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怀疑, 迟迟看魏绍远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了。

江馥兰对魏绍远提的补办婚礼没什么意见,反正她转头可能就不再记得了。

迟迟想问问魏绍远当年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可话题总是才起个头就被他巧妙地打岔到别的地方去,根本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打算好好回答她嘛!

当初她跟魏绍远意外结婚之后,自己其实是一脸懵的, 还跟妈妈大吵了一架,头疼不已。江馥兰的企业那时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就算要关停,有很多事情必须亲自回去处理。她见迟迟这边实在难以如愿筹措到需要的资金,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匆匆忙忙就回国了, 没想到刚落地就被经济侦查支队给拘捕了。

迟迟听到这个消息心急如焚,再怎么生气, 妈妈也是跟她相依为命的人, 她做不到坐视不理。刚好那时候她的病人,也就是魏绍远的救救成叔叔已经去世, 她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于公于私都不应该再继续留在美国, 于是急匆匆地预订最近的机票要飞回国内。

魏绍远知道她归家心切,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因为她一时冲动而出口的那些伤人的话记恨她, 甚至帮她订购了机票让她尽早回去, 离婚的手续由他来办理。

迟迟也不是没有怀疑过, 毕竟结婚离婚是个法律程序,再随意也会有些必要的限制,比如至少双方都要到场。但她当时全副心力都放在怎么联系国内的律师和证人救她妈妈出来的事情上,实在没有精力再管其他的事。Sean向她保证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她只需提交个离婚的申请给他就好,就算他搞不定,他妈妈和继父在当地也很有人脉和名望,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他们的。

迟迟相信了他,提交相关的申请之后就搭上了回国的航班。

说白了,Sean跟她的关系亦师亦友,她一直是很信任他的,这么多年她也没有遇到任何跟他们这桩“闪婚”相关的问题,所以从来也没怀疑过他们有可能还没离婚。

魏绍远不肯讲,她也没有合适的渠道去查,威逼不成只能利诱了。

自从她出院,魏绍远就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要帮助她增强体质,不能让她因为高强度的写作和宅在家的生活方式再病倒一次。

他教给她高效管理时间的方法,百忙之中抽空陪她做所有可以陪她一起完成的事。

比如晨跑。

之前他也试过早上来叫她起床一起跑步,结果她总是半夜一两点才睡,早晨根本就起不来,他只能改为给她捎爱心早餐,请江馥兰督促她吃掉,

现在他决定改变策略,给她房间里订了三个闹钟,一到时间此起彼伏地响,其中一个还会喷水,叫三次她不起就滋滋往她脸上洒水,而且无法取消。迟迟被淋了一次再也不敢偷懒了,听到闹铃挣扎着也要爬起来,闭着眼睛晃到卫生间去洗漱,撞到门或墙就咚的一声,人也就彻底醒了。

江馥兰年纪大了睡眠浅,每天也是大清早就醒了。魏绍远帮她联系了一个广场舞团体,每天早晨到社区小广场去跳跳舞,锻炼身体,也有人聊聊天。虽然大部分时候江馥兰说不了什么,但人终究是有社会交往需求的,她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活动,每天天蒙蒙亮就下楼去跳舞,跟以前工作的时候一样自律。

自打魏绍远提出婚礼之邀后,就获得了母上大人无边的信任,连备用钥匙也交给他,于是魏绍远去叫迟迟起床跑步就很方便了——拉不起来没关系,闹钟不灵也没关系,他狂轰滥炸一通吻怎么也让她睁开眼睛了,再不行还可以尺度再大一点,反正一般剥到小裤裤那一步的时候她肯定能按住他的爪子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两个人在床边腻歪一会儿,他推着她进浴室,给她挤好牙膏倒好水,站在她身后圈着她的腰,继续做她的人形靠枕。

昏倒住院一次之后,迟迟也知道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昼伏夜出,作息混乱,而是尽可能按照他教她的方法管理自己每天近十二个小时的可支配时间,保证十个小时的睡眠,剩下的还可以陪陪妈妈。

只是他可能也顾及她身体刚刚康复,或是还有点害羞,总之被揭穿他就是Sean之后,情侣间不可描述的事还没有机会做过。

魏绍远当然不是不想,他是个正常男人,大概因为运动的关系,荷尔蒙分泌旺盛,自从跟迟迟打开新世界大门后需求就很蓬勃了,尤其是早晨,简直是蠢蠢欲动,贴着她蹭几下都好有感觉。

