是没有这么做。她如今是大周的二皇子妃,不再是邑国的二公主。

那些母国时养出的锋芒,如今也不得不暂时掩下。

“是。”一番权衡后,二皇子妃还是识大体了应了夫君一句。

看着先前还盛气凌人的二皇子妃软了下来, 苏鸾心下也是复杂。一来乐得见焦敏被打压了气焰,二来又为苏家隐隐担忧。

不过这些也都不是当下最重要的。

苏鸾抬眼悄悄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陆錦珩, 心道别看他这会儿全力回护自己,等他知道她已将皇上开罪了,只怕就要变一副面孔了。

这时苏鸾发现二皇子抬手指了指她,同时开口道:“先前这位姑娘的确是有些莽撞, 皇子妃本是想小惩大诫。但既然这姑娘是世子带来的人,这事便罢了。”

“莽撞?”陆錦珩冷着副面孔发出疑问,显然是不满二皇子的盖棺定论, 想要再纠细节。

原本二皇子是想着相互给个台阶下就息事宁人, 但见陆錦珩这不依不饶的态度, 二皇子知道此事是含混着难过了。

一旁被二皇子下令缄口的二皇子妃,不便再多言,但又吃不下这哑巴亏,于是给身边的另一女官递了个眼色。

那女官旋即意会,躬身向前挪了一步,朝陆錦珩行了个礼,而后言语保持恭敬的辩白道:“世子,方才奴婢随皇子妃进来时,恰巧看了个真切。”她也抬手指了指苏鸾,“当时这位姑娘正双手拉扯着我们二皇子,全然不顾尊卑及男女大防,委实是太过无礼!我们皇子妃才会忍不住教导于她。”

见下人分辨这些,二皇子倒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他先前已呵斥了自己的皇子妃,这会儿陆錦珩再斥责那丫头几句,权当是双方各退一步,各打五十大板,那么他们二人便不至于为女人这点破事儿生出嫌隙。

只是李帛昭看着陆錦珩的脸色,似是变得比先前还难看起来。若说先前是裹着层寒霜,这会儿便有冰冻三尺侵人肌骨的意思。

李帛昭不禁锁了眉头,陆錦珩当真如此护犊子?丝毫不肯退让?

陆錦珩微微转过脸去,侧颜对着身后的苏鸾,眼尾余光瞪她。苏鸾从那余光中看到了些许愤然。

是气她与二皇子拉扯么?

原本苏鸾只想陆錦珩带她走便好的,并不想多解释什么。毕竟对方是皇子皇子妃,她解释就是深究,深究就是结梁子。

可如今陆錦珩瞪着她,苏鸾没有退路,只得如实将经过说了一遍。

末了,她又冲着李帛昭添了句解释:“其实先前臣女只是被二皇子的威仪震慑,一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才没有自报家门。二皇子怀疑臣女身份,想要看臣女腰间的令牌,其实您说一声,臣女自行取下来给您过目便是。可二皇子直接上手,臣女就只余惊慌了,惊慌之下必然更加无状,失礼冲撞了二皇子,还请二皇子见谅。”

苏鸾说的皆为实情,并无构陷诬赖之意,李帛昭也不好再驳斥什么,只道一句:“罢了,左右不过就是一个误会。”

二皇子妃却不这么想!同为女人,苏鸾口中吓的不敢自报家门这种话,她是不信的。在她看来,苏鸾分明就是想引起二皇子的注意,才故意扭捏做作。若真是如自己说的那般胆小羞涩,又如何能勾搭上雍郡王世子呢?

焦敏虽对这位雍郡王世子无过多了解,却也零星听过圣上赐了几回美人,世子都拒而不受的趣事。这样一个冷冰冰的男人,这丫头……不定背地儿里如何的热情似火,才能化了那颗心。

二皇子妃轻蔑的觑着苏鸾,暗暗丢下了几记冷刀子。这些也没逃过陆錦珩的眼界。

陆錦珩转而睨着她,语调轻慢:“二皇子妃似乎认为这不是误会?”

焦敏面上微微一怔,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委实没料到陆錦珩这般咄咄逼人,连她悄悄剜上几眼那丫头也要过问。

见她不答,陆錦珩的声音变得阴沉许多:“既然不是误会,那便要论个孰是孰非。”

李帛昭侧眸瞪了二皇子妃一眼,心道刚刚被他平息下去风波,又要因着她不甘的小动作再起波澜了!

焦敏见夫君恶狠狠投来的眼神,猜到这其中定有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不然堂堂一位皇子,怎会被一个小小世子压迫成这般?

