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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好!

小姐一回来不往自己屋子里去, 倒是先一头扎进了契子的房间,没点猫腻真把他老人家当瞎子了?

韩琴君咳嗽一声,问:“联系好了吗?”

“好了。”明天查怀孕为主, 顺带着看看腿伤。

他做事,韩琴君是放心的, 回屋将明日工作集中再压缩, 全数推到了下午。余愁如今孑然一身, 除了自己,韩琴君实在想不到谁能领着她去医院检查。

当红明星混到这个程度,韩琴君转了一下手中水笔, 单手撑着下巴想余愁, 真是够可怜兮兮的。

唔,算了, 既然找熟人帮忙开后门,韩琴君自己少不得过去感谢。

*

翌日。

韩琴君一改往日正经规矩的职场打扮, 穿着相对宽松的白衬衫, 前短后长的下摆一半扎进宽松牛仔裤, 舒适休闲。

听到声响侧头望向下楼的余愁, 及肩微卷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过, 韩琴君抬手别了一下头发,清楚地露出鼻梁上架着的细金框眼镜。

韩琴君凝视着余愁, 余愁亦望向她, 顿步, 被她的装扮惊艳到了。

这个人给她的印象是死板,公事公办的正经,忽然活泼装扮多了一丝年轻人的俏皮,还多了——

余愁望向她系到第一粒的扣子以及抬眸时镜框滑过的冷金色。

喉头滚动,自己曾在夜里难眠之时难耐地肖想过韩琴君,卸下职场装,该是何样。如今看来,肖想的不是“怎样”的韩琴君,而是韩琴君。

此刻,韩琴君如余愁的肖想如出一辙,温润中夹着——禁欲。

想看那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扣子,露出白皙的肌肤,深邃的锁骨……幽暗灯光下如野兽踱步而来疯狂的姿态。

余愁低着头,长发扫过耳侧,想要遮住自己丑陋不堪的心思,慌张地下楼,坐在对方身侧。

林管家将余愁的早餐端出来,牛奶还带着温热,冒着奶香。

余愁一见便傻眼了,慌乱道:“这也太多了,我吃不下……”

林管家哎呦一声,险些说漏嘴:“又不是你一个人,两个人……”

两个人?

刚刚解决自己早餐的韩琴君用纸巾擦嘴后插话:“林叔,我早吃饱了,不用麻烦了。”

林叔瞪了她一眼,要小姐多嘴,“两个人”可没包括她。

余愁第一次吃早餐吃撑,总感觉胃里沉甸甸不舒服,可林叔满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不吃也不行。饶是韩琴君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劝解。

最后还是韩琴君看不过眼,要强拉着余愁走人。

“哎,小姐,等等,捎我和小王一程,在市中心嘉怡商城下,我俩去看点东西。”林叔扯着别墅里另外一位工人过来。

韩琴君惊奇他这常年不迈出大门,道“王八”不动还长寿的人,居然要顺路去逛商城。

余愁依旧在副驾驶位置上,忽略到后排如炬的目光,她胸口有些闷,胃里翻腾,行驶过程中的颤让她有些恶心。

心道下次的话,不能吃这么撑了。

韩琴君把两人在商场门口放下,径直朝医院驶去。

市中心医院人满为患,要想畅通无阻,无非谁比谁更有关系。幸好林叔年轻时交友广泛,杏林好友众多,如今倒也能帮上点忙。

到地下停车场,韩琴君拿过面前的墨镜盒,往余愁脸上一推,指腹顺着鼻梁定在双目之中。墨镜遮住了余愁那一双富有灵性的眸子,切断了两个人的直视。

“小心为上,白天人多。走吧,直接去医师那边……”

*

候诊大厅处,坐在角落椅子上的两个年轻男人正在交头接耳,帽檐遮住了他们大部分面容,又因中人气息,显得毫不起眼。

“余愁前段时间不是脚伤了吗?这过来医院最多看个外科、骨科,有什么好拍的?”

说话之人不屑一顾,余愁受伤来医院就成了大事?

