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安排(1/1)

小郑子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低头答应,不过心里依然忍不住犯嘀咕,好端端地做甚要让三福睡在他房里,而且他可是坤宁宫的人,哪有留在承乾宫过夜的道理,真是奇怪。

三福不明白凌若这是何意,若不想理会他,何必要给他安排住处;可若说理会,她又一直没答应救翡翠。

事关翡翠性命,他不敢有一丝冒险,连连磕头道:“娘娘,求您发发慈悲救一救翡翠吧,奴才不论今生还是来世,都愿意给娘娘当牛做马。”

“本宫救不了翡翠。”凌若说出一句令三福浑身冰凉的话来,不过下一刻,她又道:“能救翡翠的只有皇上,所以,一切等明日再说吧。”

三福感觉浑身渐渐泛起暖意,之后更有无尽的欢喜自心底升起,激动地道:“娘娘这是答应救翡翠了?”

“尽力而为吧,本宫不敢保证能有几分把握,且前提是翡翠能熬过今晚。”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已经令三福大喜过望,原本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啊,在这样的欢喜中,他不住磕头谢恩,眼泪更是止不住地流出。

待其退下后,凌若将水秀与杨海几人唤了进来,这几个都是她最信任的心腹,将三福的事仔细说了一遍,听完后水月第一个道:“主子真的要救翡翠?”

凌若不答反问:“你觉得不妥?”

水月边想边道:“也说不上不妥,只是奴婢怕这又是皇后设下的圈套。哪怕就算不是,三福他们是皇后的人,主子您去干涉怕是不大好。”

杨海摇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若三福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话,那主子就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三福效忠主子,三福跟在皇后身边多年,对皇后底细知之甚深,只要用得好,未必不能给皇后一下狠击。”

“杨公公,你该不会真想让三福去行刺皇后吧?”水月不以为然地道:“且不说三福会不会真这样做,单就说皇后那边,她既已对三福起疑,又怎么会给他行刺的机会,像年氏那样的事,可一不可再;三福若去了,只怕刀还没拔出来就已经让人给制住了。总之奴婢觉得不管真假,主子都不该理会他们这桩事,免得卷进是非之中。”

杨海不同意她的话,“你的意思是想让主子明哲保身,不理会闲事,可是这宫里就算你不寻事,事同样会寻上你,三福今夜来寻主子就是如此。翡翠与三福两人,一个是掌事姑姑,一个是首领太监,向来是皇后的左膀右臂,论能力是绝对有的。现在皇后要自断臂膀,主子何不收为已用,而且经此一事,他们对皇后的绝情肯定心怀恨意。只要善加利用,绝对是两枚好棋子。”

听着他们各自的观点,凌若目光一转,落在水秀身上,“你为何不说?”

水秀斟酌了一下道:“奴婢觉得杨海与水月说的各有道理,若非让奴婢先一个的话,奴婢还是同意杨海的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主子这么多年来,面对皇后一直处于劣势,不止是因为皇后算计精密,步步为营,也因为有三福与翡翠帮着她。若能收了这两人,不说今后如何,只是眼下便能让皇后吃好大一个亏,而且也有利于主子在宫中的声望,一旦您借此事将皇后压了下去,那么就算将来皇后伤好了,收回后宫之权,也不得不让您几分,甚至于跟以前的年氏一样,与皇后共理后宫诸事,不让少了年氏制肘的皇后一人独大。另外还有一点……”

见她收住了声音,凌若挑一挑眉道:“为何不说下去?”

水秀稍事犹豫了一下道:“奴婢私以为,三福肯为翡翠连命也不要,不管他以前帮着皇后做过多少错事,总算还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若是任由他与翡翠这么死了,未免有些可怜。”

凌若微微点头,“你说的甚是在理,皇后确是需要压一压了,否则由着她坐大,本宫在宫里的日子可是越发难过了。”

水月对水秀刚才的话有几分怀疑,“皇上以后真的会让主子与皇后共理后宫吗?”

毕竟凌若不是年氏,没有傲人的家世,要以正三品嫔妃之身协理后宫,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为何不会?”杨海反问她道:“皇上现在让主子掌管后宫之事,就是有意在历练主子,否则惠妃资历年岁都比主子长,为何皇上只让惠妃协理?只要主子在这段时间做的足够好,且又能够让皇上觉得皇后在行事为人上有所欠缺,那么这后宫大权就不会旁落。”说罢,他瞥了被说得默不作声的水月一眼,转向凌若道:“主子,不知奴才说得可对?”

凌若微微一笑道:“你都已经猜到了本宫的心思,何必再明知故问呢!好了,下去吧,皇上四更便会起身准备上朝,所以你们几个只能睡到三更。”

“奴才遵命。”几人皆知趣地没有问下去,待要退下,凌若忽地又道:“你们去将莫儿叫进来。”

莫儿进来后,犹带着几分睡意,屈一屈膝道:“主子您唤奴婢?”

凌若怜惜地道:“是,本宫有事吩咐你去做。”话音一顿,随即道:“本宫记得你与皇上身边的喜公公关系不错是吗,常有往来?”她不常约束底下人,却不意味着她不清楚底下人的动向,相反,清楚得很。

莫儿一脸莫名其妙,暗想主子大晚上的将她叫进来,就是为了问这个?这般想着,嘴上却道:“回主子的话,奴婢与喜公公颇为投缘,所以有时候会有所往来。”说到这里,她有些担心地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本宫不过是随便问问,你不必担心。”凌若思索了一下道:“那你可知道喜公公对菜户一事怎么看?或者他有没有中意的宫女?”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莫儿心中浮起一阵诡异的不舒服,就像有什么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