想明白这些,焦敏便微微垂下面去,颇有些低头示弱的意味。二皇子则趁势推脱道:“其实先前二皇子妃也无意计较,都是身边不懂事的奴才撺掇的。”

“噢,既然如此,看来这两个恶奴戏主的东西是饶不得了。”陆錦珩将计就计接过话来,瞥了眼二皇子妃身边的那两个女官。一个战战兢兢的躬身站着,一个先前挨了炎华一掌,这会儿还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

听陆錦珩这话,苏鸾自以为揣测出了他的心思。

对方是皇子皇子妃,陆錦珩再怎么目中无人,也不至于为这点儿小事就将他们怎样。说到底,那巴掌被炎华阻下来了,她毕竟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而陆錦珩是个骄横惯了的性子,他带来的人被人欺负了,他面子上过不去,故而打算拿两个奴才开刀,打狗下下主人的颜面。

“奴……奴婢……没有……”趴在地上的那个女官原是想要叫冤,毕竟先前吃过炎华一掌,她知道被这种有功底的人打罚,可与寻常嬷嬷们的打罚不同!不必多,只需二十巴掌,便可轻易要了她们的一条命去!

可是另一女官不动声色的抬脚踩了下她的手,趴在地上的女官立马明白过来,不敢再叫冤,只顾自筛糠似的抖着身子。

这是自家主子要她们认下的,她们屈不得。

李帛昭的确是将责任推到了下人们身上,可他也知今日若被陆錦珩打了自家奴才,便等同打了自己的脸。故而他不得不拦着。

“两个贱婢搬弄是非蛊惑主子,的确是该死!”愤慨的瞪了眼两个女官,李帛昭又将视线移到皇子妃身上,“回宫定要好好处置,断不可轻饶!”

“是。”二皇子妃也连忙应下。

夫妇二人这一唱一喝的落在苏鸾眼里,她也不得不暗叹高明。如此一来算是给了陆錦珩个交待,而他们回宫自然不会真的打罚两个代主顶包的奴才。

不过,这对于陆錦珩而言,怎么也算是个体面的台阶了。苏鸾想着,他该下了。

谁知陆錦珩只是淡然一笑,带着丝不屑。开口时,他心下已有决断,眸中笃定,不容分辨:“二皇子回宫要如何□□自家下人,我不敢过问。但骑在我雍郡王府头上撒泼的人,我也不得不罚。一人十记耳光,权当小惩大诫了。”

说罢,陆錦珩转头给炎华递了个眼神儿。炎华领命,即刻将意思下达,立马便有几个雍郡王府的侍卫上前,两人从身后抓着两名女官,两人站在她们身前掌嘴!

这一套动作快的,二皇子甚至未来及出言阻止,两巴掌已然落在了两名女官的脸上!

伴着两名女官的痛嘶,二皇子嘴巴张了张,“世子”二字堪堪出口,那边又是两巴掌落了下去!

两个女人尖锐高亢的哀嚎声下,二皇子说了句什么没人听见,只是他的话才撂下,行刑的侍卫那边就住了手……

十巴掌赏完了。

“二皇子,二皇子妃,臣尚有皇上交待的要务处理,先行退下了。”装模作样的颔了颔首,陆錦珩转身带着人大步离开偏殿。苏鸾也紧紧跟在他身后。

而留在原地的李帛昭与皇子妃,双双气的脸色发绿!

然而事已至此,李帛昭也不能追上前去再揪个雍郡王府的奴才,杀鸡儆猴一番。再说就算他去揪,陆錦珩身边的奴才也个顶个的擅长拳脚……讨不到便宜。

低头看看被打的那两名女官,已是脸腮红肿,口中溢血的倒在地上。李帛昭心知被那种人抽了十巴掌,想是半条命要进去了。便抬了抬手,示意手下将二名女官抬下去找大夫看看。

二皇子妃看着自己从母国带来的两名亲信如此下场,已是再忍不住,怒视着先前陆錦珩离去的方向,愤慨道:“反了——反了!一个郡王府的世子竟敢以下犯上,当众羞辱皇子!”任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晓的原故,也不该如此嚣张!

“你给我住口!”二皇子也是忍无可忍,冲着自己的皇子妃大吼了一声。

虽知皇子妃今日也受了委屈,可李帛昭一腔的怒火找不到个出口,无处发泄,只能乱射!

焦敏顿时委屈的落了泪……

先前当着外人,她苦撑颜面,可如今外人都走了,她也是承受不住了。打小她便是邑国无比尊贵的二公主,虽说国力羸弱,沦为大周藩属,可她始终被娇养在皇宫里,何时于人前受过这等委屈?

见娇妻嘤嘤垂泣,李帛昭也是心软下来,扶着她在殿中落坐,屏退了所有下人。而后开诚布公的讲述起当年那段宫闱秘事——

亦是大周最大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