她过气了,没有劲爆的消息也很难炸出读者。

“你管那么多,到时候有照片、资料回去写写看,搞个大新闻。”

韩琴君情非得已之下拉住了她,待余愁站稳,她便迅速松开了手,行为归正的叫人挑不出一点过错来。

她见余愁鼻子通红,揉着自己的鼻子,连声询问。余愁见她如此客气,有些不好意思。她没忘记自己过来的目的,将许雪城所说的水军一事如实道来。

韩琴君闻言时,神情带上了一份戏谑,余愁敏锐地察觉到,索性闭嘴说了句谢谢。她很知趣,有些显而易见的事情,也知道点到为止。

韩琴君揉了揉尚未干透的发丝,唔了一声,解释这件事情:“你好歹也是公司的艺人,这件事情我有权插手。”

她的语气不容余愁反驳,就事论事,此事公司必须要管。

韩琴君见余愁面无异色,好奇地询问:“你当真不心疼韩涵?”

余愁直了眼睛,向上抬了下,韩琴君眼睁睁看着契子在自己面前翻了个不怎么明显的白眼。按捺住心中的好笑,宽慰她:“你放心,我既然签了,自然不会亏待手下的艺人。”

“那我最近是真的没工作吗?”余愁对这件事情比较上心。

韩琴君不诓骗她,点点头肯定。现如今谁都不敢沾上余愁,皆忌惮韩家的手段,同时大众风向如此,在没有明确转向之前,没有哪个个人或者单位敢铤而走险。

她韩琴君倒是敢吃螃蟹的第一人,又见手下艺人对工作如此上心,多瞧了瞧她腿,道:“你觉得就算给你工作,你这腿能上场?”

余愁抿了抿唇,道:“这是两回事。”没有工作和有工作无法完成不能一起比较。

“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吧,安心在我这里住下,不要考虑公司的宿舍。”韩琴君强调这一点。

杨庭的事情比较麻烦,虽说合同到期,但因一些原因还在和澄星牵扯不清。韩琴君自然不会白白吃这个哑巴亏。尤其是她私自带契主回宿舍的事情,没完。

余愁得到准确答案之后,也不好再与韩琴君多说,互道一句晚安回房休息。

她回到房间里第一件事情便是趴在床上,头捂在枕头中,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裸露在外的耳朵面红耳赤,前世二十多岁嫁给韩涵,七年多,她总是一个人待在别墅中。

为了避嫌,除了园艺外都是契子。她不住的幻想有朝一日自己的契主会温柔地将自己抱入怀中,会等到韩涵回心转意,走到了而立之年,死在韩琴君墓前这个愿望却在今夜算是得偿所愿。

“琴君……”

第二日,余愁起来的时候,韩琴君已经上班去了。

林管家坐在早餐边看报纸,依旧是愤愤不平,黑白报纸上的照片不甚清楚,他老花眼也不想仔细瞧。只是余愁下来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总觉得秋心和小姐的契子有些相似,但又不敢肯定。

余愁冲他温婉地笑了一下,林管家推翻了先前的想法。真是个可爱又懂事的契子,小姐的眼光真不错。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哎,今天下午等小姐回来问一下她。都同居了,不结婚算怎么回事!传出去名声多不好听!

余愁见他目光在自己和报纸上来回打转,先一步开口说:“写了什么嘛?”

他一肚子话没地方倒,高兴地接话:“就是秋心,她昨天居然开记者会说自己是无辜的,现在的丫头骗子张嘴就是谎话。”

至于韩涵……也算是韩琴君看着长大的孩子,韩涵喜欢一个人,那契子算不上穷苦人家,可老爷子以一句“门不当户不对”就是不同意。对方性子又耿直不肯妥协,韩涵因她多次和老爷子争吵,三人陷入恶性循环。

反观余愁,她能甘心为了韩涵卸下光芒孑然一身淡然退圈,她对韩老爷子不过是勉为其难的选择。

韩琴君不由得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眼中的人只余下一双美目,哭得梨花带雨。喉头发痒,她从未见过有人哭的这么好看,轻轻颤抖着的身体跟一片羽毛似的在她心中瘙痒着。