迟迟也不问他这么忍着是怎么个意思,继续装糊涂,时不时故意撩拨他一下。

这天早晨他又来叫她起床,怎么都叫不应。反正天气已经热了,他就掀了她的薄被,结果被眼前的美景闪瞎了眼。

迟迟身上穿的是之前买了一直没用上的那套情趣内衣,黑白相间的蕾丝布料,上身似乎只靠绕过肩膀的十字绑带固定,关键部位只有黑色蕾丝花纹遮掩,腰间细细的一圈蓬蓬纱,裤头的系带几乎看不到,只能看到在腰后有个小小的蝴蝶结……

迟迟原本半趴在床上,听到魏绍远在她身后屏住呼吸,撩了撩头发,回头朝他笑:“这样穿,好不好看?”

她本来就是打定主意要诱惑他的,又是她的主场,已经算得上是很大方了,但毕竟还是第一次,连这样的衣服也是第一次穿,还是难免脸红。她脸上的红晕跟身上的蕾丝一样,都衬得她肤白体软,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魏绍远呼吸都有点不畅快了,曲起一条腿跪上床沿,问她:“这是干什么,想用这种方法逃避晨跑?”

“你就说好不好看嘛?”

魏绍远看着她高高扬起的下巴,声音都哑了:“好看。”

“这么勉强?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这个,算了算了,换掉吧。”

她装作失落的模样,作势要起身,一下被他扑回床上:“谁说不适合了,我不是说好看吗?”

“可你的行动不是这么表示的啊!我买这内衣的时候,人家宣传广告是说让他为你情难自禁,可是你这么冷静,就干巴巴说一句好看……”

“我不擅长应付惊喜。”她穿成这样,他光看看都受不了了,要再像现在这样压住她、触碰她……

他的手掌已经从她腋下探入裹住她胸前区域的那片蕾丝,像有自己的意志,根本不受他控制。

现在是早晨七点十分,在她的房间,她妈妈随时有可能回来啊。

可迟迟不管这些,像是怕他不了解这内衣更多的奥妙,故意抬高了一条腿——小裤也是蕾丝,下面镂空的花纹就是真镂空,没有任何其它布料做掩护,恰好露出小小的那块区域。

魏绍远觉得血气上涌,很怕一下子鼻血流出来,在她面前丢脸。但很快血气又下行往其他部位去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乎乎的。

明明就是自己的女人,法律承认的伴侣,为什么面对这样的美景还要压抑自己啊?

迟迟左边心房的位置落在了他的掌心,随着他说话间无意识的动作开始有舒适而又躁动的感觉从那一点弥漫至全身。她眼波流转,鼻尖渗出一点点汗珠,鼻翼跟着呼吸频率开翕,慢慢加快,然后她咬住下唇,一只手往下滑去。

魏绍远看到她纤细小巧的手从小裤镂空的位置滑过时,再也无法忍耐了,刚才还只是贴着她颈边轻吮的嘴唇猛地转了方向,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

她果然是早有预谋,起了大早,梳洗好自己,换上诱人的内衣,呼吸间都是留兰薄荷的香气,颈边也有淡淡的香氛。

他刚买来送她的香奈儿“邂逅”曾是她的最爱,如今被恰如其分地用在了这里。

幸福仿佛一直在他身边,却又来得太过猛烈,亲吻都让人晕眩,无法自持。

“等我一下。”

他从难解难分的吻中推开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将她的房门关紧,反锁,然后抬手脱掉自己已经被汗水浸湿的运动T恤,露出如今最引以为傲的那一身肌肉,才重新走回床边抱紧她,开始新一轮的唇舌大战。

就算她妈妈随时会回来他也顾不得了,就算她是用这种方法逃避今天的晨跑他也认了,谁让她那么了解他呢,这样的小伎俩就是对他有效啊!

有这样美美哒内衣助兴,又要随时提防着江馥兰跳完广场舞回来,紧张刺激得很,两人进入状态都特别快。尤其是魏绍远,要得那么凶,好像从来没像今天这样高潮迭起,声音都变了调,一直沙哑着嗓子低声叫她的名字:“迟迟……”

见时机差不多了,江迟迟一边承受着他的进击,努力把身体的快慰压下去,一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Sean,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呀?”