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 !晚饭之前,炎华带着几个侍卫回了淞阳楼。

二楼大堂内, 几个刚回来的侍卫朝着陆錦珩行礼, 站于最前面的炎华说道:“禀世子,人果然抓到了!”

陆錦珩擦剑的动作一滞, 然而脸上却并未闪过一瞬的惊喜。显然此事的走向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只是淡定的抬眸:“人呢?”

“回世子,依您之前的吩咐,已押送回郡王府的地牢了。如今就待您回去审理!”

陆錦珩将擦的锃亮的宝剑缓缓塞回剑鞘中, 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通往阁楼的木梯。

现在就回去?可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苏鸾晚回去一日……

默了默, 陆錦珩将视线移到炎华的身上,眼中释出令人迫阨的威压:“审个阿猫阿狗的,也需我亲自回去?”

炎华脸上先是一怔,接着想起世子先前佯装出事的桥段, 便想着世子八成是还想将这出戏码演下去,故而不宜露出。连忙信誓旦旦的揽下:“世子放心, 属下今晚就审理清楚,连夜来向您禀报!”

“去吧。”陆錦珩淡然的说了句。

很快炎华便带着几人行礼退下,出了淞阳楼。

太阳平西, 支嵊石街上,一处茶楼的僻静包厢内。

时隔半日,再次于此处碰面的两位夫人, 进门便急急摘了帷帽与兜帽,坦诚相见。

吴侧妃已不似白日见面时那般沉得住气, 她再也端不了那贵妇架子, 只两眼冒着急火, 抓住李夫人的胳膊急询道:“方才有人押送了两个年青小伙子进郡王府地牢,说是城门处逮到的!可是你那两个表侄?”

“是……是他们。”李夫人也是急的快要哭出来,“我急着送信儿请侧妃再见面,急的便是此事!我命丫鬟远远目送着他们二人出城,可不知为何竟在城门处被查扣了下来,明明他们不曾露过真实面孔……”

李夫人万分不解的摇摇头,满眼的想不通。

“这下完了……”吴侧妃松了手,将先前失态攥紧的李夫人胳膊放开。

因着暗害陆錦珩之事,吴侧妃命人格外留意近来錦园的动静。就在半个时辰前,心腹下人禀报说錦园抓了两个涉及世子失踪之事的犯人回来,她便心中一惊。

没多会儿便收到了李夫人派人捎来再碰面的口信儿,吴侧妃料想到是这种结果,但在李夫人亲口认证前,她还存一丝侥幸。

这下是彻底的心如死灰了。

见吴侧妃如此惊恐,李夫人虽也怕,但还是宽慰道:“侧妃先莫要心急,便是抓到到人,也未必就能问出东西来!”

“何意?”吴侧妃眼中焕出一抹期冀。

“侧妃,我那两个侄儿都是经过一番生死的人,也帮我做了不少事。此次行事之初我便明言,一但落网,只要他们严守秘密不将你我二人供出,我便照顾好他们妻儿的后半生。”

听了这话,吴侧妃先是稍稍安心,可稍一寻思立马又慌起来:“可世子那些审讯手段你不知,便是哑巴嘴里都能被他翘出话来!”

“世子回去了?”李夫人一慌。

吴侧妃怔然的摇摇头,“没,只他最得力的几个侍卫押着人回去的。”

李夫人顿时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壮胆儿:“那侧妃还担心什么?世子至今未出现,定是如传闻那般出了事了。他的手段再厉害也使不上了!”

经李夫人这一提醒,吴侧妃也的确心安了许多,直勾勾的盯着李夫人点点头:“对……对对。只靠炎华他们,都是些有勇无谋的,未必就能破了这案!”

两位夫人互通过消息后,又互相安抚了一番,之后便急急各自回了府。

回府后,吴侧妃也命人更加密切的紧盯錦园的动静。

晚饭过后,小二将苏鸾的药送到阁楼。听见叩门声后,陆錦珩开门去取。

端着药碗走到床边,看着靠在床柱上的苏鸾露出个笑容,正想如之前一样喂她服下,偏生这时门又响了。

“谁?”陆錦珩声音冷冷,他喂药的好兴致被人打扰了,这令他不满。

“世子,是属下。”这声音是炎华的。

陆錦珩端着药碗迟疑了一刻,正想让炎华在外稍等片刻,他打算先喂完药时,苏鸾伸手去接那药碗。

并道:“炎华找你定有要事,我自己来就行。”

眼中又闪过一丝不满,陆錦珩没阻止苏鸾,任她将药碗从他手中夺下。而后他便起身叮嘱了句:“趁热服了。”

“你放心,定一滴不剩。”苏鸾也是信誓旦旦。

陆錦珩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转身出屋。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苏鸾终是松了一口气。比起这涩苦难咽的汤药来,她更不喜的是喂药的人拿她当个废人一般。

用汤匙浅尝了一口,太烫。苏鸾便披了件衣裳下床,端着药碗悄声往门口走去。

苏鸾笃信炎华定是前来禀报查案进展的,关于这个幕后黑手,苏鸾也是好奇的。

确切来说,不只是好奇,还有更多的心思。毕竟她也深受此人所害,中了化骨散,又落入了湖中险些丧命。

这双黑手在摸向陆錦珩的同时,也捎带着害了她,她如何不想知道?

苏鸾趴在木门上,耳朵紧紧贴着门扇仔细聆听。

“世子,那二人嘴巴太严了,钢鞭烙铁用尽了,就是不肯招……属下……”禀报这话时,炎华深觉惭愧。阿猫阿猫的他居然也未能如时审出。

陆錦珩没说话,只瞥了一眼炎华荡起抹戏谑的笑。

顿了顿,炎华只得请示道:“世子,属下想着干脆将其中一人卸了胳膊腿儿的做成个人彘,另一人定会吓破胆,如实招来!”

人彘?

隔着门的苏鸾听到这二字时,不禁吓得手一抖。这可是话本中才看到过的酷刑……

只是这一抖,苏鸾忘记手中还端着用来做挡箭牌的药碗。直到那药碗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苏鸾才恍然意识到。

她正低头之际,木门也开了。

苏鸾怯生生的抬头,望着蓦然近在咫尺的陆錦珩,“我……我……嫌药太苦,想去问问厨房有没有蜜饯之类……”

陆錦珩薄唇浅勾,不知是信了这蹩脚的借口没有,反正他没恼。

低头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陆錦珩拉着苏鸾往一旁挪了两步,极温柔的问了句:“可有伤到?”

苏鸾茫然的摇头,吓得拨浪鼓似的。

她知道陆錦珩瞒着她查案的事,定是不想她知道昨晚是受人所害。那她自己偷听得知,这算不算是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