真想让余愁一直哭下去,韩琴君想到这里伸出手弹了一下自己眉心,颔首轻揉……真是的,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底下的记者经过短暂的惊愕后,快速回神,将心中的怜悯抛开,快速地进行反击。

那些问题依旧还是锋利无比,磨刀霍霍直戳重点。余愁召开记者会不就是要替自己“洗白”么?于他们而言,凡是全是片面之词,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唯有真凭实据方能叫人信服。

余愁双手掩面,泣不成声,对那些问题熟视无睹。许雪城趁机上来,高声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原本,随即会出公告显示,现在因余愁身体不适,不得已暂停记者会,还请让一让。”

余愁在许雪城的搀扶下,拨开人群回了后台。

待一出记者的视线,余愁的抽泣慢慢停下来,抬起头神情冷漠,一双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许雪城松开拍手道:“演技一流。”

她突然松手,余愁险些跌倒忙扶好拐杖,对许雪城的调侃不以为意。“声明你帮忙做了吗?”

记者会不过是用眼泪博取同情的一招,最关键的是秋心本人对这件事情的声明。她昔日拍摄视频不过是无心之举,也是为了防止日后出事,有人泼脏水,随意给自己贴标签。

视频中并无实质性的内容,要发挥出它真正的作用,全看声明中如何化腐朽为神奇。许雪城掏出手机,打开电子文档,往余愁面前一推,问道:“你看这样行不?”

许雪城迟疑道:“你……要不要找水军,控制一下舆论方向?”单靠记者会,可打动不了人心,唯有钱与大众风向,方能让他们收起杀人不见血的笔杆。

余愁将注意力从声明中抽出心神,无奈地摇头,苦笑一声无言宣告对方,自己买不起水军。

“其实孤儿院那边的救济,你可以暂时停一停,先把积蓄拿出来用,最好能东山再起。”许雪城在这件事情上道的小心翼翼,不触及余愁的逆鳞。

“我知道的。”余愁回应,她知道,但却不忍心这么做。许雪城这话也是为了自己好,余愁心中感激,她轻轻凑过去依靠着对方,“谢谢。”

许雪城耳朵根冒出一丝红意,眼神游离,仰头犟声道:“要不是看在你快饿死的份上,我才不会帮你。韩涵这件事情上,你可别骗我。”

“唔,不会的。”余愁知道她心中仍有担忧与不相信之处,但依然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自己,源于多年相处积攒下的信任。许雪城猛地按住余愁肩膀,盯着她看,翻来覆去的打量,要从她眼中搜查出说谎的痕迹,又像是从那双清澈的眸子中肯定自己的选择无错。

信任就像食物,纵然先前它有多美味可口,但凡有一丝一毫的霉菌,便会在数日之内变质,入口后令人恶心反胃,不但要吐出来,还要唾弃数口方解其恨。

许雪城不想恶心自己,所以她要仔细挑选,及时止亏。

余愁对如何躲避记者追踪颇有心得,她杵着拐杖从后门出去,毒辣的阳光刚刚舔舐到身体上,韩琴君仿佛与她心有灵犀一般,驾车驶停在她面前。

余愁初看没认出来,待韩琴君摇下车窗后,习惯性一偏头催促她上车时方反应过来。将放在后座正要爬上去,韩琴君侧身伸手拦住她,在余愁不解的目光中解释:“到副驾驶来。”

余愁不解,但也照做,系好安全带,韩琴君没有动。

“不开车……”话被堵在喉咙中,余愁向后靠着身子,睁大眼睛盯着凑近的韩琴君,。两个人相隔很近,呼吸之间纠缠着彼此的气息。

韩琴君望向她眼中还未消散的红丝,忽然轻笑有些开心地退回原处。手掌从膝头搭在方向盘上:“你和刚才不一样,一点都不难过了,演技真好。”

余愁看着她的笑颜,一向紧抿的唇咧开,不同以往的严肃,多了一丝调侃。余愁意识到她在调侃自己,感觉热度从耳朵根蔓延到脸颊上,韩琴君开车无意瞥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